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王一航看好灵儿后我和秦晓月出了门，跟着木鸟一路追踪，很快走进一处阴森的巷子。

巷子里漆黑一片，血光洒落仿佛结了一层冰霜，隐隐约约有呻吟传出。

“没见过这里啊。”我前脚刚踏出，身后的秦晓月忽然惊呼，

“啊偶，我们中计了。”秦晓月捂住嘴冲我眨了眨眼。

“……”我回过头，果然，来的路没了，多了一堵墙。

不错，居然会鬼打墙，不过，当我的阴阳眼是摆设？

算了，懒得吐槽，我掏出胖子的铜镜，折射月光射向巷子深处，随即传出一阵尖锐的哀嚎声。

“哇，原来你这么厉害！”秦晓月竟给我鼓起掌来。

“呵呵。”无视她后我左手持镜右手掏出灵符打向围墙上方，在我的视野中那里存在一道阴影。

“啊！！！”

黑影没料到我的本事，惨叫过后摔下了墙。

秦晓月默契地拿出一葫芦，开口对准黑影，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黑影：……

“哦，不好意思念错台词了。”秦晓月咳了咳，转而双目一横，厉声道：

“看法宝！”

一道黑光自葫芦口射出飞向黑影，并分裂成数道锁链死死缠住黑影，黑影本就没了反抗之力，被锁链轻松拖进葫芦里。

塞好葫芦口贴上符咒后秦晓月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搞定。”

……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王一航商量后决定明早继续，临走前秦晓月送了颗胡桃给他，说是能保护灵儿的肉身，对此王一航感激涕零。

累死我了，终于能回家休息了，我舒展完坐上车，忽然有谁爬上了车，我回过头正对上秦晓月坏笑的脸。

“你干嘛？”

“你把人家叫出来，麻烦完就不管了？”

“你该回家，不然明叔会着急的。”

“不会，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在拗不过这丫头，我只好带她回了店子。

回到店子时沈舞墨和雪瑶还在清理损坏物件，看到秦晓月时她的脸直接黑了。

解释完前因后果后我迫不及待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看到俩女孩相互瞪着对方，中间火花不断。

“又怎么了？”我明知故问，不用说准是秦晓月又嘴碎了。

“傻叉，她羞辱我和雪瑶！”沈舞墨看到我便打小报告。

“她是不是说你有了？”我半开玩笑地反问。

“不是，她嘲讽我胸小以后会饿着孩子。”

“噗——”我一个没忍住笑喷了，秦晓月永远在搞事上让人意外。

“没关系，你才十五岁，小点正常。”

“她还说傻叉你下面小。”

“没关系，我才二十一，小点……卧槽！”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锁住秦晓月的右手。

沈舞墨也默契地锁住秦晓月的左手，控制住她后我俩又一齐推向最近的桌子使她上半身压在桌子上。

“哇，你俩要干嘛？”秦晓月回过头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和沈舞墨。

“男女混合双打。”

双打结束，秦晓月的屁股大了一圈，我和沈舞墨气喘吁吁的相视一笑，真特码解气！

“呜呜……好疼啊……”秦晓月趴在桌子上哀嚎声断断续续。

“打累了，去休息吧。”我提议道。

“赞成。”

各自回房，我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旁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谁？”我打开灯，秦晓月躺在床上正对我坏笑，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我明明锁门了的。

房门开了，雪瑶和往常一样偷偷溜进来也躺到了旁边。

你们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看到二女一左一右在床上动来动去，我满脸都是黑线。

“嘻嘻，萧羽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没办法，我只能任由秦晓月在我床上睡着，她不走雪瑶也不会走，今天这觉要睡不成了啊。

一夜无眠，直到早上拂晓来临，我两边胳膊都被二女抱得死死的，想必不少人会羡慕我，可谁又能体会我的感受，酸，真特码酸。

今天没法开店，等雪瑶吃完早餐回房看书后秦晓月才揉着眼走出房间，看到一楼桌子上的早餐时她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吃了起来。

“萧羽，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吃着早餐，秦晓月冷不丁地问道。

“你才不行。”我白了她一眼，继续吃面。

“那你昨晚怎么什么都没做？”

我狠狠呛了一下，瞪向她，“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当然是成年人的事啊。”

“两个丫头片子算个锤子成年人。”我冷笑，将碗中的面一口吃完。

“你是说，如果换成唐馨，你就会做了？”

“……”

现在时间是早上九点，我决定进行审鬼，上次审鬼用的东西还在，只需要布置一下就可以了。

拉上窗帘，摆好桌椅，陆判的纸人放置上去脑后贴上灵符，摆上惊堂木等道具，再在两侧摆好小号纸人阴兵，与上次不同的是它们手中都多了牙签样的小木棒，最后在东岳大帝画像前燃上三炷香，等待烟雾袅袅时审鬼开始。

“带上罪鬼！”

威威——武武——

秦晓月撕下葫芦上的符咒，拔出塞子，一缕黑烟飘了出来，它想逃走，却不停在房间里打转，这就是那三炷香的妙用，除了对地府老板东岳大帝表示尊敬还能对鬼魂起迷魂作用，在香燃尽之前任何鬼祟都别想逃出去。

“大胆罪鬼，休得放肆！来人，杀威棒伺候！”

陆判纸人话音刚落，地上的小纸人一齐挥动手中的木棒，盘旋在上方的黑烟似乎受到敲打，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厉害，居然还是隔空的。

“啪”！

惊堂木一响，黑烟再也坚持不住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坠落，又被两侧的纸人隔空拖到堂前。

“大胆罪鬼你可知罪！”惊堂木再响，陆判纸人厉声喝道。

影子渐渐清晰，显现出衣着破烂披头散发的麻衣女鬼形象。

判官再怎么呵斥，这女鬼竟都傻傻地看着它时不时地傻笑。

人有傻子，鬼也会有？

审鬼这个方法是爷爷教给我的，相传为狄仁杰所创，后由包拯进一步改进，传到宋慈手中时彻底完善，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这个方式记录到洗冤录中，以至于知道的人很少，我爷爷则是年轻时从一位地方官员那里习来的。

那位官员拥有历史上每一次审鬼的案卷，其中就有过“傻”鬼的记录。

某些动用阴阳术的凶手会对死者的魂魄动手脚，导致他们出现类似人的痴傻状态以防有人靠通灵查案。

案卷所示，狄仁杰曾遇到过此类情况，不过这么点小手段可难不倒这位老江湖，死者魂魄会对凶手产生怨恨，不论做什么手脚都不会抹去。

遵照案卷所记载的，判官拿起惊堂木旁边的铃铛摇了起来，发出清脆铃声。

唤魂铃，虽然是冒牌货但在审鬼中能发挥出真品的部分能力，足够了。

听到铃声后女鬼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铃声让她暂时摆脱幕后之人的影响。

判官放下铃铛，再次拍响惊堂木，喝道：

“大胆罪鬼，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女鬼不由自主跪下委屈地说道。

“附身活人，陷害无辜，被发现后试图动用鬼术害人，这难道不是罪？”

“大人，这些都是被逼迫的！”

“哦？那逼迫你的是谁？”

女鬼沉默了，这时惊堂木再次响起，惊得她整个魂体都抖了一抖。

“大胆罪鬼，还想包庇？”

“民女不敢，是她太可怕了。”

“本官就不可怕？”

女鬼再次沉默，看她双目渐渐失去高光，我连忙开口，谁知被秦晓月抢先了，

“大人，我有一问。”

“准！”

靠！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看着秦晓月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担心她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