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绻拍了拍床沿，看着她因寒冷而冻的紫青的脚。像是对于她的质问，觉得很无关紧要。

泪痣还是走了过去，和他一齐坐在床沿。她心里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原因也是她不想成为怀绻眼中那个替身。

泪痣在等他的回答。

怀绻心知也瞒不住她了，只是决不能告诉她是以牺牲自己而维持她的。

本想着等到那一天自己消失殆尽之际，给予泪痣全部力量，重振江湖，为七年前那件事报仇。可是，随着自己灵力被意外损耗和霁月楼的重重追击。

所以，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怀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想接着听下去吗？”

泪痣不明所以，那隐隐而出的答案好像就在眼前，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够揭破谜底，答案呼之欲出。

泪痣默默地点了点头，将冰凉的脚伸进了被窝里，乖乖地听他说下去。

【怀绻】

“男孩走后，心中充满了恨，埋怨门主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既给他希望，又给他绝望。将他狠狠地从云端上拽下，生生地跌入泥土间。但，最主要的是，他爱她。面对自己爱的人，他没办法说不。纵使他厌恶死了自己。”

怀绻不冷不热地说起，嗓音听起来沙哑的，很是舒服。像是在讲一位旁人的往事，泪痣自然也听得入了神。

所以泪痣听到那个字眼，爱，的时候。她抬眼望了望怀绻，发现怀绻也在盯着他看，于是便慌张地低下了头。

泪痣分明听见了怀绻的闷笑。

【怀绻】

“没过多久，男孩就听说女孩所在的地方被围攻了，溃不成军。男孩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她想保护自己，独守自己的家园。男孩拼命地往回赶，发现诺大的地方已经被摧毁的零零落落。他疯狂地寻找女孩，终于在一堆废墟中找到了她。她还尚存一口气，男孩将她抱起，不堪其辱地去寻当时的神医，求他救她。神医看着她，只留了一句话，“保其元神，寄其宿主”。”

说到这儿的时候，怀绻停了下来，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着泪痣。这情绪感染着泪痣，此时，她好像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自己的身份，看着怀绻的眸光中，又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是爱，也是谢。

【怀绻】

“男孩就将她化为自己的一颗痣，没日没夜的培养她，希望着有一天能够醒来，带着他重振下九流门。所以，他将她取名为：泪痣。”

怀绻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起身单膝跪倒在地，抱拳道：

【怀绻】

“怀绻拜见门主。”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般，但泪痣没想到自己是下九流楼的原门主。但自己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所以怀绻的举动完全让她无措了。

【泪痣】

“所以，我不是她的替身，对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泪痣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心里真的很开心。

只见怀绻身形一晃，像是没有想到泪痣会这么说。

【泪痣】

“那这么说，我是你的门主，你现在是不是要听我的命令。”

泪痣愈发的胆大妄为，连身上还未好的伤都忽略掉了。

【怀绻】

“自然。”

【泪痣】

“好，那我现在命令你赶紧起来，帮我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