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向自己走来。

她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脸。

“何方妖孽，受死。”“白砚”将化龙剑指其喉。

云烟一惊：“我不是妖！”

“这幅模样不是妖是什么！”“白砚”冷笑一声，剑毫不留情地刺来。

云烟向后退去。

她原先迷茫的目光逐渐转为疑惑。

“白砚”阴下脸来，剑式也愈发凌利，招招要害取其性命。

云烟左避右闪，几次险招躲下后，被划了不少伤口。

云烟疑惑中又带了点复杂的神情。

“师父，你不是受伤了吗？”

“白砚”怔住了，她的意识不是混乱的吗？

糟了，自己光想着利用她的软肋，却忘了这茬。

云烟嘴角抽搐了一下。

“恕我直言，我想没有梦魇像您这样愚蠢可笑的了。”云烟说完这句话终于绷不住，大笑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梦魇脸色铁青。

云烟嘴角缓缓稍带起一抹冷笑。

”第一重梦境中我没有醒过来，难道到了第二重我就一定醒不过来了吗？”

云烟按住他的“化龙剑”，一缕星光柔和地渡过她的身体，丑陋的妖兽面尽散，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既然你已知晓，我本就是同归于尽，也，咳！”梦魇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但面色苍白，已然灯尽油枯，若不是这殒世符，他又怎会被逼到失去理智，破绽百出的这份上，苦笑与种种心酸浮现。

“其实我从来，咳”他抬起头，用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云烟，似乎要将她穿透，“从来没有害过人，和杜目那种食人妖不一样，我们只是梦的制造者，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云烟眉目纠结在了一起，她怎么听不懂了呢？

那种眼神在质问自己，在质问她身后站着的一个个人，一个个道士，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妖，对不起天下的事。

“我恨人、类！”

他咧开嘴，突然一阵巨大的裂缝从他身体上展开，硬是将他的身躯体撕裂成碎片，在空中化成风烟消散了。

紧接着整个梦境都像他身体那样开始分裂。一大块一大块土壤中划开裂缝，刺目的白光从中射出。

“不好，云烟，你要赶紧离开这里！”魔笔中恶煞第一次出声提醒。

“梦魇死后，梦境会彻底消失，没能在梦境消失前离开的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