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你想和我谈什么？秦琛，演够了吗？玩弄一个人的感情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林菀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她冷笑，“好啊，我和你谈，我问，你答。”

“好。”

“你接近我是为了膈应慕子盛，膈应慕家，拉拢林家，是不是？”

“是。”以前是。

“你送我的裙子，一开始就是想在江家晚宴上用，是不是？”

“是。”但我早就让人拆下来了，只是有人没有照办，然后阴差阳错，他们按了原计划。

“你并不是个性格温柔的人，是不是？”

“是。”从来就不是，但现在，我愿意为你做一个温柔的人。

林菀苦笑：“秦琛，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菀菀......”秦琛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他不知如何开口。

“够了，秦琛，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爱上我了，别说，我不信。反正我已经替你除了你秦家的隐患，你大可不必再利用我。”

“我们林家，不会和秦家联姻。一辈子不可能。”

“爱上你，算我瞎了眼。”

林菀哭着跑了出去，她需要冷静，需要从这段不该产生的感情里脱身。秦琛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心口痛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反驳不了她。

当他以私欲接近她的时候，就注定了，无论他后来如何改变，最初不单纯的目的都无法抹去。

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只要他们的相遇是虚假的，那后来的一切再美好，那也是假的。

俞白在门口叫住了林菀：“林小姐，请留步。”他并没有走，一直在听墙角。他知道，boss这个人不擅长解释。

“林小姐，其实boss早就让人把东西取下来了，这次真的是意外，是颜渊自作主张。boss他真的很喜欢您，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上过心。”

“而且，boss想尽快解决秦二爷，也是希望扫除一切障碍，有更强的能力保护您。”

“林小姐，boss从没对谁动过心，不擅长解释，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

“俞助理，”林菀打断了他的话，“我和秦琛的问题，并不是这一次的欺骗。我和他不可能了，仅此而已。”

俞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琛静静地坐在窗户旁，一动不动。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boss，不是平日里的冷静强势，雷厉风行，此时的秦琛像一只受了内伤的刺猬，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心里已经被刺得鲜血直流。

察觉到有人进来，秦琛看了俞白一眼：“你没走？”

“boss，我已经布置下去了。”俞白走了过来，这一次，不是以助理的身份，而是以多年玩伴的身份开口，“为什么不解释？”

秦琛把头偏向窗外的方向，看着车水马龙，自嘲一笑：“解释再多，能改变我接近她的目的吗？”

俞白沉默。错误的开始，怎么能祈求正确的结局呢？

“那颜渊......要处罚他吗？”

“不必，”秦琛看着俞白，“这件事是我的错。筹划了这么久，他不甘心放弃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你告诉他，遵循命令，是他必须学会的。让他去C国活动吧，那里最近不太平，正好需要他。”

“是。”

秦琛挥手示意他出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俞白刚离开房间，秦琛就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的电话。

“是我。”慕子盛的声音有些沙哑，“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林菀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去哪里，似乎不管去哪儿，这颗支离破碎的心都不会变得完好如初。

鬼使神差地，她居然来到了医院。

那是她穿来第一次和秦琛见面的地方。那时候他叫她菀儿，她以为他是男主，决定抱大腿，改变原书的轨迹。

可笑的是，她走了原身的老路，交出了自己的真心，换来了一地玻璃渣。

“林菀？”江昀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她。

林菀假笑了一下，但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江昀毕竟是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感情的人，开口问道：“和秦琛吵架了？”

“谈不上。”连恋人关系都不是，谈什么吵架呢？

江昀也不戳穿她：“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林菀和江昀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江昀开始讲他和阿玉的邂逅。

“那个时候，我还是军医，一次外出任务，我认识了阿玉。她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单纯活泼，我不爱说话，她和我相反，她总是能逗我笑，还常常来找我。”

“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她说她喜欢我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了交往。”

林菀觉得不可置信：“这么草率吗？”开口后她意识到自己失言：“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江昀笑了笑：“没关系，现在想起来，我们之间确实太草率了。我对她一无所知，却爱上了她，也从没有问过她的来历。她不说，我也不问。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告诉我。”

“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就在我们感情稳定的时候，我提出带她去我家，见我的父母。可是，她却对我说，她不配。”

“为什么？”

江昀平复了情绪，继续说道：“她说，她是C国某个组织派来，故意靠近江家的。接近我，只是她的任务。”

“我不信，我问她，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真相。”

“结果呢？”

“她说她做不到再骗我，她爱上我了。很可笑是不是？”

林菀没说话。太像了，这何尝不是她和秦琛的故事呢？只不过位置调换了罢了。

她何尝不知道现在的秦琛是藏了一点真心的，可是那又怎样？狠狠地伤害过，真的能彼此原谅吗？

“那你是怎么做的？”林菀问。

“我？我当然不接受。我那么爱她，没办法接受她一直在骗我。即使她说她爱上了我，但爱过，就能抹掉以前的痕迹吗？”

林菀不回答，她如今何尝不是陷入这样的纠结？

“但是，林菀，我后悔了。如果......如果我知道，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纠结，我会永远失去她，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带她去见我的父母，让她嫁给我，无论她以前做过什么，我都愿意原谅她。”

“我说出分手后，她就不见了。再见时，她的一个追求者受到组织的欺骗，给她灌下了过量的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