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不是王妃
作者:年话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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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斩将(四)
最后一柱香快燃尽的时候上来了一支新舞。
只见一群青衣女子随着一紫衣女子像是飘过来般,身姿轻盈地入场了,一时间人们的眼球全被吸引了过去。
据说这乐曲是云地特有的曲子,这舞姬也是特地从云地挑选来的姿容极佳的。
乐一奏,是繁弦急管若即若离,舞一起,是身段婀娜广袖翩跹。
连一向以舞为傲的奚舞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她甚至还想着待会儿去认识一下这些美人姐姐们,第二炷香点燃的时候,奚舞就坐到了顾清越的旁边,她只顾着赞不绝口的夸奖,却不懂这对顾清越来说是一种诛心般的侮辱。
自在这外场坐定,顾清越滴酒未沾,此时她却是笑着饮了一满杯酒,这酒真是不好喝,辣人心肠,不知是这酒太好,还是顾清越本就易醉,她放下银酒杯再抬头时,两个小梨窝里已是染上浅浅红晕。
她附和了奚舞一句,“好看!比你都跳得好!”
奚舞不知其意,仍是欢喜地说着:“嘻嘻~是比我跳得好!我待会儿要让她们教教我!”
顾清越却是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一直笑着,像是真沉浸在了这舞姿妙曼里。
而那边楚旭脸上是没有丝毫喜色,他自是认得这是出自云地的舞,安排这支舞的人是何居心他不知,他只知自己事后肯定会派人除掉那些人,然后他看了一眼顾清越,见她神色举止并未有异常,便忍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看着看着,楚旭的思绪便游离到了许多年前,他好像看到沈君欢在他面前跳舞的样子,是要比这些舞姬要好上千倍万倍的。
都说云女美,虽美不过肤如雪,再美不过酒后腮边红,最是双瞳剪秋水。
沈君欢全占了。
有时候楚旭都在想,自己只是因为沈君欢貌美才喜欢她的吗,他想了想,觉得不是,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可自己为什么偏偏就爱上了沈君欢。
楚旭想了很久,后来才明白,因为她是沈君欢。
只因为她是沈君欢啊。
可欢儿她一点也不听话,总是想逃离自己,然后顾宣出现了,他要带走她,她便真的跟着他走了。
尽管现在他们都死了,楚旭还是想不明白,他的欢儿为什么要离开自己,是他对她不够好吗?顾宣能给她的他也能给,她为什么要走,安安静静待在明玥宫里日日陪着自己不好吗?
兴尽酒酣之时,那十多个舞姬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直逼楚旭,顿时吓坏了一群怕死的人。
“有刺客!”
“有刺客!”
“保护陛下!”
“……”
礼官连滚带爬地急忙去点了烟雾弹,他还未来得及藏好,被一青衣女子一剑割了脖子。
一时间外场上只充斥着妇人们的尖叫声和刀剑相碰的声音。
经此变故,顾清越顿时酒就醒了一大半,现在身边只跟了知夏,还是个不会功夫的,这些舞姬应该都是云人,她现在一时也不知是该走该留,奚舞和知夏以为顾清越被吓傻了,便想拉她离开。
可顾清越挣脱了两人,她让知夏带着奚舞去藏好,自己去看看诸位娘娘怎么样了,知夏自是不愿留顾清越一人在这儿,但一时情急,她又拗不过顾清越,便先带着奚舞离开了。
区区几个舞姬近都近不得宁帝,更别说杀他了,顾清越正想着怎么暗示她们逃跑,却不料那个蓝衣女子刀锋一转直刺向她。
“顾清越,你作为大云公主,居然认贼作父,还害死了我们的世子!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这突发的转变让顾清越有些难以理解,她们不是要杀楚旭那个狗皇帝吗,这是又信了谁的话才把剑锋指向自己?
那舞姬步步紧逼,顾清越步步后退,她是会些功夫,可这大庭观众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能暴露。
就在蓝衣女子的剑就要刺中顾清越时,知夏突然站出来替她挡了一剑,好在知夏比顾清越低了些,那剑只是刺中了她的肩膀,虽没有刺中要害,也是伤的不轻,知夏直接倒在了顾清越面前,即使这样她还是咬牙喊着让顾清越快跑。
这下顾清越更是走不得了,那舞姬抓住机会便再举剑刺向顾清越,顾清越都准备反击了,一支冷箭突然从林子里飞出来直插进蓝衣女子的胸口。
顾清越扭头一看,竟是楚慕言,他已收起了弓箭,跃马而来。
楚慕言对时间很敏感,刚刚礼官的那个烟雾弹足足早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便料定外场肯定出了事,于是快马加鞭出来,然后一眼便看到了那蓝衣女子人想杀顾清越。
鲜血从蓝衣女子的胸口和嘴角处涌了出来,她忍着巨痛把剑重重插进了地里,右手握着剑柄半跪倒在地上,那软剑被压成了弯月形,她用左手指着顾清越,眼里是无尽的恨意:
“我大云的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中,你却在这里享受着无上尊荣,同……同自己的杀父仇人喊着父皇,你对得起陛下和皇后吗?你对得起大云百……百姓吗?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顾清越你——”
不得好死。
她终未能说出后面那四个字,那柄软剑也随着它的主人倒在地上,发出一声“乒乓”的脆响。
顾清越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去反应,忘了去查看知夏的伤势,也忘了如何继续伪装下去。
他乡闻故音,他乡识旧容,该喜?该悲?
自己该高兴的,她还想着救她们。
不得好死。
这个要杀自己的人是大云女子,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那么恨她,还让自己不得好死。
“煜王妃受惊了!”
当楚慕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顾清越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急忙抓住楚慕言的衣角,“皇叔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清越好怕!真的好怕!”
她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慌和害怕。
楚慕言皱了皱眉,刚刚那舞姬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此刻他真的有些分不清顾清越眼里的惊慌是真是假,若说是真,她也不会活到现在,若说是假,可人眼里的恐惧是装不出来的。
她在害怕什么楚慕言不得而知,他只是适时地提醒她:“皇侄媳,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