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孩子受伤或死去。大家们已经把毁坏的地方，重新修整好了，就等着你好起来，重新开业！”

楼小石猛地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还开什么业！

她忍不住想要大吼。

可是，看着唐煜清亮的眼神，她忽然泄气了。

“有酒吗？”

“有。”

“给我。”

“好。”

唐煜把一盒温热的东西递给她。

“这不是酒。”

“嗯，这是米汤，饿太久了，喝点米汤，提升一下胃气。”

“我要喝酒。”

唐煜看着她，从空间器里，拿出一瓶酒来。

“二锅头。”

又拿出一瓶来。

“老白干。”

“啤酒。”

“伏特加。”

“大曲。”

“小锅酒。”

“香槟。”

……

楼小石眼皮一阵跳，定定地看着唐煜，满脸不豫。

唐煜似乎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你想喝什么酒都有，但是先把米汤喝了，好吗？”

楼小石皱着眉头，端起米汤，唏里哗啦喝了起来。

唐煜看着她赌气的样子，也没有出声，只是温和的看着她。

楼小石一口气喝完米汤，拿起一瓶二锅头就要拧开。

“我来吧。”

唐煜伸手拿过酒瓶，拧开盖子，递给她。

楼小石瞪着他，一把拿过瓶子，仰头就倒。

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呛，楼小石怀疑自己的肺叶都快咳了出来。

“漱漱口。“

唐煜递了瓶果汁给她。

楼小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过瓶子，一连喝了大半瓶。

“想笑就笑吧！”

唐煜微微一笑。

“我第一次喝酒，闻了一口就倒了，然后闹腾了大半夜，后来他们们都不敢带我去喝酒了。”

楼小石看了他一眼。

“几岁的时候？”

“十二？十三？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那个年纪吧。”

楼小石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眼睛却瞄着那一排酒瓶。

“你嗓子不舒服，就先喝点这个润润吧。”

唐煜拿过一瓶香槟。

又拿出两个杯子。

“介不介意，我也喝一点？”

“你的酒，你应该问自己。”

楼小石没好气地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火大，特别想怼人。

唐煜一扬眉，无声一笑，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轻轻碰了一下杯沿，他把酒递给了楼小石。

楼小石拿过来，一仰脖，又是一口灌下。

幸好，这次没有再咳。

楼小石不由点点头。

唐煜又接着给她倒上。

楼小石却不满意了，直接拿过酒瓶子，直接喝了起来。

“好喝！接下来喝哪种呢？啤酒？嗯不不，难喝。伏特加，听说这酒不错，就喝这个！”

楼小石酒一下肚，就开始豪气万丈。

“来，干了这一杯！”

她忽然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眼睛亮闪闪地，苍白的脸颊上染起了两团红晕。

“哈哈哈，想不到你唐煜也会这么怂，别养鱼啦，快给我喝！走起！”

也不知她怎么会记得那些客人们劝酒的话，从来不喝酒的人，劝起酒来居然也有模有样的。

唐煜哭笑不得，只得一次次把烈酒换成果酒或是低度酒。

很快，楼小石已经不胜酒力了，她根本没喝多少，但向来滴酒不沾的人，又是这样各种酒掺杂着酒，不醉才怪。

“唐煜——唐警官——哈哈哈，来，过来！”

楼小石满脸红晕，乐不可支地朝唐煜弯弯手指。

“你答应过我的啊，不准对我使用异能，对不对？哈哈哈，你看我都这么惨了，呃！能不能啊，打个商量，就一次，一次，啊？”

楼小石又是打嗝，又是瞪眼。

“……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施展异能，来，对我，就一次，让我忘记所有，所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统统给我消掉！忘掉！哈哈哈，来啊！快！”

唐煜温和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傻瓜，我那有那么厉害的异能啊。”

“啊？”

楼小石歪着头，一脸的嫌弃。

“怎么搞得，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你还是不是精神系啊？”

“没有办法啊，可能我比较笨。”

楼小石定定地看了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嘻嘻一笑。

“没——事！以后啊，我，罩着你！你认识我吧，我，姓楼，不对，我姓石，不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

她的声音低落下去，头也慢慢垂了下去，双眼半眯，似乎要睡着了。

“不！我决定了！我，要，姓，沈！沈青慈的沈！”

唐煜一怔，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不不，不要姓沈，沈青慈不讲信用，说走就走，我不姓沈了，你说，我姓什么好？要不，你跟我姓好不好。”

楼小石忽然吃吃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怎么跟我姓？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这是一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楼小石乐不可支，笑得涕泪横流。

笑到最后，伏在床边的桌上，一抽一抽地，嘴里发着莫名的音节。

慢慢地，她安静下来，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唐煜安静地坐着，只是陪在一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唐煜都觉得楼小石已经睡了过去。

“你说——怎么会有人，草率到抛弃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愿意去一趟福利院？而要选择用快递寄？”

唐煜一楞，依稀记得她的身世，一股心痛，忽然弥漫上心头。

“可能是他们不配做父母吧。”

他无言以对，只得随口应了句，一下秒却被吓了一大跳。

“对！”

楼小石直着脖子，忽然大叫起来。

“太对了，他们不配，根本不配！”

唐煜有些石化，他还以为楼小石这话问出口，是酒已经散了，清醒了一些，感情还醉着呢。

“沈青慈，沈院长！她更坏！明明说好了，都答应人家了，还特么说话不能算话！凭什么走啊！凭什么？她和那些人都一样，不说一声就走了，他们都一样！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凭什么……”

楼小石忽然抬起头来，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唐煜连忙靠过去，伸手揽住她入怀，手掌轻轻在她背上轻拍。

“哦哦哦，知道了，他们都是坏人。”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秦至明探头进来，可能是刚刚楼小石的大叫惊动了外面的人。

看到这一幕，秦至明的嘴大张着，眨巴眨巴眼睛，连连点头，一副了然的神色，慢慢又把头缩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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