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游
作者:珈蓝寺女鬼 | 分类:其他 | 字数:5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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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入冰川
“可是……主上,巫廪从未有过女子进军营啊,以前是……恐怕会有人阻拦!”黑衣人眉头不经意蹙起,他想过这个后果,女子从军,恐怕会让天下人嗤笑的。
“不会的,她可是安将军的女儿,安将军一向得民心,只要他始终靠着我们,帮她一把也无妨!安蔺?她是个庶女?去,把她的身份背景给我调查清楚,这个女子,可以为我们所用!”男子伸手抚过冰凉的薄唇,眼角都是算计的光芒,他想的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密室里。
只剩下那个一个男子孤寂的坐在这里,缓缓闭上了双眼。
安将军府邸
同样安将军每日都要早起训练,雷打不动,可平日里都是差不多这个点儿安蔺才过来。
可他今天一来,安蔺已经练的满头大汗,可见来的有多早。
“蔺儿,这么早就在练功?你在担心什么?”
他不知道女儿最近如此大的变化是被谁影响的,可他能感觉,女儿比以往开心多了。
或许,只要她喜欢,他便无所谓了。
“爹,您来了?我没有担心,只是睡不着,早点起来练功!”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沉重的长戟,战场杀敌,光用一两种兵器是不可能的,她便要学会各种兵器。
飞舞的长戟在空中划出一个凛冽的尖锋,然后飞回放兵器的哪里。
安蔺对父亲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好啊,好啊,不愧是我安虎霸的女儿!”中年男子面容俊逸,谈笑中带着对自己女儿的期许和欣慰,他总觉得女儿已经长大了。
还是以前好啊,还能对他撒撒娇什么的,现在啊,都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最近出门小心一些!最后安静待在将军府中!”安虎霸抽出自己的长刀,准备热热身。
“来,陪爹比一场!”
他以前最想的是有个儿子能够陪他切磋,现在也不差,有个女儿也很好,至于那个不孝子,不提也罢,估计还在那个安乐窝里睡着呢。
“好啊,爹,我最近武功可是精进不少,咱们正好比一比!”安蔺闻言一笑,她经历了冰川之事过后,武功大涨,正好可以试探一下她爹的深浅。
“来吧!”安虎霸哈哈大笑,他也很久没有和人切磋过了,不过他可不舍得对自己的女儿下狠手啊。
关外牛羊遍地,浅草青青正在发芽生长,一道孤寂的身影在马上越走越远,身后是他抛弃的繁华盛地,他的目光看向远方,那一望无际的草原,雄鹰振翅高飞,掠过无尽的苍穹。
圣晖帝都最有名的酒楼,望月楼后厨中。
只见刀影闪烁,一道道如头发丝粗细的土豆丝便被出来,而正持刀练习的少年目不转睛,所有目光都放在手中,自己也渐入佳境。
而后厨门口,正倚着一对中年夫妇,头戴点翠珠花身着浅色长裙的美妇人正在磕着瓜子,一脸疑惑又无奈的看着一家儿子抽风。
在沈歪歪身边,已经堆积了犹如小山般的菜品,都是被他切好了又没有地方放置的。
“诶,诶,诶,你儿子搞什么呢?真以为咱家这店不开了?”
她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眼睛一翻,用首手肘捅了捅身边中年大肚男人的腰。
她看她儿子是魔怔了,从什么冰川回来过后,就没有正常过一天到晚不停的切菜,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为此,她还跟隔壁院子的麻婆泼妇吵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咋了,整个人都不对劲,哪怕五皇子来找他,都拒绝了。
“还能咋滴,受刺激了呗,估计是这次在万里冰川被高人震慑!这是个好事,你管那么多干啥,这点儿菜又管不了几分钱!”中年油腻男人双手抱臂,眼睛仔细的盯着他手里的功夫,比之前长进了不少啊。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低声对他妻子开口。
他不怕儿子没出息,就怕儿子太堕落,身为厨师,最基本的刀功要会嘛。
不求他把厨艺发扬光大,至少不能拖他后腿。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嘛。
年轻人,就是要多吃点苦。
不然以后等他们夫妻百年老去,这个王雪楼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你知道什么,那都是钱啊,帝都的菜钱多贵,你是不知道!要这么天天练下去,不出一个月,你就得卖身去对面酒楼给你儿子还债!”中年美妇蹙眉,心里怎么就这么纠结呢,一方面希望自已儿子努力一点,一方面又看不惯他这么铺张浪费。
这么浪费菜,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有什么难得,以后在望月楼门口摆个摊,就买这些切好了的菜,分文不取,就收个本钱,这小子天天给我搁门口切菜去!”沈一刀眉毛霸气一挑,这有什么难的。
只要这小子别给他半途而废就行。
难不成望月楼的招牌没人买账,他就不信了。
“这办法可以吗?哎!别看了,别看了,我看多了心头不舒服!”妇人微微叹口气,把手中的瓜子尽数扔到一旁,她这个儿子啊,究竟想要做什么。
第111章 入冰川
“心头不舒服?来,夫君给你揉揉!”沈一刀伸手揽住美妇人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反正也到晚上了,正好洗洗早点休息。
“你这个老不害臊的!能不能正经点!”美妇人闻言老脸一红,一拳砸在他的胸口,老不正经的,越老越没个正行,儿子都这么大了。
“诶,夫人,我的正经可都是对别人!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走吧,走吧!”沈一刀一拍脑袋,拉着妻子的手便往后院走去,只留下厨房里,越来越不可察的刀碰撞声。
沈歪歪这才侧脸望了一眼门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他现在只能先把刀法练好,等迦叶给他的秘籍过来,他再好好练习剑法,争取刀剑双绝,不能让人看扁他。
魔宗之中
貊修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紧闭双眼,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他身后,是气息奄奄的母亲。
原本他以为,至少那个人不会对他母亲下手,没想到,竟然不顾往日夫妻情分,对母亲下狠手。
该死,都怪他,非要自己出去,被他发现了。
既然你如此不顾夫妻情分,那也别怪他不念旧情,以后给他自找苦吃。
“水……水!咳咳……”床榻上,脸色憔悴惨白的妇人手指动了动,艰难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发出来。
貊修耳朵一动,连忙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
“母亲,母亲,您醒了?来,喝口水!”貊修小心翼翼的把母亲扶起来,还好他身上还有迦叶给的丹药,现在,想想都后怕。
不管了,以后,他将不择手段,夺取他最得意的一切。
魔宗也是,魔尊也是,他要把加褚在他们母子身上的东西都换回去。
“修儿?修儿?你没事吧,你回来了!”头花花白的妇女隔了水过后,终于好受些,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面容,不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吗。
她眼睛瞬间湿润,“你为什么要回来?修儿,离开这里吧?”
她很怕有一天,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她受些苦都无所谓,她这条贱命不值钱,可她的儿子不一样啊,他还这般年轻,魔宗这个泥潭,绝对不能让他陷进来。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不就是她这个不负责的母亲,把他带进来的吗,一切说起来,都怪她,不停劝阻,不顾一切。
“修儿,走吧,快走,母亲已经无所谓了!”可她不过才三十出头,身躯已经佝偻的像个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都见证了她所遭受的痛苦折磨。
“娘,你别说了!修儿自有打算!”貊修拍拍母亲因为气极而颤抖的身躯,他还能去哪里,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逃的过一次,可逃不过第二次。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他这个祸害。
“修儿,都是娘不好,娘连累了你!”说起来,她又泪眼汪汪,无数的懊悔冲击着她脆弱的内心,每一个午夜梦回,她都在想,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
“娘,你说什么呢,修儿会和你一起的,别怕!再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貊修提母亲捏了捏被子,让她尽量舒服的睡着,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现在羽翼未丰,不是正式对上他的时候。
万里冰川之中
迦叶怀里抱着小玄狐,回头望了一眼绿意盎然的森林,转身,坚毅的踏进冰川之中。
“嗷……”小玄狐不解的看了看她,又把头伸出来,看了看这白茫茫的一切,这又是哪里,都没有那边舒服,吹的它眼睛疼。
“乖啊,小白,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迦叶顺了一把小玄狐光滑的皮毛,还好她有这只狐狸陪着,在这里的时候,也没那么难熬。
现在,她不再抗拒进入沉冰垠,也许,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她可以再把自身的实力提高一些。
宁静致远,她也该抛弃往日的心情,好好开始新的道路。
沉冰垠里,万俟汜正在修炼,感受到一股气息过后,嘴角不经意勾起,还好你来了,不然他都要强行让她回来。
这个小丫头,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从修炼中起身,打开门走出去,院子里,第二赫正沐浴着不算温暖的阳光,抄写书籍,以锻炼他的境界。
万俟汜打量了一下,很不错,慢慢就有了那么无比沉稳的感觉。
“小赫,去迎接一下你的师妹!”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师妹?什么?师傅?”第二赫放下手中的笔,颇为疑惑的询问,他什么时候有个师妹,他怎么不知道。
他盯着师傅的面容看了几眼,也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啊。
“噢,为师忘记给你说了,我已经收了迦叶为徒,也就是你的妹妹。之后,她便是你的师妹,好好相处!”
万俟汜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犹如恶魔的微笑,带着神秘与诡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
“真的?师傅?”第二赫在他肯定的瞬间,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不知是因为突然可以见到想见的人,还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的烦躁。
“没错,她答应我要在沉冰垠待两年,至少让她陪着你!”万俟汜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这个徒弟在考虑,因为他这个徒弟太孤僻,就像这万里冰川的冰山,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还冰冷刺骨。
虽然他受人所托,只是为了把他的腿治好,可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早就让他把第二赫当成了真正的徒弟。
把自己所学的东西,能教的都教给他了。
但凡是从沉冰垠走出去的人,都不能丢沉冰垠的脸面。
第二赫喜上眉梢,点点点头,甚至还有几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从上一次,他见过迦叶之后,就心心念念的,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后来听说,她在大漠过得很好,无拘无束,他都还在为她感到高兴。
能够再找到对她这么好的父母,让她有一个安身之处。
如果,如果母妃父王知道了,又会有多么开心。
突然,他目光中闪过阴冷的光芒,或许,有些人应该让个位了。
这么多年来,占尽不属于她的一切,锦衣玉食,宠爱加身,可她有没有想过,这都不是她的。
若不是他们兄弟二人留了一个心眼,未必能够视透她的伪装。
算了,不急,这么多年他们都忍过来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幕后之人还未现身,不宜出手。
等到那么一天,他一定会亲手将那人除之而后快。
已经依稀能够看到沉冰垠的大门,两根屹立在大门口的柱子还真是引人注目。
她慢慢走着,怀里的小玄狐已经失去对这个地方的好奇,有气无力的软在她怀里。
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然后看她一眼,好像在对她说,还要往哪里走?都走了这么久了。
迦叶突然停下脚步,往身侧看去,这还没有消失的几根冰柱,噢,不,人棍,怎么还在这里,要是她晚上出来看着,肯定瘆得慌。
这种跟人彘有啥区别,看的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