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空间之外，孙悟饭等人与19号，依旧对峙着，19号的疯狂，已使激战中的人类与人造人两方的和解成为不可能，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另一方面，孙悟饭等人又因为19号的预先布置，不能杀死他，倒让19号在这场对决中，立于了不败之地。

一声不吭的16号沉思良久，忽然问道：“19号，超级13号的力量有些邪门，我的能量探测雷达告诉我，他的动力炉与永久动力炉的运作完全不一样，能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是和我同时期的永久动力炉，别说是三炉链接，就是三十炉链接，出力也不可能强到这个地步，告诉我，你们到底搞了什么鬼？”

“失败品，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吗？反正杀掉孙悟空之后，就轮到你们了，把超级13号的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也就是计划‘T’的实质……”享受着大逆转的19号，倒也非常乐意向众人讲述他的布置，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也算是得意忘形的一种表现吧。

“时间……跃迁吗……”布玛低声重复着。

“正是！”19号的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邪笑着说道，“女人，啊，不，应该叫你‘时间机器的发明者，布玛博士’！看起来，你似乎对计划T特别感兴趣吧？”

“哪里……如果格罗博士的研究成功了，‘时间机器的发明者’这一名头，就要归于他老人家了……”布玛淡淡说道，“只是作为同行的好奇心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悟饭看看布玛，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心道：布玛阿姨果然厉害，这一招欲擒故纵使得出神入化，以那19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脾性，这回就是你拦着不让他说他也非要说给你听啦。

“别别别……别呀……你就听听看呗，反正看情况，超级13号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干掉孙悟空，听听算了呗？”听了布玛不以为然的表示，19号果然变色，几乎用哀求的口气，硬是要说给布玛听。

“哼，你等等……”布玛倒也挺能做戏的，又优雅地挑起一根烟点上，轻瞥了一眼19号，才说道，“说吧。”

19号这才恢复得色，冷哼着先对16号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超级13号为什么实力会这么强吗，16号？有一点你说的确实很对，超级13号的动力，绝不是几个几十个机械永久动力炉能够支撑的，所以，实际上，支撑着超级13号的确实也不是几个几十个机械永久动力炉……”

“不，不可能……超级13号明明只是13号、14号、15号三台动力炉相连的……”

“应该说，原本只是13号、14号、15号三台动力炉相连才对——这就是计划U的全部，对吧？”19号得意地冲着众人眨眨眼睛，冷笑道，“然而，你们几个是不是忘了计划T啊？经过计划T的技术导入之后的超级13号，可远远不止这样的程度啊啊……”

“时间……跃迁……时间……跃迁……啊……莫非是……那个？”布玛沉思良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失声叫了起来，“能量的时间跃迁传输！”

19号阴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同样对时空物理学有独到研究的布玛博士，果然一语中的，哈哈哈，那样的话，你也应该知道这项技术的厉害了？”

布玛制作的时间机器，是能将乘员溯时而行，送往过去的机器，可格罗博士的时间跃迁技术，却并不是为了传送某个人而开发的技术，它针对的对象，不是物质，而是能量。

换而言之，就是将能量作为“乘员”，送往其他时代的技术！

从难度系数上看，倒还是布玛开发的时间机器更为先进，因为传送一个人去过去以及返回，并非仅仅只是传送那个人的物质部分过去而已，乘员内藏的能量以及乘员的意识，都是必须传输的一部分。

然而，在研发时间机器的过程中，布玛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就好像从地面跃起与从悬崖跌落之间的区别，跃起行为需要克服重力的作用，跌落行为却因为与重力作用方向一致而会得到加速，时间旅行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时间，是一个单箭头方向的矢量，总是以“过去—未来”为行进方向，在过去与未来之间，也好像有着重力一般的束缚力存在，布玛将之称之为“时间势”。逆着河流流向而行，需要更多的力量去克服流水的冲力，顺着河水流向而行，则反过来，会有水流在后头推着前进，体现在时间旅行中，就是，回到过去，相当于逆重力跃起，相当于逆水行舟，需要克服“时间势”的作用，而需要更多的能量，因此，以回到过去寻找孙悟空拯救未来为前提开发的时间机器，便有着耗能惊人的缺点。

可格罗博士的研究方向却与布玛正相反——将物体送到未来，反而会得到“时间势”的加成，而变得更为轻而易举，甚至得到额外的能量。

时间本来就是从过去流向未来的，所谓送到未来，其实只是把世界上的某一部分的时间流动，进行了加速而已。

根据19号所说，计划T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因此，布玛相信让能量向未来跃迁，也只是计划T的真面目一部分。

想到这里，布玛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造人19号在启动13号、14号、15号之后，并没有将三人带走，而是把三人留在第二研究所的地底，继续关在启动舱里。

二十年来，13号三人，一直都在启动舱里，通过时间跃迁技术，向着未来，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

换而言之，现在的超级13号的动力炉，其实是由过去的13号、14号、15号的三个永久动力炉，以二十年来的每一瞬间在支撑着。

孙悟空的确比一个超级13号更强。

可如果是无数13号、14号、15号的能量都集中给他，孙悟空又能怎样呢？

答案是：即使面对着时间所蕴藏的几乎无限的能量，孙悟空也没有退缩。

他尽情地享受着战斗的乐趣——泡空间里的战斗再激烈，也波及不到泡空间外的实验室，凭这一点，他竟然对19号还有些感激之情呢。

超级13号的攻势越来越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要爆出，拳脚中越来越重的压力，让孙悟空有些奇怪的感觉。

“有些像先代北界王大人的时空界王拳……唔……算了，不去想它了……”孙悟空的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轻声自语道，“尽快决出胜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