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三皇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本来就不是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能指望我们有多友爱？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你的种，你已经一视同仁了是不是？”

“老三。”圣人看着他，不明白当初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哈哈哈，一视同仁。你也是从我这个身份走过来，坐上这个位子的，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三皇子的剑架在圣人脖子上，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圣人站了起来，想要离三皇子近一些，三皇子却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人，口中吐出的话语无比残忍：“爹，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杀你，是念着咱们之间的那点薄的看不清的情分？我不杀你，是因为大哥他们都被我杀了啊。”

“畜牲！”圣人仓惶的后退了两步，气得满脸通红，双目瞪圆的看着他。

“其实我原本还想杀老六的，可惜不知道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竟然没有找到。不过就他那身子骨，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爹，你以后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啊！”三皇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过笑了几声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父皇，我知道你在背后肯定也做了什么，从站到这里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只是想来和你算笔账。”

不等圣人想到什么，三皇子就自顾自地说道：“圣人啊，从前你宠爱我母妃的时候，对我也是爱屋及乌，你说过我可以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喊你一声爹，这是我那些兄弟们都没有的特殊对待。那个时候我多高兴，多天真呀，以为你喜欢了就是一切，以为你喜欢了就会一直喜欢下去。可是没过多久，别人嫉妒母妃，诬陷她，你甚至都不听她辩解就要把她赐死。圣人，她在你眼里，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三皇子闭了闭眼睛，一滴清，从他的眼角滑落溅到地上。

三皇子看着圣人：“你后悔吗？你是从来都不会后悔的。你是这江山的主人，整个天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怎么会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后悔呢？如果你真的痛恨的话，恐怕也是因为那些人骗过了你。”

“呃呃，啊，而，――”圣人艰难的趴在地上，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当年那个人有八分相似的容貌，到了这一刻，却开始想念那个事事为自己考虑的姑娘。

“父亲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我还是觉得，你更适合做个孤家寡人。”三皇子说着，朝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剑，鲜血飙出来落到圣人的脸上，让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

“……三――”圣人唤了一声，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这就是他的儿子啊，从一开始的宠爱到忽视，再到后来的重新宠爱，这是他和心上人唯一的血脉，为什么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呢？

圣人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