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嘴里默念：“不会输，我永远不会输！”

他五岁练剑，七岁比武，年少名动江湖，未逢敌手。哪怕后面命途多舛，堕落至妖，他也未曾输过！他不会输，更不会认输！只要他的剑在，他就一定能赢！

李白愤愤的咬紧牙，嘴里的血水从唇角滑落。他狠狠地皱紧眉，脚底用力往上一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清傲的眼神透着不屈桀骜，那样睥睨的眼神，冰冷的盯住了韩信。

李白眼里透着愤恨，手腕再度猛然抬剑，极快的朝韩信的面门一次。就是这极短的一瞬间，韩信尽飞快地侧身闪过，竟移动到了李白的身后。韩信的眼里闪出凌厉的神色，飞快的抬脚对准李白的后背狠狠的踢了过去。

不过令韩信惊奇地是，他抬起脚的那一刹那，李白的身影竟消散不见了。下一秒耳畔传来凌厉的剑锋！不好，韩信极快的扭头往左一侧，但狠厉的长剑寒光一闪，竟将韩信脸侧的一缕银发，斩落！银发散在空中，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韩信转回身一看，竟然没看见李白的身影！

“好狡猾！”韩信心中暗骂了一句。

他的话音未落，脖颈后又是一道银光直直刺来，惊得韩信凌空一跃，往后退了几步。他瞪大了眼睛也没看到李白的身影，只看到天空只浮现的数只狐影。

“可恶！”韩信终于忍不住骂出声。他最讨厌这种看不见的对手，这会让他不知该何时出手，看不见敌人总是被动的。

韩信拧紧眉毛，目光机警的朝静谧地四周看去。他一丝一毫的看着，观察这空气里气息的变化和涌动，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凌厉的杀气，忽然从背后袭来，韩信惊得一个转身。果来他看见一道淡紫色的狐影划破半空而来，尖细的长剑如索命的利器，朝他胸口狠狠刺来。

这闪耀着的寒光的利剑，吓得韩信赶紧快步连连后退。就在这时，韩信皱眉冷脸大喝一声：“枪来！”

只听见“砰”的一声，韩信的手掌中心亮起极强的一道白光，潋滟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四周的风声忽然猛地呼号，天上的云竟然席卷着，如空中的流星一般往下冲。狂风卷起白云，飞入韩信的掌中，在耀眼的光芒下，化作了一柄长约两米的亮银色长枪。

长枪看着无比的威猛，银色的枪杆上，雕刻着三条盘旋着的小龙。每只小龙都栩栩如生，鳞片和龙须都能清晰可见。整个枪身散发着寒川般幽冷的气息，长长的枪尖上却绽放着堪比日光的光芒。这种极强的寒光，令人心中胆寒。

这长枪上的每一分光，就是一个人的命。韩信都不记得自己以前活着时，杀过多少人。死了之后，又杀了多少人。他的执念化为妖后，又杀了多少妖。后修炼成神灵后，又帮着东神杀过多少神明。

韩信早已记不清自己是为了寻找什么。虚无的余生里，似乎帮助东神，变成了唯一的意义。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长枪，像是寄托了所有情感。

韩信的枪，就像李白的剑一样。一个是人剑合一，一个是人枪合一。

韩信的手中生出这支“夺魂枪”后，周身骇人的气势大增。韩信掌中握紧长枪，枪尖往上轻易的一挑，凌厉的长剑就被猛地挑翻。韩信用得力道不大，而这夺魂枪的气息却无比的骇人，枪身周围围绕的雕刻的小龙，竟然一瞬间散出成三条龙魂，直朝李白的身躯猛地冲去。

李白见状心中一惊，他赶忙稳住手中的长剑，侧身左右闪躲着。就在他躲避龙魂袭击时，背后一道寒芒闪过。韩信手中银色的长枪破空而来，狠狠的一道锋芒，深深的划到了李白的背后，霎时一缕鲜红的血色飞出，李白那一瞬间疼地瞳孔骤然放大，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韩信的脸那么的冷，似乎这与他平时杀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区别。他知道该如何杀人，却不知道该如何驯化一个人。但韩信知道人总是怕死的，要是李白怕死，他自然就能驯化李白。

李白背后受了一枪，他咬紧牙，面带愤怒的扬起长剑，朝身后的韩信刺去。就在这一瞬间，韩信伸手握住了李白刺过来的凌厉长剑，李白一愣，那下一秒，韩信手中银色的长枪就深深的刺入了李白的肩头。

“唔！！！”李白疼的皱紧眉，他的肩膀处霎时被鲜血染成一片鲜红。韩信此时确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枪尖更加用力往下刺了一寸，李白痛得闷哼一声，他的整个人的肩胛骨处被长枪刺穿，狠狠地抵住在透明的结界墙上。

李白拿剑的右手痛得发颤，剑尖微微摇晃。他咬紧牙根，左手拼命的抓住了那闪耀着寒光的枪尖，试图想将那长枪给用力拔出来。李白左手的掌心上染满鲜血，温热的鲜血顺着枪尖再往下滴。与此同时，背后枪伤的疼痛也是无比剧烈的，身后的鲜血流淌不止，正顺着他衣袍的下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温热的血在地上，渐渐汇聚，这一滴滴的声音，是靠近死亡的声音。

“屈服于东神，为我所用！狐狸，你别无选择！”韩信冰冷地眼眸盯着李白威胁到。他知道杀人的下一步，就是用枪尖划开人的脖颈，流血而死。可是拉拢和收服人呢？韩信不知道，也许死亡是最好的威胁。没有人能抗拒死亡的威胁，人是如此，妖是如此，神明也是如此。

“呵，杀了我。”李白的眼神坚毅而不屈。

李白流淌着血迹的唇，居然扯出一丝嘲笑。他的神情是那么轻蔑又是那么固执。他宁肯死，也不会屈服，更不会为他人所驱使。他李白生来便是逍遥天地间，今日死了又何妨？潇洒的死，好过憋屈的活。

“你以为我不敢？”韩信压低嗓门沉声怒言道。他当然是敢杀人的，可是杀了李白，该怎么和东神交待？韩信此刻是为难的，这最后的恐吓，是他所有的期望。除了现在这种恐吓，他不知道该如何让李白接下来乖乖听话。

数千年的时光，教会了他杀戮，教会了他冷血。却没教会他如何去套路另一个人。

韩信觉得，也许他遇上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