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小二带人过来。范清迟扔了一支筷子。筷子插入柱子上，小二睁大眼睛。

“你们的事，自己解决”，话一抛，人走了。

“你给我滚……”

“滚什么滚？”，范清迟眼神示意范小白。范小白眨了眼睛，接着忽然抱住姜虞。

“娘，你以后不要跟阿爹吵架了，好不好？你们每次这样，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影响。我会长不大的……”，范小白嘟着小嘴，环抱姜虞的腰。

姜虞被轰得头发发焦。她什么时候成娘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是……”

“娘”，范小白又跺着小脚，“娘，快回家把。我饿了……”

“姜虞，你说清楚……”，林申娘也受不了。

“我……不认识他们”

范清迟咬牙。姜虞，你还真是好样的。

“娘子，儿子都那么大了，你竟然说不认识我们……”，范清迟很“心疼”。

“姜虞，你都有男人了，还出来招蜂引蝶，真不要脸……我回去，立刻在大巷口里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什么呢？”，范清迟拍桌而起。“说谁不要脸？最不要脸的是你们。一上来就要人家的店。店是你们吗？要不要脸？你们是骗婚？行，你传你的，我也传我的。让你儿子以后找不到媳妇……”

“你敢……”

“什么不敢？你没看到那根筷子？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你们射成筛子”

“你……你……”，林申娘欺软怕硬，遇上不怕的主，就歇菜了。

“林申，我们走……”，林申娘说完还斜了姜虞一眼，“真不要脸”

人都走之后，姜虞瞪了到清迟一眼。然后冲出去，范清迟也跟着冲出去。

范小白……嘟着小嘴，背着小手，跟个小老头一样，跟着去了。

姜虞没跑多远，被范清迟拉了回来。

“阿虞，对不起”

“范清迟，你是故意的”，故意搅黄她的相亲。

“阿虞，你难道没听过，那对母子有多过分？你嫁人的代价是什么？失去自由，伺候公婆，可你忘了，你还有姜阿翁。以那个大娘的性子，你嫁过去，你能回来？”

“你还有姜梨。姜梨去春熙院之前，特意向沈晏之借了一千两给你开了小吃店，你舍得把小吃店送给别人？”

“你舍得去伺候别人来埋汰自己的家人？你若是嫁给那样的人家，姜阿翁和姜梨多失望……”

“我又没说要嫁给他们”，她只是插不上嘴而已。那位大娘哔哩吧啦说了一顿，她愣是没能讲上一句话。

“姜虞，你是不是想找一个上门的夫君”

姜虞不搭话。这不是很明显，不然她为什么要相亲。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怎会愿意上门？所以……她只能相亲你。

“姜虞”，范清迟突然深情起来。今日，便坦白一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们虽然没有刻苦铭心的爱恋，但我喜欢你是真的……那一天，你提着一个小篮子，把一个摔倒的小孩子扶起来，并把白白胖胖地馒头递给他，哄着他。那一刻，我就认定你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没有理由。一开始，他以为他只是图一时新鲜，结果……他再次遇上她的时候，就把她放在心上了。

“你……”，姜虞动容，不知如何是好。

“姜虞，你想找上门女婿，我来……不要屈身嫁于那样图你财产的人。我可以上门……我喜欢你……”

姜虞头脑乱乱的。

“你不用担心我家人不同意。我家有三兄弟，大哥已经成亲，并且我有两个侄儿。我弟弟……清越，他不在梁州，你以后会见到……我是中间的老二，我可以上门的……”

“阿虞，我想好了。成亲之后，我们买一个大房子，把姜阿翁接过来住。姜梨，我们给她留房间……毕竟，大穆未来的女官，不一定跟我们住……还有小吃店里的小梁子三人，都可以带进来……白天我去宫中当值，你去小吃店……”，仅在一念之间，范清迟便已经想好了往后的日子。

“范清迟，够了。我是不会同你成亲的……”

“阿虞为什么？你嫌弃我？”，范清迟把姜虞掰正，对着他。

“放开”，她是什么身份？她不愿别人说她不识抬举，不愿别人把家人骂得狗血淋头。她宁愿孤身一辈子。

“阿虞，我说的是真的”

“顺便你”，姜虞把头扭到一边。范清迟一急，狠狠地亲上她的嘴唇。

“啪……”

范清迟不可置信。

姜虞也不自己怎么就……打了人。她内心开始泛滥出一种名为“愧疚”的东西。

“我……”

远处，范夫人和范大嫂，还有范小白，自觉把头缩回去。范大嫂教训儿子，“小白看到没有，这是耍流氓的后果……”

“娘，爹对你耍流氓的次数了不少……”

“熊孩子，你胡说什么……”，范大嫂开始转移话题，“婆婆，你给二叔当上门女婿？”

“我和你爹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由清迟选择……他整日在家，不是喝酒，就是揍清越。有个媳妇管管他也好？再说，大家都在梁州，将来他们买房子，就在范府附近……两家人随时见面”，范夫人看得很开。老二眼光高，别的姑娘看不上，偏偏看上姜虞。姜虞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

“婆婆，谢谢你当年不嫌弃我的身份”，她的身份比姜虞好些。可公公和婆婆从来没有拿她的身份说过事。对她极好，而她嫁过来之后也很争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只是不能遂了婆婆的愿望，生个小孙女。

“傻孩子”

范大嫂偷偷地笑了。二弟和三弟回回见面，就像仇人一样，没人拦，两人就打了起来。跟两只猫一样，落了一地毛。公公和婆婆恨不得拿扫把把两人赶出去。以后他们陆续成亲了，范府就开始静了。婆婆应该不习惯？

“走吧，让他们自己解决……”

范大嫂笑得像只猫一样。等二弟从雍州回来，若还没有起色，她和婆婆就来一出骨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