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托尼定下“魔鬼训练计划”之后的某天，洛安再次来到了卡玛泰姬的纽约圣所。

走到大厅与他会面的倒是老熟人，只不过见面时洛安总觉得瘆得慌。

“卡西利亚斯法师，久疏问候了。”

“洛安先生……”

卡西利亚斯先是朝洛安行了一礼，转身将后者朝二楼的方向引。

“之前听说你离开了卡玛泰姬，我还挺意外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我与卡玛泰姬的诸位都是合作或是朋友关系，碰巧的话自然是能见到的。”

两人走过二楼的厅堂，身侧是琳琅满目的魔法道具，最显眼的位置则是正朝洛安招手……招下摆的悬浮斗篷。

“能被这里的魔法道具选中，证明洛安先生你的确有成为优秀法师的潜质。”

卡西利亚斯目不斜视，但低垂的眼睑遮掩下，似乎有一道凌厉光芒闪过。

“能谈谈吗，作为朋友，聊一下你没选择加入卡玛泰姬的理由？”

再走出几步，原本穿梭在回廊中的两人已经身处会客室，一壶热茶正静静置于桌面，壶盖上方白雾升腾。

“前来卡玛泰姬寻求救助的人，在见识到这背后的崇高使命后，大多选择了留在这里。

“但被古一大师看中的你，甚至没能掌握悬戒之门这种法术就离开了。”

“也有个人原因在里面吧，卡玛泰姬也从不会强迫人们选择，不是吗？”

“确实如此，那么还是谈你的事情吧，洛安先生。”

听着洛安的含糊其辞，卡西利亚斯也并未深究，抬手为洛安空掉的杯中续上茶水。

“汉语有句古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相信洛安先生你在这么短时间两次造访圣所，肯定有要紧的事情。”

“确实是有些事情要麻烦卡玛泰姬，不过请放心，不是涉及到干扰现实的事。”

注意到自己想说请求时卡西利亚斯脸上笑意稍微减退，洛安随即补上了后半：

“还请卡西利亚斯法师稍后转达，详细的内容我也给王法师发过邮件了。”

直到洛安走出圣所大门之后好一阵，卡西利亚斯的目光也依旧落在那道透过些许阳光的大门上。

“问不出他对古一的看法，而且他来卡玛泰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想洛安此前在卡玛泰姬跟扫地僧一样的表现，卡西利亚斯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青年了。

“再加上这次他对卡玛泰姬的请求，居然要借用镜像空间来训练？”

但洛安现在无暇顾及卡西利亚斯在脑补些什么。

反正听这人的语气，他正在“狂热者”的路上一路狂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就稍微让他头疼点别的事情吧。

再瞥了一眼后视镜的纽约圣所大门，洛安手一摆，压着最后一秒的变灯转进了另一条街。

确认后边那辆车被堵在路口之后，洛安拨通了一个电话。

“斯凯吗，最近你们神盾局对我的盯梢人员是不是有些多了？”

“别问我，这种有些是上级安排的，不同小组之间相对独立。”

洛安的座驾开过一处路口后，靠边放缓了车速。没过一会，副驾驶车门被拉开，斯凯钻进车内。

“我查到了，那个叫A.I.M.（先锋科技）的公司的确有问题，但要说他们能让死者复生，感觉还不太可能。”

“他们的确不能让死者复生，但那个创立者……叫谁来着？”

“阿尔德里奇·基里安，基因学和生物学研究者，先锋科技的创始人。”

斯凯从身后取出一个说得上有些“单薄”的文件袋，上面能清晰看见贴了一名金发男人的照片。

“但说来奇怪，我原本以为像这种体量的公司创始人，履历应该会更厚重一些。”

一边说着，斯凯用双指拈着那份文件，在空中扬了扬。

“但除了几次博览会和高层交流会，这位基里安先生几乎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

“你会答应帮我调查先锋科技，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洛安歪头看了一眼似乎忙着翻看基里安履历的斯凯，后者伸手指了指车前：

“别看我，看路。”

“正看着呢，主要是后边跟着的那车人让我稍微有些不放心。”

“哦，他们……”

斯凯抬手将中控镜扭向她这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外勤组的老人了，估计是觉得跟踪一个普通人更容易拿下出勤经费。

“况且你之前也说了，有他们跟着不全是坏事。”

洛安耸了耸肩，踩着油门的脚上稍微加了点力度。

“只是不想被你们神盾局毁了今晚的聚会。”

“那所谓的‘聚会’能不能开成还是两说，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说先锋科技在进行非法人体研究？”

“我猜的。”

时间在两人兜兜转转之际流逝，夜幕降临之后，市郊的一个废弃工厂中，却出现了一阵与夜色格格不入的轰鸣声。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撞进了空无一人的厂区，随后停在厂房大门前。

在车头灯的照射下，能看见两辆车上分别走下一名男子。

前车上下来的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提箱在他身边偶尔碰出一声闷响。

男人身上穿着皮衣和牛仔裤，加一把乐器就是妥妥的摇滚歌手。

“萨文，你比约定时间晚了！”

后车走下的男人在看见手提箱之后，急切地想要拿到手里，但被他称呼为“萨文”的男人一转身躲开了。

“快把药剂给我！”

“别急别急，你现在不还没事吗？”

萨文优哉游哉地将提箱放在车头盖上，伴着两声“啪嗒”轻响，箱子被他打开。

里边整齐地排列着几支药剂，以及一支注射装置。

“有人在调查我们，萨文！”

男人几步走到萨文身前，在灯光照耀下，能看见他左手衣袖被打了个结，在身旁飘荡。

“你还说先锋科技做事滴水不漏，但我来的时候被人跟着……”

“是啊，被人跟着，而且自以为甩开了？”

萨文手掌用力，重重盖上了提箱，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向后边靠在车旁的两道身影。

“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话间，萨文的脖子上泛起一道诡异的红光，好似火焰在往上蔓延。

“但这正好，让我稍微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