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院选好了马，便离开了。

“子路，你要放水？”

子路阴冷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我需要放水？恐怕她们自乱阵脚……”

“那群姑娘真傲，我就看不过去……”，尤其在斗诗会上，最后那一首诗简直是辱骂他们，“子路，你可别因为她们长大好看，就故意放过。国子监的脸丢不起……”

子路抛了毒眼过去，“你有病？”，他指的是，春熙院用矮脚马来练马球，而今天的比赛，用的是大马。春熙院的姑娘会打马球，可不一定是骑马能手。今日的马球赛，谁控得了马，挥得了杆，他就瘾了。

国子监选好马之后，子路又把人聚到一起。再三声明，切勿被对方的小手段给迷了。上次就是因为美人计，国子监被人说成好色之徒。

姜梨骑马到场上侯了。从雍州回来后，她已经不惧怕这种场面了。去过春熙院的夫人也都过来了。有的坐在国子监那边，有的……是没有位置，才过春熙院这边而来。还没打，输赢已经“分”出来了。

姜梨也看了沈夫人。她赶紧不轻易转移视线。沈夫人怎么来？刚才是在看她？是不是来看她出笑话？姜梨转到国子监，又见到了沈晏之的父亲。

天啊，夫妻俩，两人一左一右。怎么感觉……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如果为了沈晏之，她将来是不是得去找沈夫人谈一谈？不……沈晏之要去她，也是他去说服才对，不然显得她多卑微。

沈夫人的目光确实在姜梨身上。

“沈夫人，你看什么？”

“这不……他们要要上场了，我看看……”，姜梨的身影消失后，沈夫人的视线也收回来。

“等我给清迟提完亲。我就找机会，请春熙院的几位姑娘到家里玩”

“范夫人，目的太明显，春熙院的姑娘会来？”

“呵呵……理由，我已经想好了，不过不能告诉你”，清越不就在春熙院吗？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在从中撮合，等清越也成了亲，这辈子，她就享儿孙福就行了。

“哦……那时候，可要请我去”，沈夫人搭笑得有些勉强。她要不要跟范夫人说清楚？晏之和姜梨早已经……但她又担心因此泼了范夫人的脸面。怎么办？晏之是千年铁树，难得开花一回，这种事要如何开口？清越就不一样了，小嘴儿甜，哪位姑娘又不喜欢？

不管，等范夫人请人，她也要去。

“没问题。你爷顺便替晏之掌眼……”

“好”，沈夫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姜梨又上场了。这回手中拿着球杆，发带随风飘扬。姜梨正直身体目光炯炯有神注视前往。她坐在一匹黑马上，绕了马球场一圈，回到中间。然后轮到国子监。子路高傲地带头，还挥手了。

“骚包”，英子偷偷念了一下。

场外，范小倩抓到了赵小安。她躲在角落里，还把自己画丑了。范小倩把她拉到外面，插着腰，盯了她足足一炷香。

“你干嘛盯着我？我好很丑？”

“赵小安，既然那么喜欢马球，为什么不亲自上场？”

“我不舒服，我不想上”

“你骗鬼？”

“我堂堂郡主，怎么能参加这种？”，再说，她答应父皇，不泄露身份了。哪知被姜梨知道了。小倩该不会也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画得跟猫似的？”

“我是郡主……”

“行了，啰里八嗦。我怀疑你有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我很单纯……”，赵小安像是刚刚想起一样，“你好意思说我，哦不也是鬼鬼祟祟？”

“我受伤了，你不懂？”

“这么久了，你还没好？你少骗我了？”

“咳咳……”，范小倩却在此刻土人咳了一口血。“已经……是沉疾了。你以为，我不想上场参加？奈何身体不给……”，早知道赵小安会这么问，他暗中备有一手。

“小倩，你怎么了？”，赵小安急了。范小倩洋洋得意。

“也没什么……就是偶尔复发。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赵小安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小倩那么强，几次都没有上场。反而是胖妞……

比赛要开始了。胖妞紧张了。

“阿梨，我紧张……”，握着球杆的手出了汗。

“胖妞，阿辞……我刚才交代你们的事，都记得了？”

几人点头。

姜梨已经安排好部署。谁盯着谁，所盯的那个人绝对不能离开对方的视线。而她，盯紧子路。

“上一次，他们已经吃过亏了。这一次，我们什么计划都没用了。只能拦下……”

“得到球之后，小不要急着打。他们以为我们打球了，会立刻打，严防守着。所以……能打就打，不能打就传人。就按照昨天训练的那样来打……”

昨天，她们按照这个部署，答应了裴千枫的马球队。都说姑娘不好掌控大马，结果裴千枫还夸赞她们骑得溜。

“好”

国子监那边也准备好了。姜梨从苏浔那得到了小道消息，大约对每个人都有所了解。谁防谁，都一一对应。

随着晋王的出现，场上激动了起来。

“晏之，你说，那一队会赢？”

“晏之不知”，他的内心当然是希望春熙院赢了。那个小姑娘为了攒嫁妆，这几天一直练到天黑。手都磨出茧子了。当然，春熙院输了。那一万两由他承担。

“你心中肯定有数了”

晋王余光扫过屏风之后。随即又往前看。

“可以开始了”

“咣”，又是一声打锣声。

球发出来，先被国子监抢了去。姜梨立刻跟上去，子路有意无意挡在前面。姜梨嘴角一勾，她防的就是子路。她在子路心中一定是那个最厉害的，恰恰不是。最厉害的是英子。别看她身子小，动作可敏捷了。

既然子路自己送上门来，不防他还能放谁？姜梨的假动作确实把子路给骗了。又有胖妞等人辅助，英子得以空隙，进了球。而姜梨在防子路的同时，只需要使眼色给英子，什么时候容易进球，什么时候应立刻把球传出去，一一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