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能保证我师傅不在行这些巫蛊之术，可不可以把她养在府中”。

到底还是将雨，忍不住出了声。

长这么大第一次拜师，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据他所观察巫女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当时为了帮他们救王铮而从巫苗堂而皇之的走了出来。

巫苗之人，一旦这种叛出就永世，再也不得回，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家乡，到死后都不知道会被葬在哪里。

他们飞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倘若没有他与陆乘风这样而去，人家还是巫苗被高高地供奉在天上的巫女，无数的人景仰，无数的人勾望，而不是现在，在他们府中，被当作阶下囚的模样。

“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思，但是，王大人，咱们办事儿不是这样办的。巫蛊虽然咱们没用，但是，人都是让咱们请了出来的，而且如果连救命之恩都要这样的相报的话，是不是不配为人了”

王铮不是不明白他俩所说，可是这种恩情，不能让他拿着边疆上千千万万人的性命来赌。

咬着牙坚决不同意，“在边疆上士兵的性命，就不值一提是不是？将雨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他施巫蛊之术时，士兵们的所为。这些大明士兵替大明粉身碎骨，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值得让你们这样的对待，你师傅，还有这蛊虫，若不是前些日子，我将他逼到了绝境上，会是个什么样子，恐怕你自己都不知晓，想想你都不心寒吗”

救命之恩不可以与大明天下相提并论。哪怕有一天被天下唾骂，也不可以。

王大人拳拳爱国之心。不是一般人可以提的。作为边疆的将军陆乘风不是不知道此一事，若要真的成真，他们大明恐无回头之地。

于是还没等着将雨在反驳些什么，就被陆乘风拦住了。

能不能控得住巫女，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雨久在后方坐镇，未亲自上过战场，没见过那些马革裹尸，没见过那些血肉横飞。所以对于这些是多少有些考量。

被陆乘风阻止以后，到底也不愿意逆着他的心意，所以还是问了一句。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供养着不让供养着，送回去要是失了性命，也是我们的不对，王大人可有何两全之策。”

“被我们诚心实意的怠慢，我们飞宝一辈子没有欠上别人的地方。唯独这个师傅，您不能让后世指着脊梁骨的骂我们呢”。

王铮也理解将雨说的是什么。可是大明千千万万的士兵，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巫苗如果存在于外，不仅是对巫苗自己本身不好。王铮也可能是上位者的思想过于严重，许多事情想要扼杀在摇篮里面。

如果从来就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可是，到底还是忽略了身边人的心思。

看着将雨一句一句诘问他而来。这么多年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这样不满意。

不能斥责将雨的不对，多多少少还是因着他的原因。于是，最后只能叹口气。

“我也愿意成全你，护你师傅的心思。所以，如果你信我，让我送你师傅回巫苗可好”。

“可你若就这样去了，我师傅早不是苗疆的巫女了，到时候……”。

王铮的字典里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却没有放弃。

“我说让你信我，你这样不信，叫我如何是好。”

将雨坚决的否认，坚决不让陆乘风再踏进巫苗一步。

看向了陆乘风，想让陆乘风替他说两句。

只见陆乘风眉头紧锁，这些年视察边疆风云。见惯生死无数，早就淡然了。

很多年前的他与将雨，那时候刚被王征救下来的，他自是不一样。见惯了生死的大格局，突然间想到那时候被王铮从欢意楼里面捞出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王铮，恐怕跟他们想的不一样。王铮敢为天下人之不敢为。见着陆乘风一直都不肯开口搭话，将雨终于忍不住。

“你倒是开口说话呀。堂堂一个边疆的将军，听见了没有”。

谁知陆乘风却并不回他。“哎，你怎么个意思。”

“他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去最合适。巫苗在怎么不开化，也是我大明之地，你们以为我来是背着陛下来的吗。如今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将雨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成年人该有的理智，好好的去思考。巫女该回到她最原本的地方。不要以为自己能做的什么是鬼不觉。咱们陛下可不是一般的人”。

关于陛下是什么人，整个大明沸沸扬扬。陛下不理政事。从来不上朝。是历史以来第一昏君，养着锦衣卫与东厂当做走狗。

也有说陛下亲小人而远贤臣。这是给祖宗丢了脸面。还有人说陛下玩物丧志。

当真是千古第一奇帝。比之南唐后主李煜还不如。

可是只有王铮知道，他们的陛下不是一般的陛下可以比拟的。

王铮对朝堂之事却料如指掌。锦衣卫与缇骑乃是大明首例。创建之人昭然若揭。

文武百官全都掌控在手里。不如唐朝那般，最后，还有女皇翻了天。

更不如秦朝那般最后秦二世而亡。大明朝的皇帝陛下。

目前为止一个比一个赛人精。谁要想看不起他们，那真的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测。

“还是，让王大人去吧”。陆乘风是认真思考了半天。

比之他对王铮的信心。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做到这件事，除了王铮，他们也不再做别人选。

“我王铮要死要活了那么多次，看哪一次不是好好的活回来了，你呀尽担些没用的心”。

“是呀，这些年。生死关头，走了多少遍。大明文武百官，哪个不在看你的笑话。虽然说是最后拖着陛下的信任，可是也不是办法呀”。

诚然，这个世界上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跟你说这样的话。

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人，要是没有之前的生死相交，谁还会提醒你现在的这个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