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先沿着河流继续往河的上游走。

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河流是如何形成的，汇聚成河之前，这些水是如何出现的。之后，他会离开河岸，观察远离了河岸的其他区域，在世界的边界是什么样子的。

瀑布上游的区域没有下游区域那么广阔，走路花费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

小卡比兽走三步歇一步，再走两步，吃起食物，小短腿配上拖沓的龟速步伐，绝配。

烛光灵好一些，飞在空中，在这看看，在那看看，不过也知道不可以离开杜明的一定范围，还是很乖巧的。只是偶尔看路边的喇叭芽看呆了，忘记跟上来，还需要杜明回头过来拉着它。

多亏了小卡比兽和烛光灵，杜明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这个世界的边界。

杜明在远远的地方就能看见世界的边界、世界的尽头大概在什么位置，这个边界似乎像是一堵灰色的墙壁，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到了近处，他才看见了边界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这是一片虚无。

也是一道岁月流经不知凡几的画卷。

是亘古与寂灭，是万物新生也是梦境破碎。

杜明沿着河流向上走，但河流没有源头，河水从灰色的墙壁中凭空出现，周围的土地也似乎被这墙壁强行隔开。

不止如此。

等到靠得更近时才看得清楚，灰色墙壁其实是浓如实体的灰色雾气。

杜明不懂得碎片世界是什么东西，但站在边界时，灰色的雾气隐隐在拒绝着生者的进入，拒绝的同时，似乎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在吸引着他向前走去。

“就看一眼！”杜明低语，准备进去查看一眼，本想要留着小卡比兽和烛光灵在这里，但烛光灵已经爬上他的肩膀，小卡比兽也早已经拉着他的衣角不准备放手。

“那就一起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拉住小卡比兽的小手，向前迈出一步，向雾气浓郁得看不见一米之外距离的雾气世界走去。

顿时，天旋地转。

一股苍老的气息掩盖住了新生的喜悦气息，这些气息在他四周升腾起来，他睁眼四处看去，眼前已是一片荒凉的大草原，但稍远处却青草青青，再远处似乎花香四溢、五彩缤纷。

他们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哪？”他狐疑不定，“莫非是幻象？”

神木村村里的几乎每一个村民，都多少探索过这个碎片世界的边境。

有些村民会被雾墙阻挡，无法前进半步；有一些村民踏入雾墙后，会昏睡在原地，良久才醒；也有一些村民自称进入雾墙后，会看见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但说不了话也动不了，直到梦醒了以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同样昏睡在雾墙之外。

他们的共同点是，没有人因此死去，也没有人侥幸离开这个碎片世界。

杜明怀疑，眼前看到的是类似于梦境或者幻象的东西，他下意识地向前走去，察觉到自己居然能够随意行动。

“也能够说话……”

他看了看肩膀上的烛光灵和右手拉着的小卡比兽，两人双眼放光地雀跃着，恨不得马上冲到前面去。

强行摁住两个按耐不住的小子，杜明往身后看去，雾墙不知为何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他身后半米远的距离之外，有着一团和雾墙同样颜色的雾团，飘荡在他的眼前。

这是刚才进来的雾墙？杜明皱眉。

他伸出手往雾团触碰，没有反应，随即拉着小卡比兽两人向雾团走去。

瞬间，再次天旋地转，他再次回到了碎片世界，站在了雾墙的面前。

“可以回来！”

杜明放下心来，带着眼冒圈圈的小卡比兽两人再次进入雾墙之内。

很顺利的，他们再次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可以回去，杜明放心不少，他离开雾团，向花香四溢得前方走去。

……

一路上没有见过一只宝可梦。

“唝……”才过片刻，小卡比兽就已经神色萎靡，十分无聊，只能靠着叶子给它的营养方块度日子。

除了一些植被花草，也没有其他的生物。

“摩唏……”烛光灵已经开始打着呵欠，无聊得想要睡觉。

杜明轻轻弹指，拍了一下差点从他肩头掉落的小烛光灵，唤醒烛光灵的神志，继续前进，“想睡觉的话，我们出去之后再睡，好不好？”

烛光灵眯着睁不开的睡眼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半睡半醒时无意识的点头，无奈，杜明左手捧起烛光灵，抱进怀里。

这个看似有生机的世界实际上是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天空中有着他很熟悉的太阳，却似乎同样没有半点生机，感受不到生气。

看着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现实世界，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碎片世界。

往前走去，杜明靠近了绿油油青草所在的地方，他很快看出了不太对劲之处。

这些青草，也看不出有生气的样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就像是最繁盛的时候，被人做成了标本，只是有青草的形，没有植物的精气神。

“莫非……”

他继续向前走，来到一处缤纷的花园。

这个花园有着人为的痕迹，白花黄花和红花围成几个圆形的圈，圆形的花园中央，是一个直径将近十米的空心地带。

杜明站在花园的中心往四周张望，有些难受，周围多彩的花草，同样失去了生机，如同标本一般伫立在原处，毫无声响。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杜明想着，神木村的村民，他们在雾墙之内见到的幻象或是梦境，是不是也有这么逼真。

至少，如果这个幻境不是一直毫无生机、毫无生趣、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

若要他用一个东西来形容这个世界，可能‘照片’这个词语最为贴切——毫无变化。

四处逛了一圈，他才发现，这是一个超级无聊的世界，整个世界毫无变化，没有生机，他也试图朝着更远的区域前行，但结果更加离谱。

像是遇到了游戏中的空气墙，明明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不少可以看见的东西，但他就是无法前进，只能在以花园为中心的一个圆形区域来回走动。

别说是已经无聊得躺在地板上的小卡比兽和在他怀里睡着的烛光灵，就连他也受不了这么无聊的地方。

“这花园，绝对有古怪！”

杜明试着在花园的正中心磕头，在地面上乱踩，试图找找有没有神奇的机关。

然而并没有。

“这些草和花朵，难道是什么阵法不成？”

他试图把青草或是花朵从土里拔出来，花草居然纹丝不动。

“是不是有什么财宝藏在地下？”

他还想要挖地三尺看看地下有什么东西没有，没想到这些土居然也挖不动。

“唝~~~！”

杜明还想再试试躺着晒太阳一天，看看有什么变化，终于小卡比兽忍不住了，叫起躺在地上的杜明想要离开这里。

“行行，今天就到这吧。”

遗憾地看了一眼这个花园，杜明带着小卡比兽和烛光灵往雾团的方向走去，打算离开，明天再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