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碧尔趴在地下教室的课桌上，指尖拨弄着一颗颜色艳丽的红宝石。

德古拉昨晚就递了一张纸条给她，让她今天一早到地下教室报道。

结果，就是为了让她看一颗红宝石？

她好奇地又戳了一下课桌上的红宝石，滚动间似乎还能看到有液体在里面流动，“这是什么？”

“血晶。”德古拉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单词。

“……”你还敢解释得再简单点吗？

德古拉却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然后挂回了脖子上，“你要学吗？”

他黑色的瞳孔里流过一丝暗红色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点诱惑的味道。

斯碧尔挑了挑眉，“听你这语气，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当然，血晶的制作方法只有我会。”德古拉矜持地拉了一下衣领，“咳，学吗？”

“这有什么用？”

“能吸收强力攻击咒语，多一条命。”他晃了晃那颗耀眼的红色宝石，“现在巫师界出了这么一个大魔头，你不觉得你需要多学一点保命的招数？历来管理者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梅林学了吗？”

德古拉点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薇、咳、梅林凭什么活了这么久？”

斯碧尔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口误，想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他，“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你……”

“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她模仿着邓布利多抱怨的模样，惹得德古拉笑了起来，“那是他要留我在这里教学，我当然要收取报酬了。”

他瞥了眼斯碧尔，眼波流转，“不过……你我之间，我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我只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

“歃血为盟，你承诺有生之年为我的后盾，并且不能攻击我。”

斯碧尔单手托着腮，手指点了点木质的课桌，“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也会制作？”

德古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地用鼻子发出一个弱弱的“嗯”音。

“伏地魔呢？他会吗？”

“……你哪来那么多不相关的问题！”他有些不高兴地把双手环抱在胸前。

“他会吗？”斯碧尔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

“不会！不会！”德古拉没好气地回道，“卑劣而又狡猾的梦魇走狗，我是不会教给他的！”

斯碧尔瞥了他一眼，“应该是他想知道，但又不肯和你缔结契约吧？”

说罢，她反而有些好奇，“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德古拉此刻有些脸黑，“聪明的小孩真讨厌。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死心吧！”

他把挂坠贴身放好，“你到底要不要学？不要学就赶紧给我走，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聊天。”

“学啊！”

此刻城堡的中央庭院里，拿着书，脸色阴沉的斯内普却在他最不想解释的时候，碰到了站在庭院里，等着他的莉莉。

“我刚刚看你在黑湖那边……”莉莉捋了捋自己垂在耳边的头发，“我想，你可能是在等我……”

“不是。”斯内普生硬地开口。

莉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吗……”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好吧，那你们……”

意识到斯碧尔并不在，莉莉改口道：“嗯……你现在想和我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吗？”

“……”

要不是看在他们还是朋友的份上，这尴尬的沉默几乎让莉莉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我们的，解释。”斯内普开口了，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有，你的那些新朋友了，还有那些……”

他重重地吐一口气，语气有些勉强，“总之……”

“等等，你觉得，我们不是朋友？！”莉莉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她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怎么不是朋友了？！”

“……你，你觉得我们是朋友？”斯内普希冀地望着她，“最好的朋友？”

“我们现在也是朋友！西弗。”莉莉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你和斯碧尔整天跟在斯莱特林那群人的后面当应声虫！”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很伤人。但是，我的确很讨厌斯莱特林那群加入沃尔普吉斯骑士团的人。”

“尤其是艾弗里和穆尔塞伯！穆尔塞伯！他是什么人啊？西弗，他就是个恶心的虫子！你知道那天他在后面对玛丽·麦克唐纳做什么吗？！”

莉莉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中庭的一根柱子前，倚在上面。

斯内普跟在她身后，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抬头，真挚地望着那张消瘦、苍白的脸，期望他不要再那么执迷不悟，“现在的斯莱特林已经完全是伏地魔的培养跟班的温巢了！”

“那天，玛丽最后也不是没怎么样嘛……”斯内普试图辩解，“这只是个玩笑，就是这样……”

“那是黑魔法！麦格教授说了，那天有人在黑湖边使用了夺魂咒！所以，玛丽才会做出那些事情！如果你觉得那样好玩的话……”莉莉不赞同地摇摇头，失望的情绪溢满了她翠绿色的眼眸。

“那，那波特和他那一行人的事又算什么？！”斯内普涨红着脸，眼里是无法克制的厌恶。

他原本不想提的，他不想让莉莉误会他只会无能地向她告状，可……

她为什么老是要用两极化的指标来对待他？！

凭什么波特他们这么针对他，她就可以视而不见？

“波特做什么了？”莉莉皱着眉，语气有些厌烦。

她对这两拨人总是互相“攻击”的幼稚行为简直受够了！

“他们晚上偷偷摸摸溜出去。那个卢平很怪，他一直出去，波特他们总是跟着他一起出去……”

“他病了。”莉莉再次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他们说他生病了，就是这样。”

“哈，每当满月的时候就生病？”斯内普说。

“我知道你那套理论。”莉莉冷冷地把双手交叉起来，环在胸前，“为什么你总对他们的事感兴趣？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他们晚上在干吗？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