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拓年不再看倪彩，他意识到倪彩要对他说什么，或者是犀利的发问。并且问题很棘手。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他突然觉得他要慎重又慎重地对付倪彩。果不其然，倪彩并非一个完全因情结而创业的人。

“倪总，你有什么就明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话刚落音，宫雪霁推开了门。看他俩气氛紧张就要退出来。倪彩叫住了他。

“你把起诉书给我拿一份过来吧。”

“好。”宫雪霁回答后又转身出去了。倪彩坐会位置，甫一坐下又急忙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开门叫道：“宫秘书。”而后走出门。不足一分钟就回来了。

“我光顾着想事儿了。让她拿东西，钥匙都没有给她。”倪总对柏拓年说。柏拓年耸耸肩，他理解倪彩这一段时期用脑过度，偶尔疏漏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宫雪霁很快又进来了，递给倪彩一沓文件和他的钥匙说：“你们也不要我给你们冲点喝的？”

柏拓年和倪彩几乎同时说不用。

“那我关上电脑，打断你们一分钟。”宫雪霁边说边回到座位上，利索的处理一下笔记本就又出去了。

倪彩一直看她出去，把她的门从里面反锁。坐下来，掏出手机，当着柏拓年的面关机。然后也请柏拓年关上了机。柏拓年自己就有这种习惯，他清楚倪彩要谈的问题非常关键。

“柏董事长。我想我们俩要结为紧密同盟。”倪彩说出的话没有令柏拓年意外，这是他此次的初衷。，

“当然，难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么？”柏拓年语气显出了轻松感。

倪彩看他表情，知道他的心里由刚才的紧张变得轻松下来了，于是，倪彩接着说：“你知道我刚才跟谁通话？”

柏拓年摇摇头，面色又凝重起来。

“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人？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与我相关。”柏拓年小心翼翼地问。

倪彩摸了一下口袋，发觉自己没有装烟。柏拓年指了指宫雪霁递给他的文件，原来当中夹着香烟和打火机。宫雪霁细心，倪彩是知道的，看来，柏拓年的心思同样缜密。

倪彩吸着烟，悠闲自在地翘起二郎腿。他知道此时他越是轻松，柏拓年就越紧张。

“与我有关系吗？”柏拓年接着问。

“对不起。和你有非常大的关系。”倪彩决定要把柏拓年的话掏出来。

“那是谁？”柏拓年急切地继续问，他都等不及倪彩说话的口气和节奏了。他知道，倪彩刚刚的电话非同小可。一个人打完电话居然换了衣服。其时，柏拓年早就觉得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这么早说出来。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和你重新谈判。”

“为什么？我们什么地方谈的不合适吗？”

“你觉得呢？”倪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柏拓年也向倪彩要了一支烟点燃，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倪彩。因为倪彩到此刻，都没有说出实质的内容。

柏拓年说：“倪总。我觉得我们是好朋友，好伙伴。也可以说是好兄弟。你有什么就尽管说吧。难道我们合作的分配比例你有意见？”

“跟我们这次合作无关。”倪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才算看了一眼柏拓年。柏拓年刚才就已经被倪彩看的浑身不自在，被宫雪霁一打断，反倒轻松了一下。这才几分钟，倪彩又开始了。柏拓年预感不祥。

“倪总，请你直接说出来吧。大家都是商人，没有不可以谈的事儿。美国的战争都是因为谈不下去才打的。我们一定可以无话不谈的。”

“好。”倪彩突然提高了嗓门，并站起来走到宫雪霁座位上坐了下来。“柏董事长。你现在非常有钱，我说的没有错吧？”

“你说，什么样的数额算是有钱？我在Vinico的股份不过零点几，你知道美国公司的，我是一点点做上去的。我不是被前任董事长传位的。你明白？”

“你从彭健行那里获得了什么？”倪彩问。其时，他内心并不采信杜娟所言。他确实想知道，而且他知道。柏拓年一定有很多没有告诉他的话。

倪彩这么一问，柏拓年顿时出了一脸汗。他顾不上镇静不镇静了，被倪彩看出自己紧张也无关紧要了。他相信倪彩掌握了不少信息，但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他果然是纯粹的商人，每一分钟都能快速权衡利益：“倪总，我不想听你继续说了。我知道，是彭健行给你打的电话。他一定编造什么故事，要拖累我。他对我想你透漏许多年前的事非常有意见，他觉得他给了持续的采购，当然，他故意让价格偏高一些。就算我的封口费了。但是，我是商人，我和倪总你合作会有更大的利益。我还可以摆脱上帝对我的折磨。倪总，自从告诉你之后，我在也没有做过噩梦了，你知道吗？”

倪彩不知道柏拓年是如实相告还是诡辩表演，他虽然目不转睛盯视着柏拓年，但是还没有捕捉到对方的漏洞。

“柏董事长，你不够真诚。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就够在我儿子的户口上有过亿的存款。你信吗？你觉得你说的话，有效果吗？”倪彩开口才想起杜娟对他说的话，就顺势借用过来。倪彩知道，自己要想无中生有说话，一定败露。

果然，这一个过亿元的话说来后。柏拓年仿佛有一些泄气了。他垂头思索一下。毕竟，柏拓年的计算是高出倪彩的。

“倪总，我们的合作，我可以反你一个点。可以同样记在你儿子名下。他未成年，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你的医生眼。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公司的投行业务董事长谈过。我们的样机出来。他报出的意向估值，不少于20亿美元。这一点，杜娟也知道。现在不知道你是什么管道，你应该也知道了。”说出这一番话之后，柏拓年的汗也下去了。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又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