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争仙
作者:啃西兰花的皮皮 | 分类:仙侠 | 字数:15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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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飞星游斗阁
“飞星游斗阁……”李澈默念道。
飞星游斗阁乃是宸虚派所炼制的一种飞阁,同时也是一种法宝,高有五十九丈,统共八层。
每一层都有五六百步见方,分隔设立了一间间独立洞府,可容纳上千的门人弟子同时居乘。
飞星游斗阁外观宛如一座飞檐斗拱的宫殿,通身由宸虚派本门禁法《大洞五星灵宝真禁》炼就,不仅可以载人飞天遁地入海游,更是一等一的护御法宝,与人争斗,能先利于不败之地。
这等层次与规模的宝贝,小门小户举尽上下之力也拿不出一艘,一些中型势力方才有底蕴与手段炼造,只却也寥寥几艘,不过两手之数,平素都是供由门内公用,甚至只让一些长老、掌门一流专用。
哪像宸虚派这般阔绰?为应对这次妖族海族来犯,一次性出动近百艘,每一片区域都派了一艘飞星游斗阁,既是为驻守的弟子提供安稳住处,同时也是一种武力震慑。
据一些被生擒回来的精怪所说,它们在远海遥遥看见这座飞宫,便知此间必有人族高手坐镇,轻易不敢靠近。
此地来往巡守的力度愈发繁重,也不知有多少弟子来来往往,堪称三步一岗。
走走停停,不时要出示身份符玉,为免麻烦与争端,李澈收了飞剑,不再以剑光御遁,转凌空飞游,未多时,便来到了飞星游斗阁正门外。
不少弟子穿行出入,但意外的是,到了这里,飞星游斗阁门口反而没人守候,盘查身份。
李澈慢悠悠飘近,发现不少弟子进出时,拿在手上或是挂在腰上的身份符玉总会兀自一亮,稍一思忖,便明白这一定是飞星游斗阁设有某种禁制,能够自行识别出入之人的身份。
李澈飞身入内,畅通无阻,仰头一望,就被整座飞星游斗阁的规模所震撼。
这座飞阁内里空间甚为宽大,外观虽是八层阁楼状,但内里布置却呈“回”字形,四面环形长廊,一间间作以弟子洞府的厅房相隔而设。
头顶通透,不设顶梁,不设立柱,不设分层,不设梯道,直达顶楼屋盖,无数弟子在空中来去,自由飞遁。
这规模与声势,甚至比一些小门派山门还要来得热闹与壮阔,一副大家气派。
李澈观瞧一阵,笑着对身边随意一人问道:“敢问兄台,松良稷松师兄何在?”
那人一怔,忍不住扫了他两眼,把手一指顶上,也不说话,就飞身往门外飘去。
李澈拱手道了声谢,拔升飞空,一路直往顶层飞去。
越往高去,他就发现身边来往的人修为愈高,底层几楼时,多是一些筑基弟子,到了四层开始,几乎都是金丹修士。
再到七层附近,过往了号几个元婴修士,全都冷冷打量着他,仿佛在问他一个金丹修士为何上到此处。
李澈不为所动,飘身到了八层。
这里虽然同样呈回字走廊,但却没有底下那样密密麻麻给弟子居住的洞府,总共也就寥寥十数间,相隔甚远,独立开辟。
“且住!”李澈才落脚到长廊,就有几个弟子合围了上来。
为首的却是一个元婴修士,方脸厚唇,皱着眉头,一脸戒备的问道:“你是谁,来找何人?”
说着,还朝李澈腰间伸出了手,动了动手指,示意与他一观。
李澈自不会把符玉交给别人,只把衣袍抖开,注入法力后,稍作展示,道:“我是李澈,此来奉掌教之命求见松师兄。”
这外貌忠厚负责的修士眼神扫过李澈腰间,还没觉得什么,一听此言,顿时惊了一跳,将信将疑道:“掌教之命?敢问何事?”
他没有怀疑李澈的身份,且不说进到飞星游斗阁这里要经历多少关卡,身份绝难作伪,便若真是个海族精怪,周边都是元婴修士,还有松良稷在,能翻得出甚么浪花?
至于炼神境界的大妖,自有门中真人对付,哪里会放下身份潜入这里,做些说不出去的难堪事。
李澈也不耐多解释,直言道:“我乃掌教真人弟子李澈,此来奉师命归入松师兄麾下,听凭调命!”
身份摆正,光明正大,再无为人所诟病之处,他的行事风格不再像以前那样瞻前顾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颇有当年那游街小乞的感觉。
方脸修士以及身后一众却比方才听见掌教之命还要来的震惊,新进弟子或许对李澈之名不甚熟悉,但他们这批老的哪里能忘记的?
他上下不住打量李澈,直到这张面庞与心底那个当年传遍门内的画像相重合,震惊道:“你禁闭结束了?”
李澈点头,再一次问道:“松师兄可在这一层?”
方脸修士这才回过神来,先点了点头,随后犹豫道:“人是在的,不过……我也不确定他现在是否有空见你,先随我来吧。”
说罢侧过身,对另外几个听命于他的同门叮嘱道:“各回职守,我带他过去。”
几人应声领命,纷纷散去。
李澈也拱手,客气说道:“有劳。”
方脸修士摆摆手,提步走在了前面。
落脚这里是一处不设围栏的阔口平台,正对着八层最大的议事厅,只不过此时这里大门紧闭,走近之后,几个忽高忽低,情绪激动的声音便自内里传来。
“胡闹!那银穗岛地处险要,不派去元婴修士坐镇,怎么守得下来?”一个明显是老者的沙哑声音尖叫道。
“哼!险要……难道别处就不要管了?我等人手本就捉襟见肘,自然要好好分配布置,松某难道不知道派去元婴修士最是稳妥,要是听黄刚你的,那背后北面的猴菇岛怎么办?那里可是前线后勤保障所在!”
这声音李澈认得,正是松良稷。
另一个和和气气的声音传来,“两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一个着眼于小微,一个着眼于大局,关键在于如何把握其中平衡。”
“老郑,你别在那里和稀泥,眼下不比平常,说些有用的吧!做的不好,南面这里清剿异族出错,我们所有人都得记上一过!”又有一人不满道。
……
“这是在讨论什么……”李澈听了几句,心中微动,倒不是他刻意去偷听,而是几人说话都没有遮掩,走近之后,清晰可闻。
方脸修士见怪不怪,对门口两侧值守的人拱手道:“劳烦通禀一声,李澈求见。”
又怕传话不清楚,他补充道:“掌教真人弟子李澈。”
两个值守弟子一怔,面露好奇之色,其中一人说了声“稍待”,便敲响了房门,走进了里屋。
未多时,房间内的议论声消弱下去,松良稷沉稳的声音响起。
“请他进来!”
值守弟子走出,摆臂做请道:“松师兄有请,李师兄自便。”
李澈颔首,稍整衣衫,对送他来此的方脸修士抱腕示意,肚子提步走了进屋。
这间大厅分为内外两座,外屋是一个隔断,镂雕的竹木屏风,精心打理的盆栽,线条出挑的水墨画,种种种种,无不彰显着高雅意趣。
但走到内屋,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澈提步入内,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宽阔亮堂的大厅,却是这里屋顶通透,不知以什么手段炼成,任由阳光洒落入内,十分敞亮。
左右摆满了一座座暖玉石台,几个形貌各异的修士分坐两侧,中心一炉香烟袅袅,最里间则单独设了一座石台,正对着大门。
他一走近,众人目光便齐刷刷透来。
李澈不骄不躁,拱手道:“松师兄,李澈奉师命赶来投奔师兄麾下,听凭调令。”
松良稷现在乃是南瑶洲与南海这面清剿祸患的负责之人,又是元婴修士,于情于理,他都得表示尊重,更不提颜师与他叮嘱过,此事就以松良稷为主,不消争来争去,大局为重。
他现在虽说已经不须禁闭,身份上名正言顺,但总归有人会对他会有微词,正要趁此机会,多多出手,劳力做事,赚得一片叫好,改善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香炉袅袅,扭曲光线,但松良稷的身影却毫不歪斜,即便坐在石台上,也同样无比挺拔。
这位点漆眸,宝剑眉,鼻直口方,一身将军扮相的轩昂男子点了点头,缓缓道:“我已经由老师知会,就等师弟你来。”
他顿了一顿声,挥手唤来了一个宫装女侍,道:“去安排一间落脚地,就在八层,不须去底下。”
松良稷回首,又道:“李师弟你且去暂歇,我这里尚有要事相商,一时走不开身,晚些去找你。”
他说一做一,毫不磨蹭,完了就挥挥手,算是做好了安排。
李澈也知道他们这会儿的确有事在谈,并非故意冷对自己,便就拱手道:“听凭师兄安排。”
一旁的宫装女侍见状,福礼道:“劳您随我。”
然而,还没走两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请慢!”
李澈驻足回身,回望过去,一下听出这个沙哑声音属于方才同松良稷争辩之人,而其本人也正如他所测,确是一个胡须花白的垂垂老者。
松良稷也皱眉道:“黄刚你有何事?”
李澈也目露询问之色。
黄冈眼珠一转,颇有人老成精的意味。
他斟酌了下言语,缓缓道:“我痴长几岁,便也称一声李师弟吧,可好,李师弟?”
辈分这件事情,不仅是宸虚派一家,许多道门都非常混乱,往往一开始时候大家各自论资排辈,十分有序,但时间久了,有人羽化,有人故去,有人仍功行猛进,乱了是免不了的。
就像现在,单论坐资排辈,这几个早李澈一辈入门的元婴修士反而要以他为尊,但李澈修为却又矮上一头,因而折中一下,互称一声师兄弟倒也合适。
松良稷的情况也同样如此,同样与他们互称师兄弟。
但李澈与松良稷又自不同,黄菡梅真人与颜开霁是正经师兄妹,松良稷与李澈也是先后入门的同辈弟子,因而是正儿八经的师兄弟。
倒要比别人更亲近一些。
李澈笑道:“自无不可,黄师兄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