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一架小型锥形飞行舰艇上，狭小的空间里，至多只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

林檬脸上始终挂着苦笑，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飞行舰艇穿梭在云端中，掠过一朵又一朵的白云。

在飞行舰艇启动的时候，让林檬十分意外，没想到呲铁一方竟然没有任何动静，明明处在战争时期，所有的战争资源调动都需要请示才对。

可真相是非但没有请示，连阻拦核验的人员与机器都没有。

这架飞行舰艇仿佛是黑客般的存在，轻松简单地绕过了诸多拦截病毒的软件，从头到尾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装？”林檬摇头，他噘着嘴，既然对方是熟人，那说起话来就好办多了，“话说，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加入的人族组织？不，应该问的是，你从一开始就是联盟的人？”

“你还真是不念旧呀，多年不见连寒暄都不打，一上来就直接进入主题么？看来你目前还是单身呐。”

“果然话多才是你的本质，装得太高冷，我差点都不相信你是那个小仙女了。也就只有雷尔这个痴汉还认得出你。”

“要你管。”

巳……赵婉兮挽起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她已经卸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晃晃数年，时光飞逝流梭，那一张娃娃脸宛若初见时的清纯、秀气，林檬想问问对方到底用的是什么护肤品，转念又想到，当初雷尔称赵婉兮为“仙女”的激动表情，这下总算知道原因了。

“回答我的问题。”

“很早。”

“刻意接近我的？你和雷尔在一起，莫非也是联盟的授意？”

赵婉兮摇头，她在操控台上熟练地操作着，林檬眼角瞥了一眼，见赵婉兮似乎设定成了自动导航模式。

做完这一切后，赵婉兮才款款说道：“在我觉醒异能后，联盟找上了我。起初我的作用，只是一颗暗棋罢了，接近你什么的，我并不知情。”

“再后来，联盟暗中授意我稍微展露一些能力。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但我还是按照命令，在与你们接近的时候，悄悄释放了一些能力。”

“效果很显着，没过多久，我又被人族组织给看上了，至于原因嘛，我猜应该是看中了我的幻术异能。”赵婉兮转头看着林檬，“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人族组织不惜一切代价为你精心谋划了一场假死，让你成功脱逃于联盟，加入人族组织。”林檬神情阴翳。

“是的，在这期间，联盟从未与我联系，直到你的出现……”赵婉兮的眼中竟有了笑意，她喜逐颜开地说着，“因为你，我才得以回归联盟，才能回到雷尔身边。”

明明是一件该为朋友庆贺的事情，可林檬现在越想越觉得联盟的势力深不可测，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人的组织，那现在人族组织中到底还有几个联盟间谍呢。

一时间，林檬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知道吗，我看着雷尔那么拼命地冲到我面前，我内心是有多么的激动和感动，我想要拥抱我的爱人，可因为命令使我无法遵从我内心深处的渴望。”赵婉兮悲痛地抚着胸口，嘴唇竟咬破了一丝痕迹，血液不由浮出。

“你还爱着雷尔？”林檬看着有些病态的赵婉兮，疑惑道。

“为什么不呢？”赵婉兮歪着脑袋，眼睛里同样充满了疑惑，“那是我的男人啊，若不是联盟的命令，我一定会和雷尔相爱至白头，我爱他，非常爱他。”

“可你的爱，却没有超越你对联盟的热爱，不是吗？若不然你也不会违背你内心想要和雷尔长相厮守永不离弃的想法，说到底，你还是不够爱雷尔。”不知为何，林檬想要刺激一下对方，尝试着能否在赵婉兮心中埋下一颗在未来反叛联盟的种子。

“你懂什么？”赵婉兮察觉到了林檬的用意，她不禁反笑道，表情逐渐变作冰冷，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想给我心理暗示吗？别忘了，我大学时学的专业是什么。你能理解什么是爱情吗？你能理解什么是家国爱吗？”

“大爱小爱，总要有所牺牲。我为了联盟舍弃了我十余年来的青春年华，就是为了保护雷尔，并且，这和我对雷尔的爱意毫不相关，没有必然的联系。即便是离开雷尔身边，我也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思念着他！”赵婉兮情绪平稳地说道。

林檬怔然，想起雷尔曾说过，在与申交手时，申唱起了他和赵婉兮一齐创作的歌曲，也是那一次，雷尔才坚信着赵婉兮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说，赵婉兮没有说谎……

一时间，林檬难以反驳赵婉兮的话语。

他不由回忆起他的一生，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

他的恋情，从来都是匆匆开始，荒唐结束，何曾享受过一次美好的爱情，现在想来，好像这几段恋情中，没有值得回忆的情节，没有值得心动不已的故事，也没有令人回想起来温馨一笑的场景。

这算是爱吗？

林檬苦笑，喵了个咪的，自从来到人族组织之后，他的智商莫名的直线下降，以往能够轻松思考出来的答案，现在已经沦落到被人点破的地步。

“看你这样，是在思考自己有没有遇到过真爱吗？”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心理学是万能的吗？”林檬惊讶道。

“不是，但以一个过来人，通过你的表情，我大致上能够猜到你纠结的点是什么。”赵婉兮为林檬解释着，“再者，你纠结的点恐怕也不止是这一件事，只是我能看出来的只有真爱，另外的事情以目前的条件我没办法看透。”

“不过呢，我劝你现在先将脑袋放空，等回到联盟之后，有得你需要思考的时间。”

说着，赵婉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应该明白的，这次被抓回联盟，诸多不明的真相还等着你去揭晓呢。”

“作为你的朋友，我有义务给你个忠告。”

“不要小觑联盟，联盟用了几十年来铺垫这个局，不是你仅凭几个外力就能解除的。”

就在此时，林檬手中的腕表忽然抖动一下，他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后，趁赵婉兮没注意，偷偷将腕表上的信息删除。

表面上古井无波，内心里却泛起了滔天巨浪。

人类最后的幻想乡！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