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

彩色鹓鶵再次闭上了眼睛。

手起剑落。

黑色鹓鶵一声惨叫后，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彩色鹓鶵看似冷静地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周遭全是如深渊一般窒息的气息。

又过了良久。

她再次睁开了眼。

捡起地上的慕凤剑，递给了宋悠然：“这个还你。”

宋悠然咕咚一声，咽了一口空气，接过兵不血刃的慕凤剑，低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彩色鹓鶵竟然会亲手杀了黑色鹓鶵，这万万是她没想到的。

也许换成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做。

但是……

是也许。

她并不能肯定，自己真的有勇气会这么做，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下这样艰难的决定。

不仅宋悠然，

赤流云又惊住了。

这不，他和宋悠然一样，莫名咽了一口空气，正在心里小声叨咕：

引以为戒，千万不能像这黑鹓鶵一样无底线。

否则，

最终受惩罚的还是他自己。

眼前，

彩色鹓鶵没有立刻回应宋悠然，而是微微垂眸，解下腰带，倏地从腰间拿下了缠在腰上的一把软剑。

剑从腰间拿下来之后，便如其他剑一般笔直挺拔。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剑，又一次递给了宋悠然。

她语气淡然，不对着世间抱有任何欲望地说：“这便是你们想要的聚灵剑，拿回去神界交差吧。”

“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你们若是想要我的命，那便杀了我，把我和他的躯体化为灰烬，将我们的骨灰洒到妖界，那是们相遇的地方。”

“你们若是不杀我，我想在这里，永远的留在这里，我想守着他，用我最后的时光，来祭奠我们这份可能让你们笑话了的爱情。”

宋悠然拿着聚灵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想了半天，

她还是决定要送她几句话。

宋悠然说：“我们不会杀你，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其实都没想过真的要杀你们，无论是你还是……他。”

“我们也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不是神界的人，不是来追杀你们的。我们只想要聚灵剑，因为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要去做，而那件事情需要用到聚灵剑。”

“另外，我想告诉你，他不值得。”

“也许曾经值得，但当下一定是不值得的。”

“曾经的爱也许是真的，但是现在不坚固也一定是真的。”

“你没做错什么，是他背叛了你。”

“所以，你不该活在过去里，你应该向前看。”

“出去之后，我会放出消息，鹓鶵手上的聚灵剑已经被我宋悠然拿到了，神界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该说我都说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话罢，

宋悠然转身带着赤流云离开了地底城。

从地底城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去，赤流云带着宋悠然不断向上飞去的同时，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看了一样。

果然如他所料，

身后，

一道白烟，也悄悄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地底城。

宋悠然依然没发现那道白烟，她没注意，而且她境界太低，也发现不了。

但赤流云，又发现了。

他没告诉宋悠然，只默默地警惕着，想看看和白烟究竟要跟他们多久，也想找机会瞧瞧这白烟，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