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范小倩，虞兮辞等人从凉亭上下来。

赵小安插着小腰，红艳的小嘴巴翘得老高，“苏禾儿，你确定要去找监院？”

“……”，苏禾儿犹豫了。

“苏禾儿，你真不要脸。大家都看到了。姜梨根本没有打你。你要想自取其辱，我们不介意你去找监院，就怕，你在这张脸无颜……”

“赵小安，等着……”

苏禾儿离开之前，狠狠瞪了赵小安一眼。大概是觉得赵小安太会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你们看着我。我铁定让假的变成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的话，她二话不说，苏禾儿敢冤枉她。她真打几巴掌还回去。谁叫她冤枉人？

“没人拦你”，范小倩……

赵小安脸色一红。跟在她们后面。

“赵小安，麻烦你回去……兰字房在那边”，范小倩做了“请”的姿势。

“我以后就住在梅字房”

“赵小安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梅字房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胖妞磨牙，你打呼噜，我都不在乎……”

“你……你影响我们……”

“不，我就要……”

两人仿佛冤家一样，吵吵闹闹。

……

吃过饭之后，姜梨便亲自去找苏院长。

“苏先生，打扰了”

“姜梨，进来”

两人合衣坐在屋檐下的小矮桌前。天空还是慢慢细雨……苏先生看了一眼，雨季来临。

“苏先生，我想向你了解雍州的水灾”

“姜梨，我今日在堂上，说的是真实情况”

“现在，雍州的水灾人人得知，难道朝廷没有做为吗？”

“姜梨，你能保守秘密？”

“先生，姜梨能做到”

“朝廷已经腐败到了牙根，没有人会关心百姓的死活。在他们的眼中，权力，金钱才是最重要。陛下设立女学，是让他们自觉。若他们还是不思进取……”，将来大穆是女官的天下，又未尝不可。

“姜梨，女官不好当。凡人需要胆识，才学……才能在一群财狼虎抱中生存下来”

“苏先生，你的话，我明白……”

，进入春熙院的好处就是不用按部就班来，直接参加春闱。得者上。

姜梨最终是有些失望了。她还以为官场有多清风，结果……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难道他们就放任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胖他们死不瞑目？

“现在，今日你提出的问题，当时我没有想好。现在我想好了，先生是否允许我回答？”，这才是她来的目的。

“可以”，不知为何，苏先生觉得姜梨会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苏先生，雍州水患很严重。范小倩和赵小安提出的问题都对。但不能釜底抽薪……或许能解得了一时之困，却不能解一世之困”

“雍州百姓世代住在雍州。他们或许可以搬。但是搬到哪里？哪个地方能容纳他们？就算分流到各地，他们又何以为生？土地大部分掌握在官绅手中。在百姓手中的土地大都是贫瘠，出产极少。假若有朝廷相助，雍州搬离，久而久之，各种弊端就会显现”

“先生，百姓起义是因为什么？是生活逼得他们无处可逃。他们唯有起义，或许还有一条生存之道……”

“可是现在？一方有难，其余三方不闻不问……朝廷更是充耳不闻。国库空虚不是问题，而是人心……”

苏先生叹了一口气。“姜梨，你想怎么做？”

“先生，今天我答不出来是因为，我认为所有可能讨论都是纸上谈兵，倒不如亲自到现场去”

“你想去雍州？”

“是。先生今日听到了各种不同的办法，却没有一个让您满意？”

“是”

“先生，我想请求你批假，让我去雍州。女学设立的意义就是女官。官道就是为百姓着想。如今真是磨炼的好机会，先生，请您同意我去……”

“你可知道雍州有多危险？你一个人……”

“先生，我保证不会出事。我不忍心看百姓受苦，而我们在这里大鱼大肉……”

“我……”

“先生，陛下对你说过什么，你应该没有忘吧？百里挑一，优秀的女官方可激活一滩死水……”

“先生，我不能保证能解决雍州的水灾，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现在，既然是女官，就不能闭门造车……将来如何服众？”

姜梨讲得舌干口燥的时候，苏院长在百般纠结之下，终于同意了。

“姜梨，你是我最看中的一个孩子。我不看身世，只看能力。你不能有事，安然无恙回到春熙院”

“是，先生”

姜梨回到梅字房时，其他人已经去洗澡，她悄悄收拾好包袱，塞到床底下。待明早，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出发。阿翁会支持她的。

赵小安照样死皮赖脸来到梅字房打地铺。范小倩又是快气得跺脚了。

“小倩，你不服，可以去找茅先生？”，赵小安“善意”提醒。

“赵小安，你给我等着”，范小倩还真的去找茅先生了。赵小安来梅字房打地铺不是不可以，可她“爬床”。其他人的床不睡，偏偏睡他的床，万一哪一天，他睡得死，被赵小安发现。以她的性子，肯定弄得人尽皆知？

他这个……可是欺君之罪？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能害了范府。大哥已经是边疆大将的人选，只要顺利，大哥不久便前往边疆。二哥在宫中当值，指日可待。他不能因一时心软，害了他们。

范小倩去找了茅先生。没多久，又黑着一张脸回来。然后躺下，盖被子，闭眼睛，一气呵成。

“小……小倩”

看样子，没洗了。赵小安要来梅字房了。

赵小安的被褥全都拿了过来。各种瓶瓶罐罐全被她摆在她打地铺前的小矮桌上。

“赵小安，你使了什么办法？”

“没有，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茅先生就答应我来梅字房住了。可况梅字房那么多，多我一个，又没什么……”

赵小安从小瓶子里倒出液体，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

“姜梨，坐下来……”

“这是什么？”，还要在脸上拍拍打打。

“保护皮肤。你想变成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