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来了。”

山洞里，秦子歌看到鲛人族长到来，露出微笑。

“太微居士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少来问候，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失礼。”鲛人族长笑道。

“大源救了我和白长老，还有替我们找到龟长老，更收留了我们，是我欠了你们大人情，应当是我去拜访族长才是。只不过，怕打扰了族长。”秦子歌笑道。

“谈不上，很多事情，太微居士到我们洛湘岛也有段时间了，有些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请教居士，不知道居士有没有空，陪我谈一谈。”鲛人族长道。

“族长相邀，自然有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子歌道。

“那我就冒昧了。太微居士乃是一派之尊，但是不知晓贵派是什么情况？”鲛人族长道。

“我教为仙门，万仙之门，源自上古，传承悠久。只是昔年，天地大变，有大劫降临，众生涂炭，众多修士更是遭遇生死考验，我仙门众多先祖前辈为求自保，纷纷自我封印，以求生存。也因此，我仙门青黄不接，渐渐没落，直到我偶得先祖传承，发现如何唤醒众位先祖，于是我便为此而布局，在唤醒几位先祖之后，从青叶国出现，入西乾，霸乾域，如今麟州七域，仙门已经成为一域之尊！”秦子歌骄傲道。

虽然有系统的帮助，但仙门的确是在自己手里，从青叶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门派，发展到了现在乾域的第一势力！

遥想当年，仙门不过自己、吕洞宾、东方晴夜三个人，门派更是破旧的很，再到如今，秦子歌自然满是自豪。

听到秦子歌说仙门已经是麟州一域之尊，鲛人族长表情微妙，他想到仙门强大，但没想到竟然这般有来头。

麟州的一域，约莫等于无尽海域的一区，而诸沙群岛在这一区里，可以说小的找不到。

当然，秦子歌也有可能撒谎，但是鲛人族长人老成精的，看出秦子歌脸上的表情由心而发，不是作伪。

“如今仙门之中，真仙巅峰的便有两位长老，还有可以炼出仙丹和仙器的两位顶尖炼丹师与炼器师。”秦子歌道。

听到有可以炼出仙丹和仙器的炼丹师炼器师，鲛人族长脸色再变，相对人族，妖在炼丹和炼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有些欠缺，所以在无尽海域，炼丹师和炼器师的地位比大陆上的还要尊贵。

而大陆上炼丹师和炼器师本来就尊贵至极了，比修士的地位还要高出不少。

“而且还有诸多先祖在外云游或者沉睡，一旦唤醒，至少便是玄仙之上的实力。”秦子歌道。

“玄仙！”鲛人族长面色再变，心道，大源这憨小子，莫不是真的捡了个宝贝回来？

“不错，比方说这无尽海域，传说中，我仙门便有一位先祖在这里沉睡。”秦子歌道。

“不知道是哪位先祖？若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帮居士寻找。”鲛人族长道。

“鲲鹏！”秦子歌淡然地吐出两个字道，“乃天地之神兽，集日月精华而生，诞生为鲲，于水中生存，身躯绵延，如山脉起伏，足有万里，长吸一气，则万里水动，旋涡自生，万里海啸迸发，万千水妖尚不知危机到来，便已经成为他腹中食物，便是真龙在它面前亦要低头。”

“真龙低头？”鲛人族长一脸震撼，龙天生便是海洋的霸主，甚至一头蛟在无尽妖海也能称尊，而真龙在鲲面前低头！

“不仅如此，待万年之后，鲲成年，便会化为鹏鸟，双翼振动，便是九天罡风，天地之大，浩瀚无尽，然来往天地之极于他不过呼吸之间。我仙门先祖庄子，曾为鲲鹏，专门写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以无比庄严神圣的语气念出逍遥游来，秦子歌身后幻象显现，汪洋大泽，巨鱼翱翔，倏忽之间，化而为鸟，天空称尊。

“先为鱼，再为鸟。”大源的关注点与众不同，一脸惊讶地看着秦子歌，脸色中还带着分喜色。

“不错，先为鱼，再为鸟。”秦子歌道。

“先为鱼，再为鸟。还是仙门先祖？”大源喜色更重道。

“没错。仙门不问出身。英雄从不问出处。”秦子歌道。

“那你觉得鲛人怎样？”大源脱口而出道。

鲛人族长不悦地看了眼大源，似乎是在责怪他开口太快。

而秦子歌脸上则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神话人物那么多，他故意说两种形态的鲲鹏，不就是想要引出鲛人这水陆两种形态的生物吗？

“鲛人，水陆两栖，而且天生俊美，落泪成珠，能歌善舞，可谓是上天的宠儿。”秦子歌道。

这个是真的，他真的有一些些羡慕鲛人族的颜值。

大源这个粗汉子性格的，依旧长着一张奶油小生的脸。

还有这个鲛人族长，也是标准的帅大叔。

他们要是穿越到地球，进入娱乐圈，一群小鲜肉都是要失业的。

而且落泪成珠这个设定，真的是自产自足，金钱源源不绝啊。

“你真的这么想？不会觉得鲛人不人不妖吗？”大源道。

“为什么要这么觉得？不都说鲛人了吗？鲛人也是人，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而已。”秦子歌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大源有一些些激动道。

“当然。”秦子歌道。

“这只会是你的想法吧。鲛人一族，曾经人口数百万，遍布大陆与海域相接之地，然而人妖大战，圣道宫在九州建立秩序，成为人族领袖，而妖魔迁徙到无尽妖海。唯独鲛人一族，初为鱼，后为人，人族排斥，妖魔亦视为异类，遭受到人妖双方共同的排斥追杀，诸多人和妖将从彼此那里受到的气发泄到鲛人身上，让鲛人从一个数百万的种族到数十万。”鲛人族长面色凝重道。

“而且这还不够，在经过无数万年的演变，鲛人已经彻底沦为妖。而到这儿，还要被水妖和陆妖排挤，认为鲛人不伦不类。从数万变成数千。”鲛人族长以一种莫名的语气说出鲛人一族的过往。

知道自己一族历史的大源满是悲愤。

而第一次听到鲛人族历史的秦子歌、龟丞相还有白素贞显得震惊。

水陆两栖，这是上天赋予鲛人一族的天赋。

结果竟然因为这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被先后排斥两次。

然后被排斥一次，就损失惨重一次。

如果再有一次，是不是就要灭族？

秦子歌现在也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源会对自己和白素贞是朋友做出那样的反应。

这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