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心想，怪不得岑钰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惑我，她跟查尔斯所谓的婚姻也没什么法律上的束缚，恐怕只是利益上的结合吧，这一点倒是符合她的个性。

“那史密斯呢？他为什么也会当了脑人？为什么如此仇恨他的祖父查尔斯？”这一点是我最大的疑惑。不管怎么说，没有史密斯，我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来，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史密斯的情况我们不是很清楚，”邵局长叹口气，“但是从整体情况看，他应该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年轻人。他的父亲弗兰克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和不同的女性生的孩子不下十个，恐怕对史密斯也没什么关爱。我们只听说史密斯曾经因家族纠纷试图诉诸法律，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就被A国政府的特调局招了进去，至于说他为什么成了脑人就不清楚了。”

“他跟我说他是查尔斯的学生，看来没说真话，不过他是主动申请做卧底才成为脑人的，这个应该是真的。”说到这儿，我有些激动。

邵局长看着我，摇摇头，说：“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是受了特调局的蒙骗呢？自己的孙子成为脑人，查尔斯不可能不过问。特调局里恐怕也有FL的人，至少从目前看，他们一点也不配合联合国调查组的工作。”

听到这儿，我不禁哑然。不管是出于正义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史密斯对他的祖辈看来是充满了仇恨，而且知道的内幕肯定比一般人多，可能是在查尔斯的授意下，特调局把史密斯招了进去，并且以卧底为名让他变成了脑人，这样反而完全在查尔斯的控制之下了。在脑人的主控系统中，史密斯什么信息也休想传递出去。

不知道史密斯后来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以他跟我说的后来根本见不到查尔斯的情况来看，多少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所以才有了为了救我和瓦切里而殊死一搏的事情。

想到这儿，我明白我面对的FL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实际上早已成为了恶魔，为了成就他们的愿望，不惜将自己的亲人也变成生死莫辨的脑人。

“A国现在承认史密斯是特调局特工这个身份，但是特调局已经将他列为执行任务失踪人员，并且拒绝透露任务的具体情况，这在A国是受政府保密法保护的，而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特调局里是有FL的人把控着的。”邵局长接着说。

“史密斯太冤了，”我长叹一口气，“舍身入虎穴，还是着了查尔斯的道儿，这人竟然还是他的爷爷。”

“所以，今后的较量，我们还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对手有各种庇护，科技手段也很强，不是三拳两脚就能打趴下的。在你休养的这段时间里，联合国已经由各个相关国家组成联合调查组，对A国施加了很大压力，但是A国左抵又挡，将问题全部抛给了FL公司，而FL公司又完全消失，连冷冻尸体的库房都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失踪的法人岑钰，还持有中国护照，于是他们就把锅甩给了中国。”

“我去跟他们对质！”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我们原来的打算就是这样，组成一个国际法庭，由你来出庭作证，”邵局长说，“但是上回袭击事件发生以后，我们改变了想法。”

“为什么？”我很奇怪。

“根据这一年多来跟A国打交道的经验，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是死不认账，对你是干脆不承认你的身份，所以，关键还是要有铁证。”邵局长回答。

“上次我下手太重，那两个机器人杀手要是留个活口就好了。”我依然有些懊恼。

“那倒不见得，”邵局长说，“那两个杀手身上都有自毁装置，你虽然把它们打垮了，但是真正销毁控制系统的是它们的自毁装置。不过，既然A国不承认你的身份，可为什么他们还是急于想毁掉你呢？分析下来，我们觉得你的身上，也许是记忆，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仍然让他们感到惧怕，所以急于把你毁掉。”

“哦，”我也不明白，“那会是什么呢？”

“这个我们也想知道。事实上，你刚一出院他们就袭击你，这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也充分引起了我们的警觉。所以，我们不想再把你暴露在公众之下，那太危险，而是要好好研究一下，他们到底惧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