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永恒既无限

“他们是什么人？”

齐修所看到的，莫同样也看到了。

他皱了皱眉头，眼里带有不解。

而他握着茶杯的那只手，也略微用了用力。

做为距离永恒之境无限接近的存在，这无尽的时空中到底有多少强者他虽然不好说细数清楚，可至少每一个强者，他都隐约能够感知到气息的存在。

哪怕不曾见过，也能够通过无尽时空得知他们的一些身份。

可唯有刚才的那三个家伙，他从来不曾见过，也不曾感知到过他们的气息。

就宛若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三个家伙都无比的强大，不只是一般的主宰之境那般简单。

他们，似乎正在朝着某个不可知的方向进展。

有可能是永恒，亦有可能是无尽的深渊！

“开拓者。”齐修的双手摩挲了一会儿后，给出了答案。

无尽时空，并不是每一个时代都无比的璀璨。

亦有许许多多的时代，显得极为的弱小。

或许那些时代极为的长久，但完全处于低级文明，甚至可能连低级文明都不是。

最绝的是，那些时代中，有的宛若是被无尽时空抛弃了一般，半点能够供人踏足进化之路的能量和方向都没有，甚至被无尽时空隔绝而出，宛若被彻底遗弃。

而他嘴里所谓的开拓者，也是那些时代中最强大，也最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们打破层层枷锁与束缚，逆伐而上。

他们开辟着属于自己的路，亦在给他们的时代开辟属于他们的路。

可以说，那等时代中，能够走到如他们这等地步的存在，若是丢在他们这些时代，每一个都是冠绝风华，几乎完全找不出可以堪比之辈。

“开拓者……”莫的眼里带有明悟，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

齐修所说的，他亦知道。

只是他以前完全没有在意过。

未曾想，仅仅一个没在意，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这般人物，看来，自己不能够因为达到如此境地就自满啊。

可很快莫又沉吟起来，眼里带有缕缕茫然：“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

“你永远想不到的地方。”齐修似是清楚，可他说出的话却有些含糊其辞，似乎是不愿意透露其中关键一般。

“能说就说。”莫语气很平静，又带有自信：“如果不愿意说也无所谓，我不相信以我此时之力，半点真相都看不出来。”

齐修沉默了一会儿，也觉得莫说的有道理。

自己虽然比他看得清楚，但以莫的能力和手段，他真想去了解，恐怕没有什么秘密能在他眼前遮掩。

毕竟某种意义上，莫本身就是这无尽时空的真相啊！

想明白后，齐修双手托着下巴，很是平静的说了起来。

“那些时代，虽然也在无尽时空，却又被无尽时空摈弃在外，所以与无尽时空的纠葛和联系很浅薄。”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时代中，大多数时代最终平凡而生，又平凡而灭，能够真正打破重重束缚与枷锁，找到进化之路的很少很少。”

“可一旦这种时代找到了进化之路，那么他们的潜力无比巨大，而且因为他们的时代与无尽时空联系甚少，他们的进化体系可以说与无尽时空根本没有牵扯。”

“……”

齐修仅仅只是说了两三句话，莫的表情就变化了起来，隐约猜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没等齐修把话说完，就用着略带颤抖的声音询问道：“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些时代一旦找到了进化之路，就是完完全全、一步一步的构造属于他们的通天之阶。

当他们从最微末之处走到永恒，那么……他们所在的时代就会化为一个一，成为起始的时代，最终演变为一个无尽时空？”

“不错。”齐修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起来，声音听起来也带有一股莫名的韵味：“你之前问我他们去哪，其实很好看透，他们……在开辟属于他们的时空，当他们达到某个极限时，他们就会打破一切，化为永恒，而后他们所在的时代，就会开始演变为无尽的时空……”

咕噜！

哪怕已经猜到了真相，可齐修再次确定后，哪怕是莫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实在是，这等举动，简直已经无法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

而且这里面所透露出的消息，也让他难以一时半会接受下来。

毕竟，到了这个层面，一切其实都是共通的。

那几个时代之事，完全可以套在他们的这个无尽时空之中，以此来推演这个无尽时空的一切。

也因为这等推演，恐怕……很难让人不感觉害怕与恐惧啊！

沉默了许久，莫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的事情，精神恍惚的喃喃道：“进化之路的终点亦是走向永恒的起点，那么永恒之境呢？难道又是一个新的起点？这生命蜕变之路……难道真的没极限了吗？”

“永恒本就是极限。”齐修看着好像有些心态失衡的莫，轻笑了起来：“开拓者把自身时代拓展成无尽时空成就永恒之境，那时无尽时空就是他的一部分，你完全可以想象，无尽时空的伟力到底有多么的不凡。

这般说吧，无尽时空，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的时代出现，哪怕亦有时代毁灭，可时代毁灭，不代表力量不存，无非是换了个性质而已。”

说到这，齐修见莫的眼神有些发散起来，继续道：“无尽时空，为何被称之为无尽？便是因为你看不到尽头，亦看不到起始，而且它还会越来越远……”

“所以……所谓永恒即是无限，到了此等境地，无时无刻都在变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极限一说……”莫顺着齐修的话喃喃起来，又道：“就好比你是永恒之境，现在你的实力和我相差无几，顶多只比我强那么一点，可在我开口说话时，因为无尽时空又衍生了无数时代，你仅仅只是在我开口说话的这点时间，就把我远远甩了出去，而且这种状态不是间接，而是无时无刻……”

说着说着，莫的表情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嘴角亦是不停的抽搐，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他妈的是开挂吧？就算是开挂，恐怕也没有如此开的……”

“谁知道呢……”齐修深深的看了莫一眼后，起身间脚下青石小路瞬间凝实。

而他连带着青石小路，也瞬间消失在了莫的眼前与感知中。

若是之前，自己得防备离开后莫迅速的把他的时代融入现世之中，所以得时时刻刻的守着他。

但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因为刚才的那一番交谈，莫的心思恐怕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那家伙，接下来恐怕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把一个时代开辟成无尽时空的事情。

亦有这无尽时空化为永恒的事情。

所以他此时，完全没必要守在这里了-

“如果无尽时空是由一个时代开辟出来的，那么我现在所处的无尽时空，是不是也是如此？若是如此，那么是不是代表其实早就有永恒之境的存在了，只不过那等存在真正达到了无法用一切语言和能力来描述和感知的地步，所以我们才不知道？”

“可若是这无尽时空真的是由一个时代开辟而成，那么我们这些生灵妄想把无尽时空熔炼成一个永恒之世，是不是走错了路？”

“而且我们这般做，完全是在偷窃那个可能存在的永恒人物的力量，这种举动，不会惹恼了那位吗？”

“不对，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了，需要沉下心来思考，否则方向一错，什么都是错的……”

齐修离开，莫之前根本就不太在乎，毕竟他现在的所思所想和齐修想的一样，完全是在把一个时代开辟成永恒之境的方向上。

可当他想的东西越来越多后，他却是有些后悔没有把齐修留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这里面有太多自己暂且还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单单只靠自己想要想明白，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可若是有齐修在，那么问题就简单得多了。

毕竟齐修这些家伙逆伐了无数的时代，他们的所见所闻绝对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虽然他这等境界，也能够一念之间就知道无尽时空几乎所有的事情。

可有些东西，不仅仅只是感受就行了。

还得亲身去经历，把感受化为感悟……

就在莫心念越来越多时，离开他那里的齐修回到禁区之后却并没有直接回到葬世之墟，而是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禁区之中。

感受着这个禁区内散发着的缕缕气息，齐修的眼眸一动，很快就压制了心中的情绪，看着这个禁区的主人笑道：“欠了别人人情，感觉如何？”

“为何是我欠人情，而不是别人欠我人情呢？”盘坐在山峰之上的白裙女子对齐修反问一声后，脸上又露出了缕缕笑意来：“怪不得无数年来找不到二妹的半点存在，原来所剩之痕是散落在了那些地方，也多亏你，否则我还要走不少弯路。”

“和我无关。”齐修摇了摇头，抬脚来到了白裙女子所在的山峰之上。

看着整个初源之岛，齐修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询问道：“我现在都在想，如果这个无尽时空真的是由一个时代开辟而来的，那么你说……这个时代的开辟者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