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梁院长摇头晃脑地说，“你被送来这儿的时候，身体虽然被摔成几段，那也是有身体的，难不成我让你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一个脑袋了？也太小看我老梁了。”

“您是说。。。能帮我恢复那一身装备？”我燃起一点希望，就算做回脑人，那也比整天被搁在玻璃罩里强。

梁院长扶了扶眼镜，接着说：“你残余的身体我们已经研究过了，技术相当先进，工艺也是顶级的。但最难的还是给你大脑提供能量的生物技术，看来岑钰这些年真是有很大突破。但我们也不是一片空白，为了研究怎样长时间维持宇航员生命，我们也有很多人工合成技术来支撑生物体，特别是大脑的能量，所以结合你的情况，尝试着给你用上了，目前看，效果还不错。”

“哦，我说呢，”我恍然大悟，“否则纵然那一下没摔死，能量枯竭的话我也早就离开人世了。”

“对，”梁院长点点头，“在你大脑稳定的基础上，我们给你制做了脑外壳，包括五官，是根据你以前的照片做的，从外表看还可以，不过还要等皮肤进一步成熟。等完全恢复了，你的相貌就会一直保持下去，也算是青春永驻了。”

“啊？”妻子反而不干了，“那将来我老了，他还一副嫩模样，去勾搭小女孩儿怎么办？”

我哭笑不得：“小可，我就剩这一个脑袋，还去勾搭谁啊？也就你还稀罕。”

妻子瞪我一眼：“反正我不开心。”

梁院长笑着说：“我还没说完，你俩瞎吵吵啥？现代技术日新月异，等小可老了，也可以换再生皮肤，但是这种皮肤跟人体自身皮肤的功能差远了，透气性，排泄功能都不行，外表鲜亮，身体受罪。”

妻子嘟哝着：“那我也换，反正不能让他比我年轻。”

梁院长接着说：“至于你，莫铭，你现在要做个选择，是想恢复成原来的脑人那样呢，还是要一个像那个姓安的机器人一样的身体？”

“这还有的选？”我兴奋起来。

“当然，姓安的机器人的身体我们也研究过了，用的都是最前沿的技术，金属骨骼，生物外表，跟真人完全一样。我们用的技术不一样，但是也可以做。你原来的脑人身体呢，外形就是个机器人，功能很多，还可以外接很多装备，例如那个翅膀，体内还有制氧装置，上天入地下海，样样精通，简直就是超人，我们把这个身体也已经修复。”

“那我当然还是想跟真人越像越好啦。”我不假思索。

梁院长点点头：“我猜你也是这样的选择。事实上，岑钰她们早有这样的能力让你们的外表跟真人一样，只是为了让你们像机器人一样干活，而且防止逃跑，所以搞成那个样子。”

“哼哼，”我冷笑着，“她大概没有想到，这反而让我从那个鬼地方飞了出来。如果我是安老师那副模样，恐怕早就死在那片荒漠里了。”

“但是，”梁院长提醒道，“你要是变成真人外表的话，平时对皮肤的保养是很麻烦的，姓安的本身就是个机器人，而你有大脑神经，痛觉，触觉都有，生理上的折磨就会一直伴随着你，很痛苦的。最重要的是，这项技术原本不是我们的研究方向，对我们也是新课题，所以有一定的危险性。而如果仍然沿用你原来脑人的装备的话，这些问题都不会有。”

妻子有些忧虑地看着我：“莫铭，要不咱还是用原来的装备吧，你外表啥样儿我根本无所谓。”

“不，”我毫不犹豫，“咱还有女儿呢，我一定要让她看到爸爸真实的样子，受什么苦也值得。”

梁院长问：“不然你俩再考虑考虑？”

我摇了摇头，但是神情应该很坚决：“不用考虑了，我什么苦都吃了，什么罪都受了，这不算什么。”

妻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梁院长安慰道：“小可，别哭了，那咱就试试。我的性格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顶级的，不光让你女儿认爸爸，备不住还能让你们小两口过夫妻生活呢。”

我呵呵笑起来，妻子也忍不住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