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原本是略显醉态跟若云说话，给若云的感觉也是一副成功人士在提点他这个年轻人。然而当老李说出自己用的那个“真”字后的感觉之后，他瞬间感觉有些局促不安。

老李察觉到了自己的小聪明。

而此时此刻的老李只是不经意的挣了睁眼睛便有一抹精芒露出，随后又一闪而过。

若云心里一惊，如见星芒。

老李随即又自顾自笑着说道：“哈哈，有意思。看来啊你小子也是有想法的啊。只是干嘛藏的这样深？在笔墨也没有谁压着年轻人不给你起来的机会吧？”

若云一愣，连忙摇头。

老李跟着摇头：“你莫不是在想静香会压着你不给你们起来的机会？”

若云不再多说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原来那一桌的方向，旁边有徐兰在的那一桌。

老李只是一瞥，而后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静香呢在我跟前提了几次要好好用你的事。我也没有看出来你小子有想做事的想法，所以也就这么拖着了。”

若云心里先是一愣，而后是一颤：自己原本误会了老吴！

老李随即向若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你可能觉得在你之前有徐兰，这么久了都没得个一官半职的，自己又哪有出头的机会。是不是？”

若云不再耍聪明，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

老李咧嘴笑道：“你想得不对！”

若云抬头看向老李，目中充满疑惑。

老李反而带着戏谑的微笑说道：“徐兰在整个笔墨的风评如何，私底下人家怎么传她的，我能没听说过吗？”

若云忍不住说道：“那您刚才也说了，被人议论的也……”随即若云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老李。

老李点头：“你说得不错，刚才我是说这个话。”老李话锋一转：“但是你也得知道，我作为一个领导，又是笔墨这么个大家庭的负责人。有些事小打小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有些事却是不能接受的。比如说有些校区负责人会跟小孩子一样在我跟前又是叫又是闹的，这就很正常嘛。一方面是女人，另一方面是计较的东西都是笔墨有的，争的也都是谁先得到谁发展的事。关起门来都是笔墨自己的事，孩子、家人耍些小聪明，作为家长的我能分得多清？”

若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做的让自己十分尴尬了。

老李似不在意若云刚才的举动，接着说道：“但是若是想挖我家墙角，那我就不能接受了。”

若云又忍不住问道：“挖墙脚的事也能忍着吗？”

老李笑着摇了摇头：“小风啊，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容不下耍聪明的人怎么把笔墨做大呢？再说了，笔墨好赖在肥城二三十个校区，四百多号人，每一个校区，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哪里能一个标准到底呢？话说回来，我把水都弄干净了，这块鱼塘里都是一个声音，很快便会陷入死气沉沉的了。就像咱们笔墨虽然大，但是又不能不允许其他的辅导机构的存在。一来是我们做不到，另外一个是我们也不能做。这是工作，是生活，也是市场啊。”

“嗯？”若云心里震惊，老李这话说得浅显之至。但是在若云听来却分明有多层意思。做人、做事无外乎也都是这些道理。

老李看着若云，笑称：“小伙子，来，今天教你一招！”

若云忙不迭凑了凑：“李老师您说！”

老李用手敲了一下若云额头：“你小子该敬我一杯酒了！”

若云猛然惊醒，忙站起身来：“啊？这个……”

老李好气又好笑：“啊什么啊？你说你挺大一个小伙子，看上去挺灵净（肥城话，聪明的意思）的啊。咋就这个还要别人教呢？”

若云满脸发烫，忙端起杯子冲老李躬身：“李老师，我敬您！”

老李笑着点头说道：“嗯嗯，坐下坐下。”

若云跟着坐下。

老李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喝得有些多了，今天叫你来呢，跟你说了不少的话。可能东拉西扯地说了不少的话。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也是因为你看你小子做事很像年轻时的我，这才想着跟你说说话。你也不用紧张是不是把你调到书香校区啊什么的，虽然何静跟我说过好几次，但是同不同意也在于我。原本我还是想着问问静香，而后再征询一下你的意见的。如今看来也不用了。”

若云一惊，紧张地看着老李。

老李不管若云紧张神色：“书香二校区呢有人在那看着，有什么事需要你过去的你就多跑两趟吧。”

若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老李话锋一转：“但是以后也不能常在一中心呆了，多去其他几个校区呆一呆，而后做点事情出来！”

若云心里一阵激动，看着老李重重点头。

老李随即看了看若云，似在斟酌着什么，随后又说道：“要是以后真的学有所成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若云满脸疑惑地看向老李。

老李随即自言自语：“笔墨第二个李方舒会是谁呢？”

李方舒！这个名字在暗中若云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笔墨的传奇性人物！曾经以一己之力将南江校区从两百人不到的规模生生做成了一千一百多号人的校区。现在的李方舒在肥城辅导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不仅有他是一个辅导机构的老板，更是因为他曾经在笔墨做得传奇事情，还有他毅然决然的带着笔墨当时南江校区的老师跟学生集体“跑路”带给当时笔墨乃至整个肥城辅导界的动荡。

但是无论如何笔墨的人都无可否认的是李方舒能力之强，表现之优秀，绝对是谁都无法抹杀的。甚至于有人会说有李方舒在，便是如今的VIP项目的负责人吴静香也是那么黯然失色。更有人曾经坦言，有李方舒在，老吴的主任肯定坐不稳。

李方舒曾经是老李的得力助手，深得老李器重。也正是因为李方舒的事情之后老李的行事风格也有了极大的转变。在每个校区、每个部门都配有类似于正副两把手的负责人，让他们互相掣肘，避免出现李方舒那种尾大不掉的事。

今时今日，老李跟若云说出了这么多话，又说出了这样的感叹，显然是已经将若云看得极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