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正珺觉得头懵，杜娟更是吃惊。

“你的主动出击都包括什么呀？”杜娟好奇之中不乏担忧。

李飞嘴爽了以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看杜娟又瞧瞧正珺，自己觉得有点懊丧，有点恨自己。一时手足无措。竟然向正珺要烟抽。

正珺说没有烟。杜娟忙问李飞什么时间学会抽烟了，是不是倪彩带动的？李飞挠挠头说：“我不抽烟啊。”

“那为什么要烟抽？”

李飞解释：“刚刚不是说漏嘴了嘛！这叫转移注意力。”正珺笑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人，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岔开了话题。自己偏偏又把话题拉回来了。

其实，李飞知道杜娟的思维之迅速精准，断然不会放过你话语中的重要信息。这一点跟倪彩尚有区别。倪彩根本不用你说出口。就可以准确无误地抓住你的本质问题。一击命中，再击使你溃败。不过，倪彩往往不会用到第二击。

“李飞，不要跟我兜圈子了，好不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想的，究竟都干了什么？”杜娟果然不依不饶。

正珺、李飞面面相觑，也瞬间交换了意见。正珺端起已微微放冷的饮品，慢慢啜饮。他的意思是让李飞来讲。

李飞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杜总。我到了公司，理由是拿我落在公司的私人物品。非常自然地和任世林、路静雅、申燕聊了一会儿天。其他就没有了。”

杜娟对属下员工还是非常熟悉的，听到这三个人名儿后就问：“你净找公司的小道消息传播者，你想大家什么内容？”

“我能有什么料爆。没有。只能故弄玄虚了。”李飞得意地说。他对营销技巧了如指掌。他深知，误导和不着痕迹虚构，会让愿意相信的人添油加醋成传播速度极快的信息，很轻易盖住真信息。因为彭健行的所作所为不可谓不高明，让杜娟、倪彩只能在心里闷闷不乐，明面里也无法指责什么？所以，李飞是想用更狠的策略，制造给彭健行紧张。所以，他说完后，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态。

“李飞，我先说一句话，你一定听好。”

“是！”李飞回答响亮。

正珺已经察觉，李飞的举动一定会引发什么动静，而且是大动静。

杜娟说：“李飞，还有正珺。这事儿也有宫雪霁的份儿吧？”

正珺点点头，而同时李飞确是摇头。杜娟冲着李飞健硕坚硬的胳膊拍了一下。装作生气说：“还不跟我坦白，李飞呀李飞。越来越不老实了。听好！你们的用意我明白。你们是出于公心，无可非议。”

正珺、李飞不约而同点点头。

“但是，我有不同看法，相信你们倪总也会和我一样。”杜娟说。

“杜总，你有什么样的看法呢？”李飞终究按耐不住。

“我的看法就是我的态度，那就是不用阴谋，不在背后出击。”

“现在多大公司之间竞争火了，都玩这一手啦。”李飞不甘心。

“你们敢说倪总知道吗？”杜娟再问。

正珺回到：“不知道。”

“或许七零后的人思想还是保守一点吧。特别是你们倪总，从年轻时，他就是反对阴谋的人，凡事都是敲明亮响地干。”

“杜总，《战争论》的重要篇幅就讲偷袭。《孙子兵法》也是如此啊。”

“这能一概而论吗？”杜娟反驳他。“战争的正义是什么？或许战争就没有正义。也有许多战争有明显的正义。但我们，不。但你们的正义是什么？”

“让此事沿正确路径发展，就是我们的正义。”李飞据理力争，因为他心中有他的道理。

杜娟说：“那你们可以直接找彭健行谈啊。不用背后做手脚啊！”

“他不谈。”李飞随即说。

杜娟听出李飞的语气中的词语闪烁接着问：“你找他没有？”

“没有。”李飞低头说。

“没有找，怎么断定别人不谈？”

李飞哑口无言了。

“我也不责怪你们。是我的原因造成现在局面的。”

正珺拿起服务商送过来蓝色搪瓷壶，给杜娟倒了一杯：“杜总，要不你跟倪总打个电话吧！一定很重要。”

“你们这样一来，估计要不了几天吧。会有更重要的事发生。”

“我基本上瞎说的，能有神马重要事儿啊？”李飞忙不迭解释，他本意只是让彭健行也生生气，不让他趾高气昂，得意洋洋。

“可以告诉我你的原话吗？”杜娟问李飞。

“你到知道啦，跟那几位小广播得顺着他们的话，自然而然地说。没有固定台词儿啊。就是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彭健行不要太高兴了，别以为让倪彩不高兴了。他要小心，他会一无所有的。”

“他一无所有？你的用意是什么？”

“就瞎说了。大姐大。我错了行不行？我是瞎说啦！”

“哪里错了？我还得谢谢你呢。”

“谢我？”李飞一百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狐疑地看看正珺，眼神中期待正珺给他解说。可正珺同样是毫无头绪。

“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不过，要保密！”说着，杜娟深处手，摆出拉钩的手势。正珺、李飞依次拉在一起了。

这一幕，被彭健行看到了。就在他们拉勾的一瞬，彭健行的宝马760在凭爱咖啡上字1号门口停下，彭健行下车恰巧看见。

彭健行已是一脸怒色，气冲冲走到桌前。正珺起身让座，彭健行不顾风度地一把推倒挪给他坐的椅子。他直愣愣瞅着杜娟说：“杜总，你不上班，我就不追究了。但是纠集麦默瑞辞退员工，大肆造谣，对公司恶语中伤，你是什么意思。”

“彭健行，你不要血口喷人。”李飞腾地站起，李飞足足比彭健行高一头，而且魁梧很多。乍看起来就像一个小矮人和一个巨人对峙。

杜娟很冷静，在刚刚李飞说出自己的举动时，杜娟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只是没有想到来这么快，而且，来这么巧。

“彭总，请你调查清楚，我这里也有录像。我们在这里碰见纯属巧合。我对你用纠集一词表示不满。”

“你还不满？我为什么来这里找你？连我都知道这是你们的据点。还说在这里，是巧合。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杜娟也有些怒了。“你说造谣、中伤，请你解释清楚。”

“没有必要解释。”

正珺倒是不紧不慢地说：“彭董事长，我想你会不会搞错了。”

彭健行的身高和李飞不堪比较，这会儿就是杜娟与他面对面近距离站着，彭健行也略输一点。刚好正珺走来横在他与杜娟中间，使他得以顺势后退半步，才给他松懈了由于身高带来的心理压力。

“正总监。我不会空穴来风的。这是要凭良心讲话的。我身为公司董事长，我全心全意为公司考虑，不愿看到有人对公司做不利的事情。”

李飞一步又跨到距彭健行不足半米的位置，再一次用气势压迫着彭健行。

“彭健行彭董事长。是谁对公司做不利的事儿啦？你故意让投资两亿的项目失败，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说我做什么事儿中伤公司，你有什么证据？”

没想到，彭健行拿出一个优盘，冷笑一声：“小子，你别在这儿咋呼。这就是真凭实据，有画面有声音。”说完，彭健行冷笑一声：“你们等着。等着公安局找你们吧。”说完，一扭头。向外走去。

李飞突然一喜。用挑衅的的口吻说：“彭总，你在员工办公室安装的隐蔽摄像头是啥牌子？透露一下好不好？”

彭健行怔了一下，快步进了汽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