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敢放肆，全是晋王暗中默许。土瓦不给脸，他们又何须客气？

“阿雅若，坐下家”，阿泰勒眼神变得不利。阿雅若知道哥哥隐约发火了。再次坐下来了。

“这位姜梨女学生，何出此话？”

“阿泰勒王子。贵国每一句话中都透露着对春熙院的不屑。甚至将大穆儿郎搬出来。但姜梨想说的是，春熙院不是不行，而是不屑一顾……”，有些事，在春熙院并不适合说。所以姜梨转了个弯，从国事回到春熙院上。“春熙院厉害的地方，可不仅仅跳舞。不过可惜的是，王子在梁州待不久。不然，你将来会见到大放异彩的大穆女官”

“一派胡言”，阿雅若到底没忍住，“春熙院别的不行，一张利嘴倒是把人堵死”

“说到利嘴。姜梨比不过公主。毕竟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

“你……”，阿雅若压下气，“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春熙院很厉害。不如来比一场……”

“姜梨愿意奉陪”，是时候让阿雅若看看春熙院不是徒有虚名。不然她整日嚷嚷春熙院是“风尘”之地。“公主想比什么？”

阿雅若犹豫了一会儿，土瓦与大穆的风俗习惯等都不一样。比诗那不是自寻思路？比土瓦的东西，那叫欺负人，胜之不武。不如……

“比蹴鞠。土瓦和大穆都玩这个，谁也不亏谁……”

“好，不过我有个要求。春熙院赢了，必须认可春熙院的女学生。若公主继续对外诽谤春熙院，公主就承认自己是小狗”

“你……好”，阿雅若话头随后一转，“你们输了，就学狗叫”

“行”

一场蹴鞠赛就这么定下来了。事后，姜梨才跪在晋王面前。

“无妨，土瓦自持上风，态度蛮横无理。尤其是阿雅若公主，从土瓦来到梁州，事事挑剔。今日当众讽刺春熙院为风尘之地，确实应该压一压”

“王爷，学生怕……此事会影响到两国交好”

“不见得。土瓦想打仗，也不会费劲心思来到梁州”

“是”

姜梨还是忧心忡忡。半夜，姜梨溜出去见沈晏之。

“沈大哥，我今日是不是思路过少，冲动了”

“阿梨不用自责。晋王已经说了，土瓦千里迢迢来到梁州，说明这事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那么说……和亲也不是非不可。

“你是想到办法？土瓦是不是松口了？”

沈晏之摇头，“有人想引起内乱。这件事……难说”

“是首辅？”，如今把持朝纲的可不就是苏首辅？不然苏禾儿哪来的底气，连公主也敢呛。

沈晏之不在说话，全是默认了。

“他为何要这样做？”

“大穆越乱，对他来说越走梨”，他的野心膨胀得过快。陛下防不胜防。他们甚至不知道，朝廷有多少人投入到苏首辅的麾下了。既然看不清，摸不透，当贵妃一提到女学，陛下思索了几天便同意。他培养女官，仿佛死死沉沉的群鱼里扔了一根爆竹。他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是不能换。再者，他还有国子监的人。

“阿梨，陛下和晋王都已经关注你了”

“啥？不是贵妃？”，她的命都跟公主和郡主连上。

“没有陛下的恩准，贵妃岂会？”

“那就是说，女官真不是儿戏”

“对，陛下一言九鼎。谁有能力谁上”

“所以……晋王是不是希望我能解决和亲一事？”

“对。阿泰勒王子什么都听不下去。你但可以从阿雅若公主那里着手……”

“我跟那位公主，你也看到了……”，随时可能会吵起来，她就是看不惯那位公主讽刺大穆。大穆没有儿郎？那是因为大穆的好儿郎都上战场了。剩下的这些，为老不修，一步一步蚕食着大穆的顶梁柱，不过为了自己的私欲。

“我相信阿梨有办法……”

姜梨苦笑。她这还没当官，压力就上来了。

“沈大哥，我将来若当女官。我想进户部……”

“为何？”，户部很吃香。户部是一个众人撞破血，也要挤进去的地方。穷人在里面都有机会变成土豪。

“我想知道户部的钱都去哪了？为何国难当前，户部拿不出一分钱……”

“阿梨，这已经多年沉疾了”，连晋王都没有办法。户部里安排的人全是首辅一派。

“只要不是死人的病，总能治的”，想进户部，她必须立功，让陛下为她开先例。她做了很多，可她依然没有见到陛下。除非，她立了大功见到陛下。

沈晏之在她的丸子头上摸了摸，“阿梨，这事离你还远着。当务之急，你先想好如何应对阿雅若公主”

“当然是要赢……这一赛，是为了证明春熙院的姑娘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也不是只会跳舞的大梁女子。春熙院有才也有貌……”，不让阿雅若改口，将来春熙院就被传成风尘之地。陛下的女官制有如何延续下去。到头来，女子的地位还是没有改变。她姜梨将来当了女官，之前会让大穆的女子有所盼头，地位有所改变，同时又能撬动蛀牙，何乐而不为？

“好，我会帮你”

“沈大哥，和亲一事，苏首辅是不是起到推波助澜？”

沈晏之点头。一开始的一位公主，再到后来的郡主，全是苏首辅暗中作梗。他明知道公主和郡主不愿意和亲，暗中派人送了两位的画像给土瓦。土瓦把和亲一事咬得死口。

“土瓦千里迢迢来到梁州。恐怕不仅仅为了和亲？要了公主和郡主……那么……”，姜梨好像捋出什么，“沈大哥，帮我查几件事……”，或许能避免和亲，又能与土瓦交好。

“你说……”

姜梨靠近沈晏之，低声说了几句。

“嗯，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好，阿梨，我帮你查到了。你该怎么奖励我？”，氛围一转，姜梨差点没被噎住。

“沈大哥，等你办成之后，香吻一枚”

“不行，我现在就预支……”

“不可能”

远处一辆马车，里面的人欣慰的看着追逐的两个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