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芊雨快速的洗好澡，换了一件干净的绿色衣裙，简单擦了擦头发，披头散发的出了房门。

墨亦痕见到她衣着单薄，头发还是湿的，急忙起身走上前去：“外面凉，进屋聊吧。”

冬至天了，的确有些冷！

墨亦痕拉着木芊雨坐到了床榻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绸布巾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说：“不管你想聊什么，还是想问什么，都可以。”

木芊雨闻言，转头看去，十分认真的问道：“那你会跟我说实话吗？”

墨亦痕擦头发的手一顿，眼皮微微一动，说：“能告诉你的我绝不会骗你。”

木芊雨听到他这么说，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是啊，能说的不会骗我，不能说的，就永远不会说。

墨亦痕见木芊雨半天不说话，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伤了她。他放下绸布巾，轻轻的扶着木芊雨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

“芊雨，你听我解释。”墨亦痕眉头微微皱起，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但是我答应你，等你去到紫灵大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木芊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墨亦痕自有他的难处。但是，今天她一定要将困扰自己一年多的问题问出来：“亦痕，我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不要说在我小时候，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要听真话。”

墨亦痕其实猜到木芊雨会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他真的要说真话吗？

但是，看着一脸决绝之色的木芊雨，似乎今天这个问题不能圆满的解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岌岌可危了。

“怎么？还没想起来吗？”木芊雨脸色不太好看的问道。

“上辈子，从上辈子开始就喜欢你。”墨亦痕鼓足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木芊雨被他的话震惊了：上辈子？从上辈子开始就喜欢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她上辈子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又如何喜欢呢？

“那你是如何确定，我就是你上辈子喜欢的那个人？万一错了呢？”后面那句“你还喜欢我吗？”木芊雨没敢问出口。

墨亦痕神情严肃的说道：“不可能错。”

“为什么？”木芊雨见他语气十分肯定，不解的问道。

墨亦痕眉头深皱，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的痛苦，似乎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或者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更准确点，就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不会伤害到木芊雨。

二人四目相对，木芊雨可以清楚的看到墨亦痕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那些表情时而犹豫，时而无奈，时而坚决，但是所有的表情都无法带走他眼神中的那抹痛苦之色。

那种痛苦像是深深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只要被外力(就像木芊雨提出的那个问题一般)稍稍一碰。那种痛瞬间就如滔天巨浪似的，将他淹没其中，令他难移逃脱。

看着这样的墨亦痕，木芊雨是痛的，同时也是悲的。

痛，是因为心疼墨亦痕而痛；悲，则是为自己而悲——一个被他自始至终当成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