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的跳槽与老李、老吴脱不开关系。换句话说徐兰的跳槽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两人一手促成的。

这是让若云想清楚之后便觉得冷汗涔涔的地方。

老吴是跟着老李打天下的，算是功臣。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极少受到学校里其他人的干扰。即便是后来的什么理化组的主任谢克跃、老李的连襟老夏都没能动摇老吴在老李心目中的位置。

徐兰固然有错，但是在若云私底下看来无非就是想法太多，显得不合时宜罢了。毕竟她也是属于跟着笔墨开疆拓土的功臣。

眼下二中心成了一个烂摊子，若云在这个时候接手无疑是接了一块烫手山芋。他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安，会不会是老李跟老吴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了。

但是若云回过头来仔细一想，似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让老李跟老吴不放心的事。要说真的让自己担心的应该就是吴戮尘的儿子吴显龙在舒安的时候放的狂话吧。

坦白说若云从未怕过吴显龙，但是不代表他心里不忌惮吴显龙这样的人。

因为得罪正人君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得罪小人——像疯狗一样的小人。你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来咬你一口。

不过担心归担心，若云还是得干活。他心底明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中心的事自己还得想办法解决。

只是怎么解决是目前放在若云跟前最棘手的问题了。

他仔细回想了自己跟学生家长沟通之后得到的结论，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跟部分老师沟通之后得到的结论，而后两相对比发现，他们似乎都在极力隐藏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这些学生的流失跟徐大姐有关系。

这本是再正常过不过的事了。但是这么多的家长跟老师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在给徐大姐打掩护，这就值得深思了。

若云注意到了家长跟老师的说法其中高度重合的地方，而后大胆猜测：徐大姐究竟跳槽到了哪里他不知道，但是能让这么多家长毫无怨言地选择退费，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只能说明这些家长、学生在退费之后还是跟老师们有联系的！

他们联系的方式也很简单——老师上门带家教！

只有这一种解释可以用来说明为什么眼下这么多的家长退费却没哟一个有意见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徐大姐自己“全身而退”！

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情况就严重了。这就等同于这些老师占用着笔墨的资源然后自己跑出去代课，笔墨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接触、了解到学生与几张的机会。这是为业内与行内极其不允许的！

这件事一旦坐实的话，徐大姐也罢，这些老师也罢都是不遵守行规的存在，这样的人要么转行，要么在肥城这一块是做不了这个的！

要知道即便是当年从笔墨出走的李方雨也没有敢违反行规，也只是带着一个校区的学生与老师另起炉灶了。

想到这一种可能性之后若云陷入沉思，要印证自己这个想法不难，随便给其中的老师招两个学生加点课就能让他们露出马脚。难的是怎么留住这些老师的人心，还有让二中心的学生人数再次回升。

老师有二心的情况他暂时不打算大动——如果现在他大张旗鼓地连老师一起动的话势必会由一个二中心辐射出去给很多校区带来连锁影响。

那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先“砍掉”一部分老师的空余时间，让他们目前为止看上去挺闲的时间给占用了，然后再陆续地把他们的时间给锁死，不给他们出去代课的机会。

这一点实施起来稍微费力，因为这些老师代课的校区除了二中心之外还有其他的校区。若云在详细了解了情况之后联系罗月、小申、灰灰，甚至于连七里塘的李爽他也跟着聊了一下，几个人联手来占用这些老师的时间。

除了李爽之外其他几人自然无不配合，便是李爽似乎也在暗中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像模像样的给几个老师安排了往返于东苑小区与七里塘的课程。

第一步工作很快初见成效，不出一个星期，有些老师明显的再见到若云的时候变得“乖巧”许多——似乎在之前徐兰也曾经这么“治”他们。

接下来是想办法让那些退费的学生再回来。这个最有难度，若云也不打算走这一步。但是如果任由这些学生这么流失，老李也罢，老吴也罢，心底肯定不甘心。他作为一个接手二中心的人也肯定不会显出他的能力所在。

若云想得是用新生去填这个窟窿——算是给二中心的生源换血。这样也让徐大姐在暗中知道，你走了二中心照样玩得转。

招新生是若云的强项。

此时又值特殊时期，若云再次找到罗月跟小申几人，跟他们商量着最近招到那种临考冲刺的都甩到二中心来，业绩挂到他们校区去，但是给二中心充人数。签到表什么的也都在二中心做，对外都是宣称这是二中心的学生。

有了罗月几人的支持，很快便有十来个艺体生被甩了过来。这些学生虽然按个数算是十来个，但是基本上每一个学生都报五六门课，算上去至少算是五六十个人了（辅导机构算学生是按课程的人数算）！

但是对于老生回归的问题若云一直有些拿捏不定该怎么办。他思虑再三都没有拿定主意，最后还是去找老吴商量具体该怎么做。

老吴给他出的主意是用优惠回馈老生，这一点类似于游戏里面的老玩家回归活动。老吴只是点了一下若云，若云便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自己砸二中心放出话来：“但凡是能够邀请回老生的，老生报课有优惠，作为邀请老生回归的老师也将会获得‘召回’奖励。无论是按人头算还是后期按课时费算，在一定的召回期间都可以获得更多的课时费。”

为了防止有些老师不响应，若云坦言他们会跟老师一起行动给老生的家长打电话。把这个回归的优惠活动放出去——这样一来就彻底杜绝了有些老师可能暗中搞些小动作了。

至于中间的宣传所需要的人员、物料等等，若云也没含糊，统统都是打电话给橘子解决的——毕竟老李之前也说过，在这个过程中有问题直接找橘子来商量。

临近六一的时候，二中心的学生迅速回升，一切都按照这若云预想的发展下去了。

小灰灰也罢，新来的前台也罢，连若云本人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次的事情给予他们以后在笔墨的发展算得上是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