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石有点窘迫，这一幕怎么让他给看到了，也不知道看了多少。

“走吧，秦至明说有几家店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唐煜随口招呼了一声，就率先向前走了。

见他没有提这事，楼小石偷偷透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自己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小家子气，说出来还有点丢脸，最好他永远不要再提。

很快，他们来到楼上一家女装店，这家的风格走的是简约路线，样式简洁大方，就是感觉衣服料子挺省的，楼小石心里暗道。

唐煜随手指了几款，问她，“这几件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楼小石看了看，似乎还算保守，便点了点头。

一个瘦高个的导购走了过来，帮着楼小石进了试衣间。

楼小石试了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

唐煜正懒懒地坐在一只沙发上，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似乎在发着信息。

听见动静，抬头看过去。

走出试衣间的楼小石有些紧张。

“怎么样，还行吗？”

裙子上半身是镂空处理的，看着透，其实刺绣的花纹遮住了大部分肌肤，使少量显露出来的肌肤有点撩人。

下半身是包臀设计的曳地长裙，膝盖以下的裙摆完全打开，既突显了她的身材，又多了些飘逸之感。

楼小石的头发不长，披散着刚刚及肩，挺搭配她的脸型和这条裙子。

平常她都是穿着一些宽松的衣服，或者上班的套装，看起来灰头土脸的，这换了个穿衣的风格，倒让人有眼前一亮之感。

她的皮肤带有点小麦色的，很适合这种不太深的暗色，加上裙子面料的关系，让她有些高挑偏瘦的身材显得很有女人味，上身效果出奇地好。

唐煜看着她，点了点头。

“嗯，不错。”

一旁的导购有些无语，啊喂，您这还不如不夸呢，说一句好看很难吗？

楼小石有些腼腆，她有些不习惯在唐煜面前这样地展示自己，便低下头左右看看，又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她还没有试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呢，虽然感觉似乎有点太透，但穿在身上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刮刮目相看了。

但凡女人，不论是三岁还是八十，对于穿新衣，几乎不能免疫。

唐煜不急不缓地说完，又接了一句。

“很美。”

楼小石没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导购松了口气，嗯，还不错，还算有点眼力劲儿。

“看来人靠衣裳这句老话没说错哈。”

楼小石有些喜滋滋地照着样子。

她很少穿裙子，但不代表她不喜欢。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穿着制服呢。”

唐煜淡淡补了一句。

“别提那制服了，土得要命。”

楼小石浑不在意地说道。

半晌才回味过来。

他这什么意思？以前穿着制服的时候，觉得土还是？不是，他这意思是自己没有打扮的时候就看中了？

她脸上有些发烫，可是心里却像喝了冰镇过的蜜水一样，甜丝丝，凉爽爽地。

一旁的导购脸一抽。喝，这家伙，还以为是个直男，没想到还有一手呢，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地，撩得一手好妹啊。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唐煜。哦，不行，人还长得这么顺眼，啧啧啧，这女的不知前辈子拯救了什么系。

唐煜似乎有些失神，回过神来，对着导购说道：

“按这个尺码，那几个样式都各挑一套吧。”

楼小石正要出声，他转头说道：

“你也不用换了，就这么穿着吧，一会再去买几套正装，以后谈事情时可以更换。”

楼小石想了想，点了点头。

唐煜随手拿了一个装满了晶核的小袋子递给导购。

“多退少补。”

“哎，我自己来。”

楼小石一楞，连忙出声。

唐煜看了她一眼，又掏出几个袋子。

“喏，这些也放在你那里，看中什么了，随便买。”

楼小石一呆，这算什么？

一旁的导购几乎快要原地爆炸了，妈蛋，还要不要人活了，人帅多金嘴还甜，最重要的是舍得给人花钱啊！

这女孩上辈子一定肯定确定是拯救过好几个这个那个什么系的。

唐煜自己也挑了几身男装换了，两人很快就坐上车来到了宴会的地点。

楼小石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又一次感到震慑。

“话说，京城真的经历过末世？”

唐煜失笑。

“当然，你看。”

他侧身一一指点，“那边，还有那边，这些，都是异能者。”

“他们都是负责维护治安的，有私人豢养的，还有负责公共安全的。”

楼小石不由暗暗啧舌。

“难怪呢，我还以为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灾难。”

唐煜的神色冷了几分。

“住上一段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表明上的光鲜亮丽，代表着什么。”

楼小石点了点头。

唐煜的意思她大致能体会，这世间的事，那有什么绝对的黑与白，明与暗，灰色地带往往无处不在。

“准备好了吗？”

唐煜问她。

楼小石吸了口气，“好了。”

“别怕，今晚上来的人，几乎都是有求于你的。”

楼小石一楞。

“什么？”

“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就算你现在指着鼻子骂他们，他们也会上赶着靠过来，还会

腆着脸求你骂得更狠些。”

楼小石骇笑。

唐煜也笑，“真的，放松一点，端着点，今晚你是主角。”

楼小石点点头，整个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步入大厅，楼小石有点眩晕。

她只从影视剧中见识过这样的场面，超挑高的穹顶，华丽得有些慑人的水晶吊灯，若有若无的飘渺音乐，还有那些衣服上没有一个皱褶的服务员，以及他们脸上经过训练的无懈笑容。

其间宾客，谈笑风生，衣香鬓影，灯光摇曳，言笑晏晏。

很快，李父就迎了上来。

“小石，辛苦辛苦，路上还顺利吧，来来来，我带你去见你阿姨。”

李父爽朗地笑道，厅内很多人的目光，不着意地扫了过来，一个个面带和善，满含微笑。

楼小石脸上带着微笑，坦然地回望过去，没有刻意也没有闪避。

她忽然想起某个明星说过的话来，成名之后，身边都是好人。

一个人要是成功了，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身边的人也都会是好人，遇到的都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