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眸中冷光乍现，赵洁不由想到了那天在学校医务室乔燕掐着虞馨婷脖子威胁的样子，后背竟然冒出一层冷汗。

她的样子太可怕了。

见她闭了嘴乔燕也收回了视线，却没了吃苹果的心思，随手抛了出去，距离垃圾桶足足有五六米远，竟然准确无误把苹果扔了进去。

嘣一声响，赵洁回了神。

“为什么要这么对婷婷？”

乔燕冷哼：“我对她做什么了？”

“你……”移开视线，赵洁语气里存了几分气，“容不下她，嫉妒她在虞家占了你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所以处处跟她过不去。”

乔燕笑了，眸子里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全是森森的冷光。

“就当我容不下她吧，你可得把她护好了，不然要是伤了残了你可就有的伤心了。”

赵洁脸色一白：“你想对她对什么？”

“你不能伤害婷婷，她知道占了你的位置后一直心存愧疚，以前多么活泼鲜明的人，现在委曲求全每天都小心翼翼，你却还容不下她！”

乔燕冷然：“就你这脑子，真是……”被人当枪使了都不自知，真是无可救药。

不想理会她，乔燕转身就要上楼，却不想赵洁不依不饶起来。

“你绝对不能伤害她，如果她受一点伤害我跟你没完！”

乔燕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看着她：“那如果她伤害到我了呢？”

赵洁一愣：“不会，婷婷绝对不会伤害你。”

说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去跟主任说一声，就说婷婷没有欺负你。”

“放开。”

赵洁不松手，乔燕闭了闭眼，轻轻转动了手腕，还不等别人看清她做了什么赵洁痛呼一声松开了手。

乔燕眼神森冷：“想在虞家待下去就离虞馨婷远一点，别不知好歹。”

赵洁哪里听得懂她的话外之音，揉着手腕眼神逐渐愤懑。

“既然你不答应去澄清婷婷的冤屈，那就把你的亲事让给她。”

乔燕差点被她逗笑，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虞敏志：“你都不管管？”

虞敏志挑眉，显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赵洁还在说着：“反正你也不喜欢陆之言，就把亲事让给婷婷又怎么了。”

乔燕闭了闭眼，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还是停了下来。

“虞馨婷想嫁给陆之言啊？”

赵洁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各凭本事。”

这就是不让的意思了？

赵洁蹙眉，还想说什么，谁知道乔燕已经转身上了楼。

“她心胸怎么这么狭隘！”

赵洁嘟囔一声，视线洛虞敏志身上：“你就任由她这么对我不礼貌，好歹你也该管一管吧。”

虞敏志冷笑：“她又没做错。”

“你！”即使气他但是赵洁还是不敢对虞敏志撒泼。

“别再让我看见你训斥她，你没有那个资格。”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虞敏志起身上了楼，只留下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赵洁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父女两人一样冷血，没人疼婷婷她疼！

想到虞敏志对乔燕的偏爱赵洁心里更不舒服，做了虞太太这么多年都没给过她一个笑脸，对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倒是这么上心，即使心里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和感情，但是想到自己困在这个大豪门里所浪费的青春就觉得憋屈。

好人有好报，相信上天会给她和婷婷一个公道的。

周六。

沈斯年站在机场外，看着被保镖护着走过来的女人笑了笑，然而下一瞬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小年糕！”因为又听到了久违的小名。

女人一张鹅蛋脸，满脸笑意，一身粉色的长裙，头发微卷随意披散在身后，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笑容弯弯的杏眼，步伐轻快，给人一种成熟又不失俏皮的错觉。

三十五岁的人看起来和二十几岁的大学生也差不多。

周芸想给沈斯年一个大大的拥抱，然而身高只到他的下巴只能垫着脚搂了搂他的脖子。

“我家小年糕又长高了。”

沈斯年嘴角抽了抽，很不喜欢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叫小名。

“走吧。”

周芸挽着他的胳膊，眼睛直勾勾打量着他：“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啊？”

“没有。”

“那你还沉着一张脸。”

说着周芸瘪了瘪嘴，委屈道：“每次看见我都这幅表情，知道的说我们是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仇家呢。”

沈斯年无语，淡淡瞥了她一眼，周芸笑道：“开玩笑的，别这么认真嘛，来给妈妈笑一个。”

要是平时沈斯年早就一句“周女士，请你自重”把她怼回去了，可是想到还有事求她，只能按着她的要求扯了扯嘴角。

他的妥协让周芸有些受宠若惊：“你是我的小年糕吗，不会被掉包了吧？”

沈斯年不自在咳了一声：“先上车，我有事跟你说。”

周芸疑惑着跟他上了车。

“什么事这么神秘？”

“请你帮个忙。”

“打住！”

周芸眯着眼睛叫停了他的话：“太反常了，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

沈斯年表情认真：“我是认真的。”

周芸摸了摸下巴捉摸了一下，突然笑开了：“我可以帮你的忙，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出国读书，回你外公身边。”

沈斯年眸子垂了垂，薄唇吐出三个字：“我拒绝。”

“为什么，你外公想你了，而且你的势力都在国外，你难道真的打算在国内一直待下去？”

沈斯年看向窗外，想到什么原本沉寂的眸子炸开一抹光亮，像是万里冰川中突然出现的一朵小花，让人惊奇又觉得虚渺。

“因为这里有我要保护的人。”

周芸被惊得后脑勺一阵发麻：“你……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斯年看向她，眼里带了几分笑意：“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

周芸如遭雷劈：“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这里有我喜欢的人，我不想离开。”

沈斯年又重复了一遍，眼睛里是周芸从未见过的坚定。

周芸大脑快速转了转：“你求我帮的忙不会和这事有关吧。”

沈斯年淡淡嗯了一声，莫名还有些不好意思。

周芸是又惊又喜，原本担心这孩子生性冷漠不喜欢女孩子，没想到大冰川还有开花的时候。

“我儿媳妇叫什么，长什么样，好不好看，今年多大了，哪里人，父母叫什么……”

沈斯年把乔燕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也说了虞家和陆家联姻的事，听罢周芸眉心一蹙：“这陆家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我周芸抢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