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正在落泪的顾潇潇，晏子都赶紧让人给他们两个准备好了车。

两人立马赶到现场，看到警方正在询问应殊然。

“应殊然！他一直跟在姐姐后面，为什么没有阻止姐姐把车开到护城河里！”

看到应殊然，顾潇潇的眼泪更多了。

“潇潇你放心，你和安娜刚刚相认，老天爷肯定不会让你们这么好的姐妹两个这么快就阴阳两隔的，安娜现在或许已经自己游泳游到什么地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找到的。”

靠在晏子都的肩膀上，感受着从他身体上传来的可靠的气息，顾潇潇悲伤的心情，这才有所缓解。

而不远处的应殊然表情颓败，看到顾潇潇和晏子都一起来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好，这里已经被我们警察围起来了，如果您要通过的话，还是绕到别处吧。”

刚刚他经常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向他们走过来，赶紧尽职尽责地站出来阻止。

可等他们两个走近了，看清顾潇潇模样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呼出来。

“安娜？根据应先生的口供，安娜不是已经掉到护城河里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个警察赶紧揉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你好，我是安娜的孪生妹妹，我叫顾潇潇，我能进去看一看吗？”

顾潇潇第一次向外人袒露自己和安娜之间的关系，却是丝毫开心不起来。

那个警察听顾潇潇的解释一愣，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一股寒气正在向他逼来。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晏子都，马上就知道那股寒气正是他放出来的。

“呃……当然，既然你是安娜小姐家属，一会儿还请你们一起做个口供，麻烦你们了。”

点点头，顾潇潇这才和晏子都一起来到了缺了一块儿的护城河围栏旁边。

“应先生，根据你之前录的口供，在安娜小姐的车子落水之前，你一直想跟在后面，是不是？”

警方正好问起安娜车子落水前的事情，顾潇潇听到后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姐姐坠河的时候应殊然就在后面，那姐姐又怎么可能会坠河？

之前聊天的时候她可以看的出来，自己姐姐很爱那个男人。

只要应殊然开口，安娜怎么可能会继续开着车让自己坠河呢？

应殊然点头承认，“对，有司机可以为我作证，我一直让他开车跟在安娜的后面，之后安娜的车子停了一下，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就下车准备去把她接过来，可谁知安娜突然又开着车径直冲进了护城河里。我还来不及反应，安娜就已经没了踪影。”

他声音低沉，和顾潇潇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看着应殊然的表情，顾潇潇轻轻蹙眉。

“可是应先生，从监控录像里观察到，安娜小姐的车子落水前，您曾故意撞安娜小姐的车尾，请问这个情况是否属实？”

“……对，我的确让司机这么做过。”

应殊然摁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

“那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过您的驾照，你有超过十年的驾驶经验。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追尾，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

对于这个问题，想来无所不答的应殊然罕见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他只是面露苦涩，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也没有解释原因。

“应先生，这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不要选择逃避。我们会根据你的回答情况判断你是否有嫌疑。”

“……”

不顾警察的追问，应殊然只是只字未提，红着眼睛看着安娜坠河的地方。

看到应殊然的反应，顾潇潇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字——愧疚！

应殊然在愧疚，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白，安娜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对，应殊然不是那样的人。

排除了种种不可能的线索，顾潇潇不得不面对那最后一个她不敢相信，又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的可能。

应殊然在愧疚，因为是他杀了安娜！那个他爱的女人！

只能是这样了。

应殊然当时一定是故意想让安娜死，所以才会让司机撞击安娜的车尾！

怎么会这样，应殊然怎么可以这么做呢！看他在他身边大的十几年，让他立过大大小小无数个功劳，应殊然怎么能因为一些原因，就选择杀死安娜呢？

一想象到飞出局面的时候，安娜看着应殊然悲催欲绝的神情，顾潇潇的心就一阵憋屈。

既是为了自己，但绝大多数还是为安娜鸣不平。

“应殊然，你该死！”

顾潇潇大步上前，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打了应殊然一巴掌。

应殊然硬生生的受了一巴掌，吓得晏子都因为他对顾潇潇生了气，赶紧走过去，让顾潇潇躲在自己身后。

可应殊然只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潇潇和晏子都，然后就在再次低下头，依旧紧紧的盯着看安娜坠河的地方。

“你之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给自己辩解呀，我要看看你这个杀人犯，还能讲出什么花儿来！”

顾潇潇不顾晏子都的阻拦，又或许是盛怒之下，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真的挣脱了晏子都的束缚。

“诶，潇潇！”

晏子都来不及再把顾潇潇抓住，就看到顾潇潇对应殊然拳打脚踢，可应殊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爱他的人不是他一样。

应殊然的手下看到这一幕，真想上前过来阻止，却被阿明拦了下来。

“娜娜小姐出了这种事情，老大也很伤心，就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做吧。”

晏子都看顾潇潇打够了，就赶紧在警方过来阻止之前把顾潇潇带走了。

“应殊然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

过了没一会儿，警方过来告知车子已经打捞上来了，里面有一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让三个人去辨认。

听到这个消息，顾潇潇一个脚软，直接没忍住哭了起来，应殊然整个人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