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解释问题，你们就听我说。地上这两盒东西就是你们修复大楼时用过的翅膀，我偷来的。你们穿好它飞出去。但是，你们的视网膜已经没有主控中心的支持，没有方向的指引，你们只有朝着自己的国家拼命飞。记住，你们身体里的能量系统只能维持一周，还要想办法借助其他交通工具加快速度，所以其它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说着话，他伸手打开我和瓦切里身上的阀门，按了几下，我登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站了起来。

然后他又打开地上的金属盒，取出里面的翅膀，帮我和瓦切里装上。

“这下你们可以飞个够了。记住，不用的时候不要取下翅膀，按这个按钮就可以收起来，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就赶紧打开飞走。据我所知，查尔斯他们的机器人大部分不能飞行，连我们超脑人都不行。飞出A国之前，你们最好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

瞬间，我跟瓦切里张着翅膀站在史密斯面前，宛若两只大鸟。

“那您怎么办？”瓦切里问。

“我还要跟其它的超脑人消除这里的一切痕迹。这个洞是我偷偷挖的，你们一走我就毁掉。如果你们成功了，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否则……，努力吧，弟兄们。”

史密斯的脸虽然是真人的脸，但可能因为是再生的缘故，一点表情也没有。瓦切里上前一步，大概是想跟他告个别，史密斯一摆手：“你们两个赶紧滚，滚得越快越好。”

说着他一侧身，让出洞口。

瓦切里双手合十，朝他鞠了一躬，然后快跑几步，冲出洞口，飞了起来。我也朝史密斯点点头，跟着瓦切里飞了出去。

我俩刚刚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又一飞冲天，心里着实兴奋。外面的夜空被烟雾笼罩，看不见任何星星。回头望去，原来大厦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而黝黑的土坑。

我们的飞行技术不够熟练，随着气流摇摇摆摆，时上时下。这时再看地面，史密斯正站在洞口，拼命刨土掩埋。而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几个超脑人却悄悄围成扇形，正在向他靠拢。显然，他的违规行为已经被发现了。

“史密斯，他们要抓你，快跑。”我和瓦切里不约而同拼命地喊。

史密斯抬头看了我们一下，再看看四周，喊：“你们快飞，立刻中断联系。”说着就没了声音。

我们知道他这是为了保护我们，但是仍拼命喊着。几个超脑人已经冲了上去，跟史密斯扭打在一起。我头脑一热，也想向下俯冲，被瓦切里制止了。

“莫铭，咱们打不过这些超脑人的，赶紧飞走，将来再为史密斯报仇。”说着他一展翅膀，向更高处飞去。

我一边跟着他飞，一边看着史密斯已经被摁在了地上，但是他仍在拼命反抗。不知道是谁的一条胳膊被扭掉了，落在一边，一群超脑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掉不出眼泪，但我的大脑已经被复仇的怒火占据，挥动翅膀，飞向远方。

只是飞回中国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基本没可能，我估计这是史密斯绝望中想出来的不是办法中的办法。我们虽然知道这是在A国，可是对于这片一望无际的荒漠在A国的什么方位却一无所知。我们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中国和俄罗斯都在A国的东方，所以当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拼命向东飞再说。但是相隔万里，我们就凭这对翅膀，别说一星期，就是一个月也未必飞得到。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要飞跃国境线，像我们这样的不明飞行物早就被打下来了，更不用说查尔斯他们早晚会发现我们的逃离，路上定会跟踪追杀。

但是，我们跟史密斯一样，别无选择，因为在查尔斯他们眼里，我们早就是该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