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

方毅直接宣布开机。

这次剧组里，不仅演员们来了，秦龙跟赵大圣也跟来了。

他们其实本来是不来的，投资人自己任导演，一个从没拍过电视剧的血外行导演，加上一群扑街的演员，血外行导演自己写的剧本，拍的还是最小众的反腐剧，那电视剧拍出来能看吗？

可他俩都没办法，方毅硬要拉着他俩过来，还给他俩在剧组里挂了副导演的职务。

孙大圣无奈看着方毅：“方总，开机仪式呢？怎么开机仪式都没有就开机了？”

方毅反问：“开机仪式？那是啥？”

孙大圣一抚额头，连开机仪式是啥都不知道是啥的导演，他对这部剧已经彻底绝望了。

“方总。”秦龙解释道：“开机仪式就是个仪式，是拍摄电视剧开机前的惯例！”

“哦！就一个仪式啊！”方毅点点头，“既然是惯例，那就举行一个呗！”

秦龙点头，“我去买牛跟羊。”

方毅叫住秦龙，“买牛跟羊？”

“是啊！秦龙点头，要用整牛整羊祭天用的。”

方毅眨眨眼睛，“这么麻烦？”

秦龙也眨眼睛，“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啊！”

方毅想了想，“意思一下就行了，牛羊那些啥的就别整了，剧组不是有碗杂酱面吗？就哪那个祭吧！”

秦龙：“啊？”

方毅：“祭不祭，不祭我开机了。”

赵大圣跟秦龙对视一眼，都嘴角抽搐，拿杂酱面祭天，他们见过糊弄事的，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糊弄事的。

赵大圣嘴角抽了抽，“还不还在别整那什么开机仪式算了。”拿碗杂酱面就敢祭天，赵大圣他怕天打雷劈。

“早就该这样了。”方毅摇摇头，“一口毒奶我都怕，没事祭什么天！”

祭天！

焚香！

烤乳猪！

铺红布！

这是国内影视剧开机仪式的惯例了，每个剧组都一样，但方毅却就是懒得搞，不是他不迷信，这跟迷不迷信无关，方毅始终认为，一部剧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出头，靠的是导演，是演员，是整个剧组的共同努力，《人民的名义》这部剧已经在另个世界里证明过成功了，只要拍出来正常水准，压根就不要老天保佑。

方毅再次宣布：“我宣布，剧组正式开机。”

“来！”方毅招呼众人，“我们再对一下剧本。”

来的路上，方毅其实已经跟大家对过好多次剧本了，可是每次，方毅都还觉得还能有更好的余地。

这个剧本，几乎就是方毅他原先那个世界里《人民的名义》原封不动的剧本，当然，也有一些细微的改动，改动的原因有很多，比方演员的问题，每个演员都是独立的，都不一样，两个剧组的演员不同，剧本自然也要根据演员的条件，演技有所调整，还有，另个世界里的《人民的名义》剧组很穷，实际上是穿插植入了不少广告的，而这个世界里，方毅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他不去给《人民的名义》倒买广告位就不错了，想让他卖广告位，做梦呢！于是，删删改改，祛除掉那些与主线无关的剧情，以及植入广告后，《人民的名义》已经从原来的55集，变成了四十五集，足足删除了十集，方毅他想要一部最完美，最巅峰的《人民的名义》，他要的，就是一个精品，要的，就是能够在娱乐圈里一炮而红。

剧组！

场地已经整出来了。

机器架好，布景，化妆。

《人民的名义》第一个镜头，正式开拍。

“三”

“二”

“一”

“开机！”

一辆小汽车内！

方毅跟几名演员一起挤在一辆车里。

方毅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嘴里开始吹起口哨。

“候处长......”小汽车后排，一名演员朝着侯亮平恭敬开口。

“卡！”方毅脸一黑，直接叫停。

众人都不明所以，“方总，怎么了？”

方毅黑着脸看着刚刚叫自己候处长的那名演员，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侯亮平不是个霸道总裁，是个处长，一个没有领导架子的处长，你脸上表情能不能别那名多戏？就随意一点，自然一点，成吗？”

“好的，方总。”

......

方毅：“卡！”

众人：“怎么了？方总？”

方毅大声咆哮，“你家吃杂酱面是一根一根一小口一小口吃的？你吃奥利奥呢？要不要再舔一舔，泡一泡？霸气一点，大口一点，不拘小格一点，别忘了你演的是一个巨贪。”

“我明白了，方总。”

片刻后，方毅再次叫停：“卡！”

众人再次看向方毅。

方毅一捂额头，“你丫的非洲难民洮南来的呢？嘴巴里塞不下了还塞？”

那演员呆呆看着方毅，“方总，不是您说要大口大口吃杂酱面吗？”

“你那叫大口吗？你那是硬塞。”

方毅气急，“也没有吃过杂酱面，没吃过的话现在先去吃两碗杂酱面后再来演。”

那演员赶忙点头，“吃过。”

方毅：“你平常一个人时候是怎么吃的，现在就怎么演，知道了吗？”

“明白了，方总。”那演员赶忙点头。

“再来一条，不行换人。”

......

“停！”

方毅看向马高飞，“你演的郑胜利是个叼毛，叼毛能不能有点叼毛的样子？你装什么礼貌？那么文质彬彬干什么？腰挺那么直，身站那么正，脸上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你往日是什么作风呢？让你本色出演演叼毛，你给我演少年包青天呢？”

马高飞嘿嘿笑，“我这不是想演个正面形象吗？”

方毅：“反面形象能不能演，不能演我换人。”

马高飞赶忙保证，“能。”

片刻后，方毅又喊停了，“马高飞，我是要你演叼毛，你嘚瑟啥？合着少年包青天不演了，你演古惑仔呢？记住，你演的是一个叼毛，一个想干大事，但是能力有限，想干坏事，但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叼毛，懂吗？”

进入工作状态后，方毅完成变了一个人。

很专注，很认真，也很较真儿。

一个镜头，最多的时候，影视重复了二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