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弄玉楼依旧热闹非凡，人类或是非人类都怀抱一名大家，喝着小酒，吟着类似诗经的诗歌，好不快活，他们在这里醉生梦死，根本不会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

“公子，您少喝了一杯，耍赖了哦~”

“嘿嘿，你胡说，本公子怎么可能会耍赖，本公子这是为了让没人喂我喝呢。”

“哎呀，讨厌~呐~公子请张嘴~”

苏叶和高启航两人，从后门溜了进来，看着里面这花花世界，苏叶心里大受震惊，比起现代的那些东西，还是古人会玩，而高启航则紧张到涨红了脸，紧闭着眼睛，但耳朵听着那些花花声音，不由的还是慢慢睁开眼睛，这一睁就再也不想合上了。

“咕，咕咚。”

高启航咽了咽口水，少年郎何曾看到过这样的场景，要不是被选中，遇到了艾纳香，他都没有跟女生近距离接触过。

“怎么，这就扛不住了？”苏叶看了下高启航的小包，不由笑道。

高启航愣了下，随即害羞的用手遮挡。

“谁，谁说的，我，我还能扛住...”

苏叶摇头，心里则想着，少年果然是少年，定力不太行啊，不像他控制自如。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功夫，身后飘来一阵熏香。

“你们两个杵在这里干嘛，不是请了半天假吗，不好好休息，难道...打算参与进去吗？”

苏叶回头看去，是一名半老徐娘，弄玉楼的明面话事人，也就是老鸨，根据阿飘们的资料，这位老鸨叫作素芬，在弄玉楼呆了很多年了，曾经也是其他秦楼的头牌，可惜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没有了容貌，只能放下身段操劳起来。

弄玉楼里的人，都称她作素妈妈。

这位素妈妈对阿郎和阿狗很好，或者说，她对弄玉楼的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姑娘们。

阿狗是另一只阿飘的名字，另外说是阿飘，也只是因为他们习得的技能，名为魅影重重，效果就是像阿飘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其实都是人类，而且还是大秦帝国的人，只不过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在一次被木飞手下的木龙所救，便加入了他们，为解放灵境世界做斗争。

阿郎和阿狗得知他的到来，便请假随同另一只阿飘，出城来见他，只是没想到会让苏叶借走了身份。

苏叶现在扮演着阿郎，阿郎是个乐于交谈的人。

“素妈妈，别开我们玩笑了，我们都是些低贱的人，如何能参与进去呀。”

阿狗不苟言笑，不太爱说话，一般都是跟着阿郎做事，这非常符合高启航，毕竟少年没多少经验，需要老师傅带带。

素妈妈看了看两人，笑道：“哼，知道就好，你们最重要的，还是攒钱，给自己提高下身份，或者是娶个婆娘，然后安稳的过一生吧...”

“这秦楼之地，只属于那些人玩乐。”

苏叶点了点头，“素妈妈说的是，阿郎明白的。”

高启航也跟着点头，“阿狗，也，也明白的。”

素妈妈一听，明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行了，你们知道就好，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就继续工作吧，你们去三楼看守吧。”

“是，素妈妈。”

素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变脸一般，展露出违和的笑容，摇摆着身姿走进了一楼大堂。

“哎哟，这是侯公子吗，几天没有见您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啊，姑娘们可想死你了。”

“呵呵，素妈妈瞧你说的，姑娘们是想死我了，还是想死我了啊？”

“侯公子真讨厌，明知故问。”

看着素妈妈在客人中应付自如，高启航惊掉了下巴。

“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明明被人在言语上羞辱，却还是赔笑应和。”

苏叶开口道。

“但这就是她们的生存方式，如果脱离了这里，她们的容貌很可能会给她们带来祸事，虽然在这里又是会受刁难，但都能放下身段了，尊严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她们只是想活着。”

“走吧，我们要去二楼看守，避免一些不长眼的人，破坏了二楼贵宾的雅兴。”

苏叶毫无感情的说着，然后带着高启航转身，走上了二楼的楼梯。

然而刚走上二楼，靠近楼梯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阵的抽泣与低沉的惨叫声。

高启航下意识的就像进去救人，但苏叶拉住了他。

“前辈，我要去救人！”

“清醒点，这里是什么地方，里面无论在做什么，只要没喊救命，我们都不能进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明白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被苏叶一顿说教，高启航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只是脸色不那么好看，事实上，这也是少年的弱点，过于冲动和莽撞。

“前辈，你以前也经过这些吗？”

高启航茫然的看向苏叶。

苏叶眼神深邃，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啊，是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过不是在灵境，而是在现实中。”

“现实世界也有这样的事情吗？”高启航像极了懵懂无知的少年，正在寻求老师傅的教诲。

“有的，而且还极为的魔幻，那天我下班回家，那时已经深夜了，路上行人很少，我看见了一名女子被殴打，于是急忙上前救下了她，并且打退了那名男子，然而女子没有感谢我，甚至给了我一个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

当初他也在想什么，他明明救了她，可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

“她很愤怒的质问我，为什么要打她的男人，然后一把推开了我，去查看她男人的情况。”

“原本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随后那女子和男子居然起诉我，向我索求赔偿。”

“好在当时有些监控在，证明了我是在他们互相殴打后，上前帮忙的，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赔偿他们了。”

苏叶说完，高启航呆住了，他简直无法想象，原来帮助别人，也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随后我认真的反省了，当时那女子确实没有喊救命，可能那是他们的情趣吧，所以后来我给自己定下了规矩，只要没有喊救命，那就不要去帮忙。”

“救命，快来人！”

就在此时，三楼上，传来一声呼救。

苏叶与高启航对视了一眼，然后急忙跑了上去。

“等等，前辈，三楼上面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