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沉默片刻，“我不饿，方总您先吃，吃完我们聊会，我等聊完后再吃。”

方毅一听，秒懂李总心底在想什么，他也是科班出身，也学过商业礼仪，商业礼仪其中一条就是跟客人在一起时，吃饭不谈生意，谈生意不能吃饭，这算是比较高端的一商业礼仪了，跟传统文化里，生意是饭桌上吃出来的，是酒杯里喝出来的甚至有些背道而为，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李总，方毅都快忘了有这条商业礼仪了。

“李总，您还是吃点吧！”方毅又端起莲子粥吸溜了一大口，“我知道您所受的教育里，将谈判时候不吃东西，不开小差，当做成对对方最基本的尊重，不过，我们来这的主要目地可不是谈判，而是吃早餐。”

“就顿便饭吧！”方毅指了指墙上挂钟，“A轮投资肯定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一会会议还不知道要开什么时候，您将就吃点，不然今天肯定又得饿肚子。”

“好，那我不客气了。”李总知道方毅说的是实话，顺势就点头答应下来。

喝了一口，李总感叹，“莲城的莲子，名不虚传。”

方毅笑笑，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他吃东西没那么精挑细选，莲子让他来吃都是这味，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说点正事，“李总您既然是以投资商的身份找到我，那我也以颜如玉股东的身份跟李总您谈了，不知道李总您想从我这知道些什么？”

一谈起正事，李总立马将才刚喝一口的莲子粥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后，正色道：“方总，那我有话就直说了，颜如玉这家公司在业内也不算是小作坊小公司，我们对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据我们所知，颜如玉根本就不缺流动资金，即便是要扩大生产，也不需要通过A轮融资来进行产线扩大，我想知道原因。”

方毅笑了笑，“看来李总对我们公司了解很深啊！”

李总不置与否。

方毅：“颜如玉先前在业内是还不错，但跟倾城一品比，差了不止是一个台阶，倾城一品就算是人力再怎么丰富，也肯定不会将人力物力浪费在调查这样一家公司身上，所以李总您对我们颜如玉的了解，肯定是昨天了解到的，您这么忙，还专程来了解我们公司，那肯定不会是随心起意，只有两种原因，要么，你想找到我们的核心竞争力，模仿甚至击垮我们，要么，你想投资我们公司，甚至是将我们公司给收购了，我说得对吧？李总。”

李总挑挑眉，没否认，这本就是商场上的惯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错，我们作为护肤品类的龙头企业，肯定是想维护住自己老大的位置，昨天市场销售率一出来，我就有诞生将你们公司给收购的念头，但很可惜，一来你们公司还没有上市，二来，你们公司不缺流动资金，所以只能寻找你们公司真正的核心竞争力了。”

方毅补充道：“但是，你们找了一天，也没找准我们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到底是什么，所以，今天你一大早就按捺不住了，找到我，对吧？”

李总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方毅想了想，开口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天生神物时候能够取得成功，打的是感情牌，我将产品定位成为礼品，恰巧那时候又是父亲节前后，消费者们愿意为情感买单，那时候，其实我卖的并不是商品，而是礼品，但是这份礼品，是有实际效果的，我等于是花消费者的钱，给自己做了一份广告，让消费者花钱，体验了一款还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产品，很可惜的是，这个路子你们知道了也没用，谁也模仿不来，这方法只能用一次，一次之后，产品不行，别的品牌的路全部堵死，产品可以，消费者只认那家公司的产品，因为那款产品，曾经承载过他们的情感，同样的质量，相同的价格，消费者潜意识里，就会选那款产品。”

李总很惊奇，“原来是这样。”随即李总又皱起了眉，“那这么说，现在还有很多消费者是认天生神物的产品的？”

方毅理所当然道：“那是肯定的，不然，天生神物哪来这么高的市场营销率。”

“也就是说，接下来天生神物与颜如玉究竟谁能坐稳男士护肤品第一大品牌，其实还存在未知数？”

“其实我们颜如玉输了。”方毅摇摇头，“这也是我让陈总发起公司A轮融资的原因。”

“颜如玉输了？”陈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们可是当日销售冠军。”

“可我们是线上销售，天生神物是线下销售。”方毅有些无奈道。

“线上？线下？”李总表示自己没听懂。

方毅解释道：“线上销售，就是在互联网上销售，线下销售，就是实体店里销售。”、

李总这下懂了，可还是不明白方毅为什么会说是颜如玉输了，“这线上跟线下，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上天了。”方毅想了想，简单描述道：“线下可以有百年的老字号，线上没不过气的网红店。”在他们原先那个世界，看似是互联网的崛起，把实体都做死了，可事实上却不然，倒下的，其实都只是一些小的经销商，小实体店老板，而那些大的品牌，依旧存在，甚至通过互联网更扩展了销售渠道，那个世界，网商发展了十几年，实体的那些大品牌，依旧是大品牌，而那些网络店铺，从某宝，再到天猫，再到微商，火了一批又一批，然后又倒了一批又一批，互联网上单一的店铺或商品，始终不可能形成家喻户晓的品牌。

李总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品牌？”

“对。”方毅点头，“我们现在看似坐拥着最广大的市场，可实际上，我们却没有任何自己的品牌，我们就是一款网红商品，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要借助这广大的市场，将一款因为互联网而火起来的网红商品，变作成一款实体品牌商品。”

李总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想到的不是这些，倾城一品与颜如玉的情况恰恰相反，他们不缺品牌，他们已经是品牌了，而且是业内最大的品牌，他们缺的，是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