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影像室，历晓筠大致对祭祀、黄泉有了一些概念，抬头看头顶昏暗生锈的铁皮灯罩，“王氏集团真是......下了不少工夫。”

“五六十年代，整个世界都十分狂热对异能的研究，谁都想在冷战取得巨大的成，这在当时一点也不怪。”秦子骞又拧了拧张琪悦进去房间的门把，依旧纹丝不动，它从另一面锁住了，并且秦子骞的力量，根本打不开。

啜泣声回荡在走廊里，依旧悠扬，“张琪悦”像是一直没有停下过。

“这护士在医院里，刚才电梯门口的痕迹，应该是她留下的。”

“那个汉服女子被挖出了心脏，这些人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发指。”历晓筠恨恨的说道。

“未必是挖出来的，或许只是承受不住了。从被选当人柱，祭女一直用意志阻挡黄泉，尽管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见到的，是祭女身有鬼力，它们不吃不喝，在黄泉里也不用呼吸，自然心脏的用处也不大，被实验了是不假，但带到这里的人柱，也早不在人世了。”

历晓筠听着，看着墙壁的裂痕和一块块大面积潮湿的污渍，联想到了这间地下医院沾满了鲜血。一个御子自己刚刚经历，还是她带有神力的状态下险象环生，更别说凡人之力，根本没办法跟鬼抗衡。无论谁在这个地方进行研究，都将九死一生。

秦子骞松开了门把，王氏集团对研究祖宗留下的东西，可谓耗尽了心力，难怪到了现在，开始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祭祀产生了怀疑和放弃，做为王凌志后人的王雪薇和其父亲，这样被踢出了局。

可是这种祭祀失败所带来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洪涝灾害一直会蔓延下去，从一个山头淹没一个山头，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不管怎么开始，也有一个结束的办法，难道只能配合王雪薇再搞一次祭祀不可？”秦子骞陷入沉思，从开始的bt医生，是虚村祭祀的童男，自己和蒋雅南进入到了一个怪圈，围绕着锦都和江州两座城市周边的村庄，接触到这传承下来的祭祀，在其，他曾不止一次接触到死亡，到现在从地府归来，他一直思考着冥冥主宰的含义。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阎罗之身，却还在延续着接触祭祀的诡异和危险，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有些主角光环的人。

也许命运安排他来解密，来偿还顶替阎罗之位的罪过。

“老师，哭声停了。”历晓筠的话又把他抽回现实，仔细听了听，那哭声真的停了。

“引我们来，这会又缩起来了，装神弄鬼的想吓唬谁？”秦子骞再捏了门把，啪嗒一声，推开了吱呀呀的病房门。

历晓筠做好了准备，却被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白白的浪费了一口气，推着秦子骞进房，眼底余光像是感觉到了走廊里还有别人，白色的衣服正在反光，扭过头去，却只见黑暗的深邃，不见一个人影。

是护士吗？

想起刚刚的那句“回你自己的病房！”历晓筠觉得不寒而栗。

她的哆嗦被秦子骞感觉到了，安慰了一句，“不用害怕，害怕没有用，要是无形的鬼，随时随地能飞檐走壁、穿墙而入，你是想躲，也没地方。”

“老师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历晓筠嗔道，顺着秦子骞的头摆方向，看到了间绷直了床单的病房边，有人坐过的痕迹。

秦子骞死死盯着房间的那扇落地玻璃发愣，虽然那镜子的下半段都被污渍掩盖，可在半段映射的病房床边，张琪悦成了一个深灰色的的虚形。

静默的呆坐在床头，额头冲着地面，神情呆滞，对两人视而不见。

“琪悦......”秦子骞轻轻唤了一声，历晓筠此时也看到了镜子的照射，紧张的捏了粉拳。

秦子骞很难过，事实摆在眼前，张琪悦生存的几率极低，她已经在这片零域里成为它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不想......留在这里......”

秦子骞回头，看见历晓筠手里正握着一本“入院须知”的病历，念着里面的字，苦笑着看着他。他接过繁体字的病历，翻看了一阵，除了张琪悦歪斜的字句，根本没有其他的说明。

“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救救救”

秦子骞看着急躁而颤抖的铅字，开始烦躁。狠狠把手里的病历丢掉。

历晓筠看着病历朝着门框砸去，啪嗒发出声响，可在这一眼里，冷不防看到病房外正有一张垂着长长头的脸，正冲屋子里露出了一只眼！

那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不带一点光彩，要不是有煞白的脸色做衬托，根本无法发现。

“老师，来了！”

历晓筠一声喊，房间里登时嘈杂一团，夏虫的叫声、钢铁的抽动声、咕噜噜的水声、夹杂着木头承受重压的咯吱声，直入两人的脑海。

一种带着技压群芳的刺耳嘶嘶声，更是让人听了头重脚轻。

鬼的形状逐渐透过墙壁，像是试探，也像是急速的转换位置，在墙根若隐若现。

嘶嘶的叫声随着它的远近而清晰模糊。

“无形鬼，用手撕。”秦子骞吼了一声，可这声音都被这些噪音掩盖，不知道在身边的历晓筠能不能听得清楚。

“也是护士。”历晓筠叫了一声，纤细的手臂已经被那飘忽的鬼灵抓住，立刻传来火辣般的疼痛，像整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快！用手撕！”秦子骞坐再轮椅干着急，伸出双臂，也够不着那叫声凄惨的护士。

“手被困住了！动不了！”历晓筠着急大喊，那护士鬼已经张开了巨口，几乎快要贴到脸。

秦子骞一顿，原本想要说用脚踢，结果想起无形鬼必须要用肢体血肉接触才行，历晓筠穿着鞋，当然没用。

他一咬牙，双手按住轮椅，在病房里转向，咚地一响，轮椅撞到了病床，居然卡了一下！

历晓筠命在旦夕，这个时候自己完全帮不忙，接着下来死的，是自己了！

“啪！”一只白色的高跟鞋甩出了门外，护士女鬼身体猛地一弯，被历晓筠反手扣在臂弯。

“呀——！”女鬼嘶哑的惨呼，身形逐渐淡淡的消散，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四下里又是寂静一片。

历晓筠光着右脚站在地，满头大汗的喘息，这打鬼，得有力气才行。

秦子骞松了口气，要是历晓筠完了，他别想再能走出这个地方。

他低头望着她光洁的腿，突然发现，历晓筠的腿又细又长，尤其那脚，更是好看，忍不住称赞：“长腿真美。下次你要是勾/引男人，记得亮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