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明白了吗？”看着向自己跪拜的奇波，比鲁斯这才笑了，“那就快点开始你最后一个问题吧！”

大议事厅中的其余赫拉人却都不满地吵嚷起来，可能他们还没明白，刚才那个问题怎么会就这么解决了吧。

“是的，比鲁斯大人，只是方才在回答第二个问题时，蒙您垂怜，将大宇宙与宇宙的终极秘密晓谕于我，使我倒觉得，这第三个问题，似乎也已经无关紧要了，不问也罢……”奇波站起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又老了许多，显得更为苍老、憔悴。

“那怎么可以呢，奇波先生，说好的三个问题，问多了当然不行，少了，也是违反约定不是？您说呢？比鲁斯大人？”

比鲁斯点点头，道：“嗯，正如维斯所说，来吧，问出你最后的问题吧，哪怕你觉得这问题再无关紧要都没关系，谁让我是心胸宽广的神呢！”

“既然这样，那我说了，”奇波叹了一口气，才无精打采地说道：“我的第三个问题是——比鲁斯大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放过要破坏的对象……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赫拉族的毁灭，是宇宙进步的契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我个人来说，并不愿意回答，不过，既然之前答应过你会如实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作为言出必行的神，也必须要回答你……维斯，你来回答他吧，答完以后我们快点回去。”

“是。”维斯点点头，笑着对等待着答案的奇波，比出了两根手指，道，“两种，是的，有两种哦，奇波先生！”

奇波有些纳闷，诧道：“什么？”

“我是说，在比鲁斯大人破坏的中途，存在两种情况，能让他终止破坏……”

“两种情况！”波杰克、哥库亚、赞佳、布钦、比德、赫拉王、奇波、特级战士们的正副队长以及四个孙悟空，几乎所有人都不自禁地重复着这句话。

“是的，第一种呢，就是，当破坏的对象比比鲁斯大人还要强大，那么，比鲁斯大人的破坏行动自然只好取消了，只是……”维斯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整个大议事厅，虽然脸上还有笑意，目光却是冰冷，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的人似乎都有些惊慌，包括哪些包围住他的赫拉特级战士，“只是，据我所知，这个宇宙里，还不存在能向比鲁斯大人挑战的人，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个比鲁斯大人，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宇宙第一了，对吗？”观看影像的四个悟空忍不住同时激动地呼喊出来，能够明确地从维斯的口中听到这个定义，对好武成痴的悟空来说，可真算得上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了。

“比鲁斯大人，就是这个宇宙的NUMBER ONE！”如同回应着现实中悟空的发问，影像中的维斯斩钉截铁地向着奇波下了最终定论。

“厉害……果然厉害……宇宙第一的比鲁斯大人……太了不起了……嘿嘿，真是让人不兴奋都不行呢……”众悟空的视线与影像中的比鲁斯、维斯相对，难掩心中的激动，手舞足蹈起来。

“那么第二种情况是什么呢？”既然宇宙中不存在比破坏神更强的人，第一种情况是可以直接无视的。

“嗯，那么，接下来呢，能够让破坏神比鲁斯大人放弃破坏的第二种情况呢，就是——”维斯拉长了音，看看快有些憋不住火的比鲁斯，再瞅瞅等着答案的奇波，笑着继续说道，“——如果比鲁斯大人认可破坏对象的话，也会网开一面，终止破坏的……”

这个条件听上去比前一个稍微靠谱一些，然而，谁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被喜怒无常的破坏神认可，终究也只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奇波深施一礼后，颓然立起，破坏神和他的随从本来就没有义务和必要与渺小的赫拉人交流，能推心置腹地一切告诉了自己，已是莫大恩典了。

“终于回答完了……呼……下一次就能把一切了结了……。”比鲁斯如释重负地说道，竟然还是把环伺周围、全副武装的赫拉特级战士放在眼里，抬头看看天花板，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那天花板上悬着一个直径十几米、制作十分精良的球形艺术品，是几千年前的某个伟大的赫拉艺术家的杰作，一个极度还原赫拉星模样的星球泥塑。从泥塑的表面能很清楚地看到山地、丘陵、盆地等地貌地形，令观者有一种俯瞰世界的奇妙感觉。

“还得来第三次，真是麻烦……”比鲁斯叹口气，把手一扬，回头对维斯说道，“走吧。”

维斯点头，却附下了身子，轻声对奇波道：“奇波先生，赫拉星系虽然会灭亡，可是说不定，在剩下的一年里，赫拉民族会获得比鲁斯大人的认可而延续下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维斯的这句话像是鼓励，又像是预言，更像是暗示，意味深长而又难以琢磨，奇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嘴正要说话，身后的赫拉王却叫了起来：“快快动手！没看见他们要跑了吗？”

数十名特级战士听令刚要动手，台上哪里还有比鲁斯和维斯的人影？目睹过二人六百万年前视数千颗恒星质量规模的舰队如无物，闲庭信步穿梭其间，举手投足彻底全灭——观看影像的波杰克和孙悟空都明白，比鲁斯和维斯若想离开，就凭这群赫拉战士，是不可能留住的，不过，和二人预想中的不同，比鲁斯和维斯在此地与赫拉族战士大打出手的爆裂场景并没有出现，二人优雅地出现，飘逸地离开，并没和赫拉王斤斤计较。

或许，还是让赫拉王看到两者间不可逾越的差距更好一些吧，有时候，对绝对实力的强大和死心，并不是一件坏事，认清了实力差距的赫拉王也许会放弃武力打倒神明的念头，然而，现在波杰克和悟空们观看的，并不是一部互动式电影，而是已发生的往事，观众无法干预那段历史，在现实中，赫拉族已经在很久以前灭亡了。

“破坏神是个只会吹牛的胆小鬼！诸位看见比鲁斯什么的在我军面前落荒而逃了吧！本王在此断言，一年以后，这神棍还敢再来装神弄鬼，必将自取灭亡！”是赫拉王的嘶声长啸，打破了大议事厅里自比鲁斯离开后的寂静，道，“伪神比鲁斯，妖言惑众，有将今日之事泄漏流传到民间的，按叛国罪处！”

台底下几个年轻贵族也起哄道：“是比鲁斯先欺骗和背叛我们的，大家难道还要继续信这恶神吗？”

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疯狂，还有一些人，原本只是互相壮胆，到得后来，居然自己把自己骗得深信不疑——打倒比鲁斯的口号竟响遍了大议事厅。

奇波摇摇头，呆呆地看着陷入亢奋的赫拉王近乎癫狂的呼号：“传本王旨意，所有殖民地飞船与远征舰队立刻返回母星系，备战恶神比鲁斯……”

赫拉王的豪言壮语只说了一半，头顶上的赫拉星泥塑突然轰得一声爆了开来，化为齑粉，将整个大议事厅，笼在一片粉尘之中。

就在这时，两个时空中，竟然有五个人同时“咦”了一声，随即不再言语。

奇波和四个孙悟空，前者不想把他的发现曝光于赫拉族众权贵面前，后者呢，虽然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东西，可他一时还没想到其中的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