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仓石建的原住宅，已经被火烧毁了的独幢别墅。四周围着黄色的警戒线，不让任何无关人员靠近现场。

周树源在圆滚滚验证了自己的身份，并开通了其余人的进入权限。

房子内壁满是被火焰烧焦过的痕迹，虽然时隔了7天时间，但里面似乎还仍存留着难闻的气息。周围疑是疑点的地方都被黄色警戒线所围住，用来提醒这部分地方不能轻易乱动，以免破坏现场。

林檬走到火灾起源的地方，隐藏在内壁的线路早就被烧毁得不剩一丝灰烬，林檬指着整处别墅中烧毁得最厉害的地方问道：“火灾起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嗯，线路老化问题而导致的火灾现象。”

“消防报警装置发生故障的原因查明了么？”林檬本想戴上白手套，但想了想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他伸手在漆黑的墙壁上轻抹一下。

周树源见到林檬不顾警戒线的示意触碰墙壁，但又想起了林檬平时的办案习惯，刚生起阻拦的念头就被他扼掉了。

“没有，从安防系统中没有发现装置存在故障的迹象，如果有任何异常，总部那边绝对会有反馈才是，但奇怪的是，总部根本没有收到住宅区的消防报警装置存在故障的信息。”周树源眉头紧蹙道。

“会不会火焰把线路给烧毁了？”张云城问。

“不会，消防报警装置不跟住宅区线路一齐搭建，消防报警装置直连消防安全局总部，就是为了防止这类情况发生，但眼下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故。”周树源解答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张云城挠头道。

林檬眼睛虚眯，看着四周疮痍的场景，以及被大火吞噬的集合线路，地面上被白线和黄线围起来的死者尸位……仓石建……堂前弘一……乙醚……诸多线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呈现，如跑马灯一般，一件一件的轮流在他思维中串流。

故障？消防报警装置没有错误反馈？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掩盖了报警装置的触发么？遮掩？

林檬脸颊抽动，额头上泌了微许汗水，有了些头绪，但还不太清晰。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吧？如果再没其他线索，恐怕这起案子就要定义成意外死亡事故了。”白夜云单手托着下巴问道。

“嗯，像这类的案子我没办法拖延太久时长，不可能只把全身心投入在这一件‘事故’当中。”

“理解理解，为社会服务嘛，又不是为个人服务。”白夜云笑道，“不过我有个疑问啊，那个什么安防报警系统除了故障以外的原因，在什么情况下会失效呢？”

周树源沉着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我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也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咨询这方面的专家，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的意见。”

白夜云嘴角一撇，眼睛瞟向正在思索的林檬，于是很快说道：“嗯，不用那么麻烦，我对这方面还算是有点研究，刚刚只是想问一问罢了。”

“你有什么高见？”周树源看向白夜云说道。

“我在想，既然消防报警装置没有任何反应，并且也不是因为故障的原因而导致的问题，安防系统也没有反馈故障的信息，那你们说这个隐藏的BUG会不会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呢？”白夜云说道，“如果真的被某种东西给屏蔽了的话，那安防系统会不会有反馈信息呢？”

“应该是没有的。”周树源点开腕表调用公安内部网的信息查询道，“如果只是小故障，那自然会由安防系统负责填补及修复，但如果超出了安防系统的职能范围，它就会将它不能够解决的故障问题收集并反馈到主系统之中，也就是说故障信息最终会流向AVA那里，如果单单只是屏蔽的话……”

“恕我直言，目前应该还没有能够屏蔽AVA系统的存在吧？”白夜云将周树源的后半句话给说了出来，“你是想说这个吧？但我只是打个比方，仅仅只是作为猜测罢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能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白夜云拇指朝着张云城比了比，“在多年以前，谁又能想象的到这个世界上还会诞生异人这个群体呢？通常只存在于我们看的玄幻小说里的内容，现在突兀的出现在世人视线中，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谁能预料到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以后AVA也不是网络世界中那位全能的神呢！”

“AI么……”对于白夜云所说的，其实也并无道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事情，哪怕是号称万能的AVA也是一样。

“你们在说AI？”林檬缓缓抬起头，思索之余他也仍然关注着外界发生的事情，对二人之间的谈话也听了不少，感慨白夜云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哲理的话的同时，他脑海中竟有些隐隐作痛，一时让他从思考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嗯……嗯？”周树源猛地瞪大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檬，“老师，您说……仓石建的那个电闸！”

“AI电闸？怎么了吗？突然关心起这个。”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AI电闸？我们这是在讨论同一个话题吗？”

林檬闷闷不解地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是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嗯！应该没错了！”周树源目光闪烁地说道。

“那接下来就是搜集证物了。”林檬揉了揉眉间，有些疲惫的眼神不由变得十分专注。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头雾水？”白夜云在一旁无语道。

“老师你没告诉他吗？”

“还没，哪里来得及，叫他也是我临时有事情需要他帮忙的。”

周树源叹了声气，他转而向白夜云以及一旁的张云城解释起关于仓石建的事迹，包括最近开了家新公司的事情，还有他们面向贫困区人群主推的“AI电闸”。

简要的说明完毕之后，白夜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但在现场还有一人没能听懂，只见张云城尴尬地举起手问道：“那什么，有谁能和我再细说一下么？我怎么还是没听懂。”

三人同时缄默不语，在张云城可怜巴巴的目光和林檬那双能够说话的眼睛下，白夜云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由他开始进行了进一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