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接着在托尼的实验场里谈了一阵，最后姑且算定了个计划……至少他们认为这能算个“计划”。

“我会关注先锋科技的动向，但老实说我可以直接把它买下来。”

听着托尼动不动就要发动钞能力的方案，洛安现在有些后悔当初跟这老小子抢那枚核弹了。

“托尼，这种问题未必是钱能解决的。”

洛安估摸着，要是托尼一时兴起真把先锋科技给买了，基里安说不准会带着绝境大军抱着炸药包冲点。

“按照约定，我会解决神盾局那边的简报，但你们正式动手之前得跟我说一声。”

离开之前，斯凯还不忘回头向这两个人嘱咐了一句。

虽说隔的时间有些长，但那天发布会上这两位齐刷刷给科尔森的那一记背刺，斯凯可是记忆犹新。

在那之后，自己这位老好人前辈可是被局长抓着训了一个小时，事后还被扣了若干次外勤补贴和年终奖。

“跟你说，绝对跟你打声招呼。”

洛安和托尼也是齐声应和着，尽管这样的保证在斯凯听起来，可信度着实有些低。

“虽然局长给了我和科尔森相当大的自主权，但也别太过火了。”

终于将斯凯送出去之后，洛安和托尼两人回到了别墅地下的实验场。

或者说，应该是托尼不由分说地把洛安拽了回去。

“洛，你看看我这小衣柜。”

一面说着，托尼示意洛安看向两人脚边，一处缓慢展开的圆形舱门。

等到舱体内部的灯光完全被点亮，在洛安视线中的是好似自己认知中胶佬展柜的布置。

圆形的塔状布置尽管还显得有些稀疏，但粗略算来也已经摆放了二三十台战甲，还没加上现在托尼放楼上的那几身。

“在你忙着教书的时候，我也没闲着。”

看着似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洛安，托尼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都是为了应对各种情况设计出来的，高辐射、高热，还有救援用、破拆用或者深海用。

“你犯不着自己去调查，我们两个能直接杀进先锋科技的总部，抓着那人的衣领问个清楚。”

“托尼，总觉得你今天有些焦虑，没问题吧？”

听着托尼逐渐加快语速，洛安下意识地皱起眉。

“我们现在也只是处于怀疑阶段，这么搞会出事的。”

“放任不管才更容易出事，难道不是吗？”

托尼一把抓住洛安的手腕，不断用力的手指抓得后者手腕一阵酸痛。

“你自己说的，有人注射过绝境病毒之后，会直接爆炸。

“你想想，如果谁利用这个，在市区、交通枢纽，甚至是在行政机关布置袭击？”

说话间，托尼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随后身子一晃，整个人倒在洛安怀里，张大了嘴拼命想要摄取周围的空气。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洛安有些不知所措，他原以为就算托尼有焦虑症，也不会反应得这样剧烈。

但从手臂传来的重量，以及面前托尼那张逐渐苍白的脸来判断，情况又有所不同。

“托尼？托尼！贾维斯这是什么情况？”

“洛安先生，请扶斯塔克先生坐下。”

贾维斯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平淡，不过屏幕边上蓄势待发的拨号界面，就貌似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是过度换气的症状，麻烦洛安先生稍微按摩斯塔克先生的肩膀，让他放松。”

按着贾维斯的指示折腾了好一会，托尼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两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托尼，你在焦虑什么？”

“焦虑？不不不，单纯只是没休息好。”

托尼指了指边上一身快要完工的黑色战甲，与以前的战甲不同，这名叫“突袭者”的大家伙——马克25双手安装了一对冲压钻，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力量感。

“为了完成这个坏小子，我一晚没睡，但也算成绩斐然。”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战甲，而是上楼好好睡一觉。”

洛安拿起手机拍下马克25的照片后，拉上托尼就要往楼上走。

“至少洗个热水澡去，你现在身上闻着像蓝奶酪炖鲱鱼罐头。”

一顿好说歹说之后，洛安才将托尼推进了淋浴间，之后独自坐在客厅，翻看之前拍下来的新战甲照片。

“海王星，跟贾维斯交涉得怎么样？”

洛安话音刚落，贾维斯的面板就出现在他手侧的桌面上：

“洛安先生，其实这种交涉你可以亲自来的。”

“我总不能当着托尼的面问，所以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在担心你，洛安先生。”

“我？”

贾维斯的回答却让洛安稍感意外，原本以为他是因为纽约之战的事情焦虑，谁能想到源头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斯塔克先生最近除了在研究不同环境下使用的战甲，同时也在反复研究洛安先生的战斗习惯。”

“等会，他不会在担心我变得……”

“请听我解释，洛安先生。”

就在洛安以为托尼要先造出一台“反奈克瑟斯装甲”时，贾维斯出言解释道：

“斯塔克先生担心的是，万一你在对抗异生兽的战斗中落败，人类能否进行抵抗。

“为此，斯塔克先生也在寻找能从分子层面消灭生物的手段。”

“听你这样一解释，事情好像变得更糟了。”

就在洛安感到有些头大的同时，托尼的声音从大厅另一侧传来：

“但事实就是这样糟，而且几天前你还告诉我：

“除了异生兽还有其他敌人，和你一样的敌人。”

托尼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带着血丝的双眼紧盯着洛安。

“洛，你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能力，但可能会出现连你也无法顾及的情况。”

“托尼，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洛安的手掌搭上托尼略有些冰凉的指尖。

“而且异生兽不是人类正常能处理的东西，哪怕是像复仇者这样……”

洛安话说到一半，便被托尼用急促的语气打断：

“那你也应该不管‘复仇者能解决的事情’，先锋科技和绝境病毒什么的。

“洛，你没办法将奈克瑟斯和自己区分开，就像托尼·斯塔克跟钢铁侠。

“如果我们倒下，你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说到最后，托尼的呼吸又开始变得短促起来。

“我们真的有资格站出来，然后向大家宣布‘可以放心躲在自己背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