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那个人的名字……嗯……等等等等……我能想起来的……一定能想起来的……记得应该是叫……”比鲁斯屈着手指用力敲击着脑门，努力回想着有关那人的记忆。

“奇波。”维斯连忙小声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多嘴，我也能马上想起来！”比鲁斯白了维斯一眼，没好气地说倒，“你这样搞得我很难堪的好么，别人会以为我是记忆衰退的老家伙……”

两人从“拍摄者”身边掠过，与“拍摄者”并肩而立，所不同的是拍摄者并没有转过头，还是直别别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前方——这景象就显得更诡异了：“拍摄者”与比鲁斯维斯，并排而立，却是背对而列。

因此，众人无法知道比鲁斯和维斯看到了什么，只能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边进行想象，干着急。

“看起来，奇波先生已经十分努力地去做那件事了……看到这个，您有什么感想？比鲁斯大人？”

“咳咳，你问我干嘛？”

“难道不是这重生的机会，不是您赐予他们的吗？”

“哈哈哈哈，那怎么可能，我可是这个宇宙的破坏神，这可是砸自己饭碗的事，我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啊！”

“您是认真的吗？”

“那……那当然啦……哈哈……”

“既然这样的话，就请您履行破坏神的职责，把那个破坏掉吧！”维斯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冷和阴森，旁听众人心中都是一惊，只听他接着说道，“毕竟这也算是赫拉星系的一部分，把它破坏也可算是扫尾工作的一部分……”

“喂！你别命令我啊！”

“那您倒是快啊！不是赶着回去睡大觉吗？”

“可……可恶……”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尽管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可谁都明白，眼下，比鲁斯正在为是否破坏它而犹豫。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听见比鲁斯不自然的假笑声：“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也有些累了……嘿嘿……反正主要工作已经完成了……没有白跑一趟……”

“真是这样吗？”

“那当然啦！”

“好的，请您稍等一会儿。”

维斯倒退浮游着又回到了摄像画面的正中，把法杖对准了“拍摄者”，闭目凝神，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拍摄者”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笑道：“我知道奇波先生的意思啦，所以你也别跟着我们啦……嗯……说起来，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你又怎么办呢？这样吧，我把你的形态变化一下，把你再一次送回到最适合你的地方去吧……”

“哦？你还有这本事？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呵呵呵呵，以前看着父亲施法时偷学的……要对我父亲保密哦……”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

法杖一端的宝珠放出柔和的光，在光芒中，传输过来的图像在慢慢扭曲，模糊，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挺有艺术天份的嘛，维斯，回去给我也表演一个……一直以来，为了赫拉人，你也做得太多了吧……”

“原来，您早就看出来啦……呵呵，可是您又何尝不是一样，给了赫拉一条人生路吗？”

“给赫拉人生路吗……维斯，你也知道，破坏神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放过破坏对象，比自己强的人，以及被认可的人……我的行动，只是向一个被认可的凡人，表达下来自神明的敬意罢了……希望他的努力最终不是白费吧……”

“这算是来自破坏神大人的祝福吗？”

“随你怎么理解。”

最后的通信断绝了，影像一下子变暗，最后整个空间又恢复成藏宝室门口敞亮的样子。

众人心中悲伤渐去，疑窦横生，均不明白最后比鲁斯这段影像的含义。

“最后这一段的影像的拍摄者是谁？为什么比鲁斯和维斯会对他说好久不见？为什么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拍，而不追踪比鲁斯等人的行动？”哥库亚心直口快，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接二连三地提了出来，可现场没人回答得了他。

除了北悟空——“最后这段影像没有拍摄者，大破坏后的赫拉星系没有幸存者。”

哥库亚对北悟空的武功是佩服的，不过对于他的知识水平却是不屑一顾，当即反驳道：“不可能，刚才维斯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他说很久不见了什么的……”

“——然后呢？那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拍摄者’是一年前大议事厅里的与会者之一啊！你这智商真令人着急！”

哥库亚此言一出，波杰克这边四人，以及西东南三个悟空都是连连点头，哥库亚心里也有一些得意，他想平日里一个个都说自己脾气暴躁，有勇无谋，这次超水平发挥，总算为自己的智商正名了。

哪知北悟空却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口中连说声“不对”“错了”，像一个个飞向哥库亚两颊的巴掌，啪啪啪得抽脸作响，直把这哥库亚气得双目冒火，青筋爆出。

“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笨蛋吗？”哥库亚把嘴张到不能再大，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北悟空的脸上了。

“数百万年的岁月流逝，都不能在神明的身上，刻下一点痕迹——你认为维斯口中的很久不见，指的是一年前在大议事厅会议？”北悟空冷静地说道，“难道没有别的答案了？再好好想想……”

“你的口气仿佛你自己是个聪明人似的，其实也是个笨蛋！”北悟空故作神秘的样子让哥库亚有些生气，再一次地咆哮着。

“你为什么要用‘也’？”北悟空茫然地看着哥库亚，而自知失言的哥库亚，从这令人生厌的螃蟹头小子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这家伙究竟是在明知故问捉弄自己，还是确实不明白，想问个清楚。

“好了，孙悟空，看起来，你是知道，或者说，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了吧？”旁观的波杰克似乎看出点门道，介入了二人的对话。

北悟空点点头，道：“咱只是想纠正这位……”

“哥库亚。”难得身侧的东悟空还记得，急忙在一边小声提醒。

北悟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接着道：“……咱觉得，这位哥库亚似乎搞错了一件事——而这件事是之后所有事件的前提。”

“什么事？”波杰克急忙问道。

“拍摄者的身份。”北悟空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拍摄者不是一年前大议事厅里的与会人员吗？”

“不是。”

“你知道拍摄者的真身？”

“知道。”

“他是谁？”

“他谁也不是。”

“谁也不是？”

“拍摄者不是人。”

“拍摄者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北悟空的目光从在场的其他人面前掠过，缓缓说道：“始祖之船。”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又补充道：“始祖之船上一次与维斯见面，是在六百多万年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