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到了饭点，萧寂带着小宝妞妞到王七姑家蹭饭。

王七姑和周莺莺不在家，不过大虎二虎他们都在，萧寂就拿了条腊肉过去。

云锦书留在杨绒花家。

杨绒花没做饭，和云锦书吃了几个云锦书带过来的包子，就坐在屋里，坐在物理聪子的床边。

聪子醒过来了，云锦书和杨绒花却叫他别出声，还塞给他一个肉包子让他自己啃。

杨绒花呜呜咽咽地装哭。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当初聪子他爹在世的时候，就因为这个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是没治好。现在又到聪子。”

“锦书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当初他爹欠下那么一大笔债，这些年我为了还债，真的是活得叫一个猪狗不如，我还以为这种苦日子迟早是要到头的，哪像到啊……”

“我难道就是命苦吗？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我娘家也指望不上，你也知道，我娘家也没兄弟姐妹的，我爹娘就我一个，现在闹出这样的事儿来，你说我能找谁帮忙去啊？”

“我去死了算了，这日子没个头了！我身体不好，又干不了什么活儿的。我就指望着那点佃租还债了，现在债还没还完，聪子又这样……”

……

杨绒花祥林嫂似的，来来回回地说着。

云锦书拍拍她的后背安慰。

“嫂子，你们家这田地卖出去，不是还有钱？”

“可是这些田地卖出去了，也不够聪子的长期治疗啊。他爹当初花多少钱，我可是很清楚的，现在聪子这情况比他爹当初还严重的，你说这怎么够。”

“唉，这没办法。不然你先把你们家东边那片宅基地卖给我，再卖我一亩地，先把聪子前期需要的药费给付了，让他活命再说。

接下来的那些钱……我知道你娘家指望不上，但是你不是还有个小姑子吗？刚好你小姑子现在也在这里啊。”云锦书道。

杨绒花叹气。

“唉，可是二娘她相公自己都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她这次来就是来跟我们借钱的，她哪能帮上我们啥？”

“嫂子你是不是傻的啊？郑二娘她相公虽然欠了一屁股赌债，但是他好歹是个男人，他能干活的啊，难不成他还能一屁股欠债不成？

他现在欠着债还好。他欠债，郑二娘着急借钱还债，你就趁着她现在着急，和她签协议说两家合为一家，以后赚钱一起花，债务一起分担。”

“这……”

“你就趁现在她欠债急需钱跟她提这要求吧，她以为你有田有地以后不用发愁，肯定会答应的，现在是个好机会啊。

你不总是说老天爷对你不公吗？你看现在这不是挺好的？也幸亏他们家欠债了，要是没欠债，还难让她答应呢。”

“这说的倒是，老天爷算是对我公平一次了。”

……

杨绒花和云锦书聊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刚出门就看到郑二娘黑着一张脸站在外头。

云锦书赶紧用手肘捅了捅杨绒花都腰，还给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