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在意对方的话，只问着自己关心的。

“为什么喝酒？”

“谁弄得？”

……

“不关你的事。”

纯子绕开聂祁，径直走向大门。

“我问你，谁弄的。”

聂祁转身，一双目阴翳地盯住纯子，里面的怒气掩都掩不住。

纯子低头，眼神躲闪：“自己。”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我有没有说过，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聂祁捏着酒瓶的手收紧，“蹦”的一声，酒瓶破裂。

纯子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的聂祁。

“你醉了。”

“我没有。”

聂祁扔掉酒瓶，双手抓住纯子的胳膊。

“所以，我的心疼在你眼里一点都不被在意是吗？”

“你在心底笑我聂祁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吗？”

聂祁红着目，盯住纯子的眼，声音哽咽。

“纯子，你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为我考虑过吗？”

她知不知道有一个人，因为她的痛而痛，因为她的伤而疼，因为没有保护好她而内疚得不能自已。

“聂祁，我只是，只是有事情要去做。”

纯子看聂祁的样子就没来由的有些愧疚，她想挣脱开聂祁的手拍拍他，但是聂祁已经先一步松手了。

他附身把人逼至墙边，勾着唇冷笑。

“有事情做？有什么事情比你养伤还重要？”

“就为了那个叫沈桑桑的吗？”

“我不是说过了，我会替你报仇的吗？所以你到底在急什么？”

“你急着自己动手，然后死在那人手里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方黄纯子！”

“啪”的一声，纯子抬手一巴掌打上去。

她红着目看着浑身酒气的聂祁，冷声：“清醒了吗？”

“啪”的又一下，聂祁愣愣地偏头，看着路灯下自己和纯子的影子。

明明那么靠得那么近，但是此时，他觉得他们完了。

“纯子，你听我说，我……”

“聂祁，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急。”

纯子推开聂祁，松开捂着腹部伤口的手。

举起来，指着自己。

“我美吗？”

聂祁不知道纯子为什么这么问，愣愣的点头。

“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根本就不是方黄纯子。”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已经死掉的人。”

“我叫沈桑桑。”

来不及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聂祁拼命摇头：“纯子，你怎么了？你生病了？”

“你才生病了呢，聂祁我告诉你，我没病。”

“我就知道不会有人相信的，我就是沈桑桑，我重生了。”

“大概是死得太惨，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给了我这具身体，让我当了方黄纯子。”

“你说，我重来一世，不为了报仇，我来干什么？！”

“为了过可笑的千金小姐的日子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

聂祁没反应过来纯子的话，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是醉了吧，他……

听到了什么？

“所以，滚吧，我和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瓜葛。”

“你喜欢的长相，那不是我，你爱惜的身体，也不是我，甚至在AFC赛场打败你的人，也不是我。”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的事，你也无权干涉。”

纯子推开聂祁摇晃着身子往公馆里走，腹部的纸巾飘下，沾着浓厚的血迹，掉落在碎酒瓶上。

聂祁的眼前一片昏黑，整个人踉跄地晕了过去。

最后，他只听到一句。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仙女，我只是从地狱里回来复仇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