不装了,其实我是朱重八
作者:枯木总逢春 | 分类: | 字数:7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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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突然诈尸
周乾将乾清宫桌子收拾好,他这几日都要住在这里,几个内侍突然失去了主心骨,觉得空荡荡的六神无主。
他们不确定虞王能否将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谁也没想到突然会变成这样。
徐辉祖还没走,周乾走出去,看着他道:“这几日整个皇城,便交给魏国公你了,妙锦她们应该会随凉国公一起北上。”
周乾边说边将桌子清理出来,取出一张纸画了草图道:“拿去,让民技院立刻把这种箱子做出来,明日便要送过来。”
内侍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帮助年轻的虞王下手。
“你们以前怎么挑选奏疏的?”周乾小声问道。
内侍说,都是按轻重缓急来。
周乾坐下,沉默片刻道:“接下来你们把文华殿,御书房的奏疏全部搬到乾清宫来,本王要你们,将各府县的奏疏按照,军务,农事,商事,政事还有各地的琐碎,这几类分别选出来,各类单独放。
从前往后,按轻重缓急,距离京城远的大事要放最前,依次整理出来,在明天早朝前全部整好。
召翰林院的学士,立刻帮本王把近三年来的重大事情,原因,朝廷应变方法,政策,结果,都整理出来。
另外,让聚贤楼送只烤鸭来,立刻就去!”
众内侍一阵沉默,他们不懂虞王要做什么,但立刻安排下去,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旁边的内侍道:“虞王殿下要在这里处理奏疏吗?”
“要不然皇爷爷谁来照顾?他醒过来怎么办。”
虞王想要处理陛下的奏疏,然后解决些问题,对于这样的举动,当然是特别好的,但是他们不清楚,虞王理政的能力有多强。
太子还没恢复,这些事情或许只能靠着虞王了。
周乾等奏疏的空隙,走到昏睡的朱元璋身边,坐在锦凳上,看着他摇了摇头,笑道:“皇爷爷你太过分了,搞得我现在都得去处理政事了,让我逍遥几天不行吗?”
似乎是发牢骚,又似乎是说话。
凌晨,朱元璋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黑夜,然而朱元璋觉得心情沉重。
头疼,脑海里关于多年前的许多片段回忆,躁动,失落。
为什么会难受呢,许多小画面经过脑海,当年马皇后说说笑笑,朱允炆幼年的乖巧,吕氏的变化……这样混乱的碎片交织在一起。
“皇爷爷醒了?”
这是自己大孙的声音,不需要分辨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闭上眼睛难过的回忆着,想到奏疏很多,各地春耕迫在眉睫。
被周乾一只手就按了下去。
“咱睡了多久了?”朱元璋缓缓的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简直是破风箱。
“睡了快一天了。”
“您别起来了,奏疏我来处理。”
“我先帮您端药。”
朱元璋点点头,虚弱的开口:“你怎么处理的北方春耕。”
周乾轻声道:“买江浙一带的粮食过去,再让四叔两北方的粮种收集些送到河南,陕西一带。
这个春天要度过,去年雪灾,他们连粮种都吃了,今年没粮种,地荒一年后果不堪设想。
粮种无偿给,买的粮食让他们过春荒。”
朱元璋点头道:“倒也可以,买粮的钱让户部拨。”
“户部拨下去,春耕就过了,孙儿用的是自己的银子,这个时候,用谁的就别分的这么清了。百姓都是大明的就行。”
朱元璋侧头,坐在桌旁批阅奏疏的孙子,作为他老朱家的嫡长孙,穿着棕色里衣,湖蓝色圆盘领袍,衣服上绣的白色的蟠龙,神态很有朱标年轻时期的样子。
他知道伐孙子很厉害,很聪明,但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会。但看他这么淡定,又觉得奇怪。
与其他的同龄比,有些书生气的淡然和沉稳,样貌年轻,却并不是特别张扬,有些凶狠,也有些心软,但好在凶狠对的是外,心软对的是家人。
这是他很满意的。
自己睡了一整天,他也忙了一整天吧。
看到周乾吃鸭子,朱元璋几乎下意识的也想去吃。
“这鸭子只能我吃,你不成,你得喝药,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聚贤楼包场吃。”
想要笑出来,随后又想起另一个孙子的事情,心里又难过起来,吓唬周乾道:“大孙子,你故意的。”
正说笑时,瞥到蒋瓛身影,起身走了出去。
“已经找到,被江下游的野庙给就了。”
“没有死?”
周乾摇头道:“朱允炆又诈尸了。”
蒋瓛道:“如何处置。”
“派人先看押在寺庙,明天一早我亲自去见他。”
蒋瓛以为虞王会下暗手。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
回到寝宫,周乾看了看朱元璋。
“爷爷,二弟投江后,被江下游的寺庙救了,您就放心吧。”周乾如实告知朱元璋。
“咱以为你会下手杀他。”朱元璋疑惑。
“孙儿杀人不找理由,也不会用什么阴谋,没必要。二弟对我构不成什么影响,我不反击,是知道爷爷您和我爹对他也上心,不想让你们难过。
若是其他人,恐怕孙儿已经让他死了不下百回。”
第二日,周乾将他找到朱允炆的事情告诉了六部官员和翰林院,众人议论纷纷。
虞王其实可以暗杀的,但是他没有去做,反而坦然的告诉大家。关于太子中毒也是二殿下所为,如此下来,百官心里也有了定论。
他们只是替黄子澄不值,黄子澄虽然是迂腐了点儿,但他这个人对仁义倒是践行的不错。
江边,无名野寺。
“朱允炆,你怎么诈尸了?”
“朱雄英?你来了。”朱允炆披头散发的坐在寺庙的客房。
走到门口的周乾身影顿了顿,随后停下来。
“你是来杀我的?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看开了。”朱允炆道:“你是来抓我走的吗。”
“抓你还嫌脏了我的手。活着比死更痛苦,知道吗。
皇爷爷因为你投江,病倒,父亲因为你中毒,还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你又诈尸了。”
“皇爷爷病倒了?”朱允炆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后又消失。
“文武百官可以说他是屠夫,你不能说,懂吗。其实我真想用你的蛇咬你一口,让你尝尝蛇毒。
你的命就是命,那个跟了父亲十多年的内侍就不是命?
可老天就这么不公平,让你这种人活着,你心胸狭窄,被仇恨蒙蔽,连江神都不收你,那你就活着吧。”
周乾站在那儿,停了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朱允炆,我当初对你并没有任何偏见,可你偏偏要去与我结仇恨。
就算没有我朱雄英,徐妙锦也不是你的女人,就算我不回宫,有些东西你强求了,最后它也不长久。
我若是来看你笑话,又何必听你讽刺,只是想告诉你,父亲和皇爷爷对你的爱并没有少,是你自己作没了。”
朱允炆愣在那儿,心中第一次明白过来朱雄英比他强在哪儿。
“哈……”他一时间几乎是笑出来,随后也徒然提高声音:“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周乾走向门外,他坐在那里说了许多东西。
“你比我还能装?”
老子又不是塑料袋,周乾从门外退了回来。
朱允炆注意到他的表情,想了想说道:“朱雄英,我说对了吗……”
“你果真是脑子进水了,我根本不用装,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是我的。许多事是你咎由自取。”
朱允炆独自枯坐两天,才觉得母亲的死是因为替自己收拾烂摊子,黄师傅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他们都是为了自己。
可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第三天主持进来,看了眼朱允炆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想通了?”
“剃吧,我已看破世俗,此后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