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微笑着与斯内普点点头，眼神却落在了他的身后。

“你们出来吧！”

斯内普身后隐去身形的暗夜与白光渐渐显露出来，在他诧异的目光下这两条小龙一言声不吭，乖巧地向梅林走去。

在距离他半米的时候，幻化成一黑一白的两个镯子，龙首衔尾，轻巧地交错在一起，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嗯……这是……那次大战前，那里遗失的龙。”梅林边隐晦地透露了点信息。

他边看着邓布利多，眼珠还往斯内普站着的地方晃了晃。

“咳，那这个，我们回去再说。”邓布利多用拳头掩住嘴，咳嗽了一声。

梅林点点头，“现在我们去哪？”

“唔……您的城堡，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所学校。”邓布利多尽量委婉地向他表达了一下早已物是人非的现状。

梅林顿时神色落寞起来，“差点忘了，现在早就不是亚瑟的时期了。”

“走吧，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向一旁沉默的斯内普招招手，让他和梅林各自抓住福克斯的一根尾羽。

几个瞬移，福克斯带着三人回到了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将斯内普送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门口，看着他走入墙洞后，带着梅林回到了校长室。

听到楼梯旋转的动静，趴在办公桌上假寐的克鲁克山立即将头抬了起来，望向楼梯口。

在见到梅林熟悉的面容后，他轻盈地跳下桌子。

一进入校长室的梅林就感受室内有一股让他熟悉的气息，可环视了一圈后，他并没有看见他记忆中拥有这熟悉气息的那个人。

“梅林·安布罗修斯！”尖锐的幼齿声回荡在室内，吓了正在来回张望的梅林一跳。

这个语气与百年前，得知他要追着薇薇安离开时，那个人跳脚的语气一模一样。

梅林循声望去，待看到那只猫毛根根竖立起来，尾巴如同瓶刷般笔直的姜黄色大猫时，他眉头皱了起来。

不会是这只猫吧？

形象也差太多了……

“你！”愤怒的克鲁克山三两步跑到梅林的裤脚下，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拼了老命地挠着他的裤脚。

一旁默不作声的邓布利多忍笑地别过了头。

梅林立刻把即将冲出喉咙的笑声堵在了嗓子眼里，嘴唇用力紧紧地抿住，“你……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还敢说？！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还有那两头该死的龙！”克鲁克山发出呼噜噜的低吼，猫眼里尽是不屑，“她呢？”

梅林一直试图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闻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深吸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她神魂俱灭了，你知道的……”

克鲁克山闻言，眼神也黯淡了下来，“早就告诉过她了，与梦魇交易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本来你们就不该……”

但现在再说这些抱怨的话也无济于事了，空气中的隐隐臭味让他的鼻子有些不适，粉红色的小鼻子翕动了一下，这股子腐朽的味道……

“你去了炼狱之地？”

“是，被摆了一道。”梅林说着拿出那个不再具有魔法效力，装满了鲜血的细颈瓶，“为了不让他拿到这个。”

克鲁克山盯着细颈瓶的两眼蓦地迸发出滔天的怒意，“这次的梦魇！竟然妄想脱离这个世界？！”

“他已经成功一半了。”梅林叹了口气，“他吸收了一个堕落守门者的灵魂，又汲取了精灵王庭那半颗五界灵魂镇守石的力量。”

“现在……他那只被卡珊德拉石化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幸好这次没让他得到卡珊德拉后人的血脉。”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克鲁克山心中气血翻滚，却还不得不忍下来。

要不是当初梅林这个管理者和守门人的相恋，梦魇根本不会在现在苏醒！

克鲁克山思索着，慢慢迈步到楼梯口，“走吧，你该回去了。”

他恨恨地斜了一眼梅林手腕上的两个交错在一起的龙首镯子，“这两个家伙也该归位了，真不知道当初的大战是你找的借口，还是故意将它们弄出去。搞得我都快压不住东方那群蠢蠢欲动的老家伙了！”

听到他提到了这茬，梅林讪讪地跟在他的身边，没有接话。

“那个……不让我看一下新的继任者？”他见克鲁克山没有再念叨他的意思，便好奇地看了眼这个房间里唯一紧闭的那扇门。

“还不是时候。”

缓缓走下旋转石制楼梯的克鲁克山对一直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邓布利多说道：“西方的守门人，带路吧。”

一觉醒来的斯碧尔神清气爽，伸手推了一下校长室隔间的门，居然很轻易地就能推开了。

她撇了撇嘴，昨天想偷听的时候，这门怎么就打不开？

通过安静地走廊，一路下楼走到礼堂。

礼堂内寥寥无几的学生正在享用丰盛的早餐，大部分的学生们经过昨晚的狂欢，还在睡梦中。

早早到达礼堂的还有斯内普，一进大门，他就看到那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慢斯条理吃着早饭的斯碧尔。

他唇角微微一翘，脚步轻快地向她走去。

“圣诞快乐！斯碧尔！”

“早上好！圣诞快乐！西弗勒斯！”斯碧尔侧头向斯内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收到莉莉送的圣诞礼物了吗？”心情很好的斯内普红光满面，他放低了声音，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喜滋滋地说道：“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说罢他特意挺了挺自己瘦弱的胸脯，期待地望着斯碧尔，“你发现了吗？”

斯碧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视线假装不经意地在他簇新的白衬衫上一晃而过。

她咬了一口涂满了草莓果酱的面包，语气平淡，“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原本应该是甜甜的滋味，现在却变得淡而无味了。

斯碧尔皱着眉看了眼手中的面包，面无表情地继续味同嚼蜡一般地吃着。

昨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现在却满心满眼都是什么新衬衫？！

哼！心真大！

斯碧尔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