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十年长老求我接班
作者:鱼韭韭 | 分类:都市 | 字数:11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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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寻毒蕈,挖竹萌
“傻瓜?”兰深和钱一凉异口同声。
“你们想想啊,人都没魂魄,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那不就是傻瓜吗?”
师徒三人齐齐看向从风,难以想象,如此意气风发之人醒来后变成一个大傻瓜会是什么样。
青烟硬着头皮去找司会,软磨硬泡,又讨来一些不留疤的伤药,仔细给他涂起来。
司会心里吃味,一个男人留点疤痕怎么了?
男人一点疤都没有还算是男人吗?
他想说,可是见她担心弟子,也就忍住了。
青烟就是觉得这么好看的皮要是有了瑕疵,那不就不好看了吗?
秉承着绝不能留疤的原则,珍贵的药粉被她当面粉似的洒啊洒,一点都不吝啬。
从风连着十几日高寒高热,青烟担心他烧起来不但要扒自己的单衣,还要扒拉自己的皮衣,便一刻不敢离开。
她一门心思在从风身上,就耽搁了为中礼寻解药的事。
直到院长派一瓢来催促,她才想起来。
“你们大临山这么有本事,你们自己去啊。”
她连自己的弟子都快顾不上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除了从风,其他因摄魂铃而有后遗症的弟子也要照顾,她这个长老忙得脚不沾地,都没空去东厨吃点心了。
大临山的人没想着帮忙就算了,还让一瓢这个不会讲话的家伙来催她。
不被嫌弃才怪!
一瓢吃了瘪,不敢让院长知道自己没办成,过了几天又来了。
好在这段时间从风情况渐渐稳定,不再忽冷忽热,青烟才对他和气一些。
“你也别怪我冲你,你们大临山求人办事的态度该改一下了。”
青烟知道自己的脾气,火气上来谁都要冲一句,事后才会想可能态度有些差。
不过相比于一瓢,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和蔼可亲了。
“嗯,我理解。”一瓢替她倒茶。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被她冷嘲热讽,所以态度很谦卑。
青烟盯着他直皱眉。
“你被邪祟附体啦?怎么跟我认识的趾高气昂傲慢无礼的一瓢不一样?”
原本压着脾气,好声好气的一瓢脸都黑了,重重放下杯子。
“爱喝不喝。”
青烟见他要走,“明天还是下雨,后天吧,后天清晨来找我。”
一瓢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就走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故意拖延。
走到院子里,他看着天空密布阴云,才意识到那女人应该不是故意推脱。
细雨绵绵,青烟将泥盆搬到屋檐外,沾染一些雨水,又不至于太湿。
正准备回屋,瞥见院子角落里的小松鼠,一身毛湿漉漉,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嘴巴一动一动,好像在哭,怪凄惨的。
青烟看它可怜,趁它不备,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
小松鼠很久没吃到从风喂的瓜子仁了,现在又被雨打了,正难受呢。
小小的身板突然被一只魔爪抓住,吓得它尾巴竖起来,整个儿炸毛了。
它害怕地叽叽叽乱叫。
青烟皱眉看了它一眼,把它丢到从风旁边。
算了,这被褥枕头什么的,她也不要了。
就让他们主人和小宠物一家团聚吧。
小松鼠先是用手埋着头发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才伸出小脑袋,看清楚环境,就蹭吧蹭吧缩到从风颈窝处。
好温暖~
它还没安心,就又被魔爪一把抓了起来。
青烟抓着松鼠,用干布使劲擦,擦得松鼠都掉毛了才丢回去。
“咦。”她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松鼠毛。
松鼠本来很讨厌她,见她是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不由地呆住了。
青烟可不会去猜一只松鼠有什么心思,转身就离开了。
得知师父要去深山老林找毒蕈,兰深不放心非要跟着。
她想兰深修为尚可,跟着能帮上忙就同意了,只是特地叮嘱他不要让李落寒和钱一凉知道。
没想到出发当天,除了兰深,还有从风。
“你一病号跑来干什么?”青烟给兰深投去一个淡淡的眼神。
没办法,她就是看兰深顺眼,想责备都责备不起来。
“我没事了。”从风率先走在前头。
青烟看到他被小松鼠爪子抓花的脖子,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那你自己小心点。”
一行四人,进林子的时候,天色才稍稍明朗起来。
“青烟长老,毒蕈长什么样?”
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随便乱找吧。
“一瓢现在长进了,竟然会叫我一声长老了,真是不敢当。”青烟笑得灿烂。
一瓢听她的声音就觉得膝盖疼,脚疼,头疼。
见她一笑更是浑身觉得疼。
那日院长得知他毁了青烟名誉,虽然受害者说原谅他了,可院长也没有从轻处罚。
让他带着伤,在戒律碑前跪了足足五天五夜。
跪得久了,差点站不起来。
后来每每面对她,就觉得腿软,腰杆都挺不直了。
看他吃瘪的样子,青烟笑得更欢。
偶然见前头有一片竹林,想到此时正是出笋的时候,不由心生一计。
“一瓢你有所不知,此毒蕈最爱附生于竹萌之根,只要挖到鲜嫩的竹萌,还怕找不到毒蕈吗?”
“此话当真?”一瓢四下一看,果然看到一片竹林。
“你且等着。”他兴奋地跑过去。
从风和兰深了解青烟,见她笑得慧黠,大抵猜到她在戏耍一瓢。
“唉,忘记带个篮子来了。”要不然可以装一篮笋回去。
青烟挑了一块石头准备坐下,从风拦住她,解开手腕上的汗巾,垫在下面。
“哪需要这么麻烦。”她嘴里说着不用,仍是任他照顾。
她手支着下巴,望向前头埋头苦挖的一瓢,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人,观察他的情况。
这小子昨天才醒来,今日就跑山路,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青烟抬头就能看见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连着完美的下颌线,让人手痒想摸。
她伸出手在膝盖上用力蹭了蹭。
从风听到她蹭膝盖的声音,垂眸冲她一勾唇。
他躺了一个多月,一直窝在屋子里,皮肤比以前还白,blingbling的,在阳光下闪着光。
青烟被他笑得勾了魂,勉强克制住流哈喇子的冲动,硬是用力别开脑袋不再去看他。
咔咔。
她的脖子有点卡。
“师父,天已大亮。”过了一会儿,兰深提醒。
青烟抬头一看,时间刚刚好。
露花毒蕈采摘最讲究时机,早一时晚一刻都难以找到。
“嗯,还是兰深懂我,走吧。”她扶着树干起身,和兰深往竹林走去。
从风收起石块上的汗巾,快步跟上。
青烟边走边不忘叮嘱,“所以我说,人呐,还是要多读点书,脑子里有东西才不容易被骗。”
“弟子明白。”兰深勾起嘴角。
“不过你那么乖,为师肯定不舍得骗你。但一凉这个臭小子,应多吃点苦头才是……”
从风看着两人的背影,墨眉渐渐拢了起来。
他们是不是把他这个病号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