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云的解释下，若云弄清楚了聚魂珠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传闻中的钉头七箭术专门用来隔空祭拜生人，迫使其三魂七魄一点一点离开本体，游离世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魂魄也会随着消散。

而聚魂珠则是可以将这些魂魄聚拢在这么一颗珠子内封住，使得魂魄不会出现溃散——但是超过了七天的话这些魂魄也无法再回归本体，只能在聚魂珠内存在。

聚魂珠内阴暗潮湿，冰寒彻骨，便是魂魄也无法承受得住。所以进入聚魂珠内的魂魄往往也多带着怨气——这股怨气聚集的越多，那么这颗珠子的怨念也就越强大。

强大的怨念能够给心含怨念的人提供强大的力量——老四正是因为心含怨念在恰恰具备这样强大的力量的。

但是老四的强大不仅仅是因为有这颗聚魂珠，还有他自己本身的魂魄——在小云的探查之下发现老四的魂魄要比旁人多了三魂两魄！

换而言之就是在老四身上多了半个人的魂魄！

这半个人的存在正是老四如此强大的根本原因！

而且在小云的探查之下发现这半个魂魄不是什么旁人的魂魄，而是跟老四魂魄几乎一样却又截然相反的魂魄。

若云不太明白小云探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黑猫却告诉若云：“这个老四体内原本就有两个魂魄！也就是之前你的那个朋友会有一个神魂，现在被我们制住的是另外一个神魂！”

“嗯？”若云心里忽然想到一个词：“精神分裂？”

“什么是精神分裂？”小云跟黑猫同时发出疑问。

若云斟酌着用词耐心解释道：“所谓的精神分裂就是一个人可能具备不同性格、不同情绪甚至是不同性别的情况。比如说一个人看着很文静实际上也可能在某些时候十分活泼。有些人看着是个女生，实际上却是一个男性的爱好与去向——有部电影叫做《你好，疯子》讲的就是一个人身体里同时有几种角色。这些人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也不同！”

小云与黑猫对视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如你所说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就是你说的精神分裂了！”

“啊！”若云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四竟然是个精神分裂的患者！

“不对……”小云又犹豫着说道：“这小子我觉得跟你说得还不一样！精神分裂按照你说得是一个人体内存在多种角色，可是这个人分明是比旁人多了三魂两魄！而且，依我所见，他体内有极大的可能还在蕴养其他的五魄！一旦给他真的蕴养出来其他五魄，兴许他原本的魂魄会被取而代之！”

“这怎么可能！”若云惊呼出声。

小云转脸看向陆吾：“陆吾，你来看一看！”

黑猫点头走到老四跟前，伸出一只猫爪按在老四头顶，半晌之后才对着若云点头说道：“少主所说不错，他体内的确在蕴养其他五魄！”

若云疑惑看向黑猫：“小云都无法确定，你怎么能确定？”

黑猫摇头：“我在昆仑上司掌万灵魂魄，是以对魂魄的了解远超于其他人！”

小云点了点头：“陆吾所说不错，这时间若论对魂魄了解能与他比肩者，除了冥府之主，只怕再无其他人！”

若云听了黑猫的话之后面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比旁人多了三魂两魄？”

黑猫想了想说道：“这种人存在的可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娘胎里时是双生子，两人为了争抢娘胎营养，一方将另一方击败，而后将其魂魄生生吞噬进了自己体内。”

若云怵然：“这怎么可能！”

黑猫摇了摇头：“世间玄妙，无奇不有。这种情况极少发生，但是却真实存在。一般来说要么是母亲在怀胎之时营养跟不上便会出现两子相争的情况——就好像你何时见过吃饱的两只猛兽还在一起争斗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要么就是其中一子先天便极为强势霸道，自娘胎便知道侵略豪取——这样的人便是生出来也是天生的私欲极重之人，少有人能与之相处。”

若云想了想黑猫所说的话，沉思了一下才问道：“那么另外一种情况呢？”

黑猫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另外一种情况便是有人在这小子体内以某种意念为基，不断供给其相同的养料，蕴养出具备单一属性的魂魄出来。或者说叫养灵！”

“养灵？”若云皱眉。

“就是在这小子体内蕴养出一个只知道仇恨、杀戮、怨恨等等的凶魂。一般来说这样的凶魂因为执念较深，不易溃散，蕴养出来之后实力不俗，所以蕴养这样的凶灵十分简单。目前看来你朋友体内的这三魂两魄明显是怨念深重，当属于‘养灵’了！”

若云心底咯噔了一下：养灵，老四体内竟然被养灵！

小云之前跟自己说过，天地之间生灵有神、人、妖、鬼、灵等等。灵介于实体与虚体之间，极为少见。似九尾妖狐的怨念结成的小九、湘妃竹等便是此类灵体。

这种灵体形成的条件与环境极为特殊，也极为罕见，无人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条件会出现灵。

所以当黑猫自己说出老四体内多出来的三魂两魄是“养灵”之后也觉不可思议。他自己自顾自说道：“只是目前不太确定的是这个充满怨念的‘恶灵’究竟是在潜移默化之中形成的，还是他自己主动形成的！”

“啊？”若云皱眉问道：“这有区别吗？”

“有区别！”若云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人在他体内豢养的恶灵，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之拔除便可。但是若是他自己自主在体内蕴养的恶灵，那么此事或许就麻烦了！”

“怎么说？”

“是他自己蕴养的话，已经与他神魂紧紧纠葛在一起，想要拔除，殊为不易，动辄便会有性命之忧！”

“那怎么才能确定他体内的‘灵’是他人蕴养还是他自己蕴养的呢？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凡人，怎么会蕴养恶灵啊？”

黑猫叹了一口气：“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为什么？”

“因为他的魂魄竟然会使用拘魂术，又能一眼看出我的来历，那么他又极大地可能与上古时期的姜氏有关系！”

“姜氏？”

“洛水之畔的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