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解释挺周到”。

王铮见从他们两个嘴里撬不出来话。也巧着厨房送来了一些热汤热饭。紧着中午在先生这里用了用了一顿，然后就起身告辞。

回了自己的府中，就通知了缇骑，大路上随便揪起来一个缇骑，还躲躲闪闪的。

“来来来，别躲了，知道你跟着我呢”

“不，不，不是”

“没什么不是的，满朝文武百官，谁不知道自己身后跟了几个缇骑呀。你是要跟谁报告我的行踪啊”。

“那个，那个。王大人，您特殊。我的直属上官是靳督主”。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直属上官不会是靳督主。

而是由上一个阶级的缇骑，汇总他们的信息，如果其中有紧要的，捡着挑选一点儿，说给督主大人听，要不然其余的，就做信息入了库。

可是，唯独王铮这里的被督主大人亲自吩咐了。只要他亲自的去向靳督主汇报。

王铮一听也正好。“今日，你且什么时候回宫里，同靳督主汇报我的行踪”。

“我们，两班儿倒。这会儿中午我就该回去了”

“行行行，回去对你们都住大人。带个话说我在府中等他”。

缇骑一身的冷汗。即便是文武百官都知道自己被时刻的监视着。大家都心照不宣，有的躲闪，有的坚挺，可是像王大人这样的当街把人揪出来，还让给督主代话的，也真真是让缇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回去，恐怕要被靳督主给弄死了。腿肚子走的都抽筋儿了，见到了督主大人，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的，办事不力。”靳望竟是破天荒地的没有斥责于他。

“王大人一直都知道你们在他身边。如今你被发现了，想是他有什么话，让你直接带给我吧”。

“王大人说，让您抽空去他府上一趟”。

靳望起身就走，却见缇骑还跪在哪里“督主”。

靳望默默地挥手，“该干嘛，干嘛去”。

破天荒地，没有惩罚他，还能够继续的担任原职。

看来王大人，在督主大人这里，真的是什么样的先例都能开。

得了，这消息呀，刚已被传到，靳望就出了宫门儿。

前脚儿王铮到了家后，脚儿靳望就跟了进来。

“哟，你们缇骑办事倒挺有效率的。”

“大年初一，我想你找我，必是有紧要之事。”

“想问你，当年如意是怎么进欢意楼的”。

“那时候，年纪还小，穷困潦倒，欢意楼，刚开张，就倒我们门口儿了。你看他那一张脸，绝世小倌儿的好苗子。我就收了他，当时也怕这中间有什么问题，特意缇骑去查了查，结果就查出来他是原尚书府外室之子。所以顺手收留在了欢意楼。也没迫着他干那些小倌儿的营生。可是后来，是他自己主动要学的。再后来荣亲王来了之后，两个人就腻糊在了一起。这些年也没见他服侍过别人。荣秦王倒是没有胆子把他从这里赎出去。只是天天来我们欢迎楼腻歪。后来我想做个顺水人情。把如意直接推给荣亲王，荣秦王这才忍着如意，可以随时入他的府邸，欢意楼跟荣亲王府，两个地方随便住。这才有你，后来看到的景象。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好好的一个少年，鲜衣怒马的少年。会甘愿雌伏在别人身下吗。我当时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他攀附荣亲王，可能是为了当年尚书府一事。可是这么多年人家就是攀附上了，这一点儿动作也没有。反正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这样的心性啊，也足以可以理解，得了一个锦衣玉食。好好的被将养着，其实也挺好。荣亲王胆子小，又怂又浪，整个四九城都知道。他俩到底是绝配”。

说起这个荣亲王，王铮真的是叹了一口气，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荣亲王这个不同，也着着实实令人大开眼界。

怂成这样，还敢浪。倒也是举世罕见了。

也不知道荣亲王，幼年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说。幸亏当年挑选新皇，上位的时候没有挑到荣亲王。

要不然这大明还，不知道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至于当年怎们挑选新皇上位的。王铮不知道，靳望更就无从得知。

只知道淮南王府，刺客来回儿的，穿堂过院儿，靳望是拼了性命的才把陛下护了出来。

后来陛下登上了皇位之后。当年与它能够一较高下的那些个大明的龙子龙孙们，慢慢的就消失了踪迹。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隐姓埋名的。什么样求活的姿势都有。

唯独荣清王稳稳当当的，一直都在这皇城底下扎了根儿。想必是这般的性子，谁也看不上。

到底也不能找一个败家子儿，来败了他们整个大明的气韵。

“我同如意跟孙青雪那里，都套不到任何关于王府的旧事。哪怕就是想滴血认亲，以验证他们两个的身份，也找不到我爹的骸骨，真真假假，都不过是别人嘴里面说出来的而已，我权当一听。王府旧事我恐怕，要探寻一生，到最后也探查不出个什么结果。如今大概，卫镇抚使，已经知道了我女子之身，所以才在庭院之中那般与你激烈相争。阿远我们该……”。

王铮想说，阿远我们该就此分别。

我是王铮，尚书府的王铮，流着尚书府的血液，不得不一直躺着这条路往下走。不管未来是深渊，还是黑暗，都得义无反顾。

那是她一生背负的枷锁，锁在骨头里，不能抖落出去的。

可是阿远不一样，阿远不一样。

还没等着话说出口呢，突然间见靳望阻止了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未等着王铮在出口呢。就见靳望拉了王铮的手。

拉着汗血宝马，将人直接扔在了马上。两个人骑马出城。

过溪水，过青山。直到人烟僻静处。于一个小山头儿，才停了下来。

“靳督主，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靳望却不回话，只牵王铮签下了马。

过通幽小径，过白雪山林。于一明朗处，见一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