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教授家出来，一路过来，张辉宏默不吭声。

快到岔路口王朋才问，“有事？”

张辉宏看看他，轻轻摇头，“没事，多半是我想多了。”

“人家看不上我。”王朋笑着挥挥手，“我去图书馆了。”

看他潇洒走远，张辉宏并没有跟上去，皱皱眉头，回寝室去了。

既然他是清醒的，也就没必要多嘴。自己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这些都清楚，就是忍不住好奇。

明明没那个意思，却偏偏让人往那方面想……马教授那个女儿是不是有什么病？

女人，真怪。

摇头笑笑，他奔向自己的床，现在睡个回笼觉最好了。

马可可想的和他差不多，加之脚又伤了，可以光明正大赖床。只是没有睡觉，拿着手机和人聊天。

“你确定你的方法管用？”

“三尺柔专破百韧钢，相信我没错。”

“今天我损失多大你知道么？如果没用，你死定了。”

“太阳刚出来，你就有大损失了？”

“你现在就想死？”

“呵呵，别生气，开个玩笑。而且你的脚需要静养，情绪波动太大并不好。”

“你倒什么都知道……速度还很快，我脚上的跌打酒味儿还没散呢。”

“这足以证明我对他很关注，选我当伙伴没错。”

“你们有仇？”

“不共戴天。”

“了了，我也嫌他碍眼。有他在，做事会很不方便，好几个人都这么提醒我。接触几次，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你让我假装喜欢他，到底为了什么。”

“他和你父亲关系很好对吧？”

“嗯，好的跟两父子一样，我倒像捡来的。”

“可你才是亲生的。”

“没觉得。”

“工作上你们有冲突，或者理念上有不合，的确是你比较吃亏，一个知名学者，公事上总是会无私一些，关键，这不是大事，说不定还能让儿女成长。但是，一旦你感情或心灵上受到伤害，你就知道‘亲生’两个字有多重要了。”

“听上去有道理，但谁知道是不是这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如果按你以前的计划，从工作上陷害他，在他负责方面动手脚，是肯定赶不走他的，相反还会暴露你的企图。”

“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你父亲比谁都清楚。”

“听你这语气，怎么像是他的小迷弟？”

“如果不能正视对手，肯定他的能力，我永远报不了仇。”

“你跟他到底多大仇？”

“刚刚不是说过了。”

“那为什么结仇？”

“和咱们的合作有关系？”

“既然是合作伙伴，有什么不能坦诚布公的？”

“……，他害我家破人亡。”

“那么可恶？！”

“是该死！”

马可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一股怨杀之气甚至要透过屏幕扼住她咽喉，让她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质疑——真要跟这种人合作么？

她心思百转，迟迟没有回复，那边也没再开口，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时间一直在往前走，不会因为谁的停留而停留。

苏茜抱着一摞文件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砰一声放桌上，“你就不能找个人帮我？”

“助理再配个助理？”顾辰笑着说，“你私人聘请，我没有意见。”

“那点工资养活我自己都难。”苏茜看看他，“能不能跟大老板说说，让他稍稍地、稍稍地涨一点工资。”

“他那人抠门的很，拿他钱跟要他命一样，涨工资这种事肯定没有往下降来的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顾辰嘿嘿一笑，“让他潜一下，什么都有了。”

去死！

苏茜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庸脂俗粉，没得可潜。”

“谁说的？”顾辰讶异地打量她一眼，“胸脯是小了点，但腿长腰细屁股翘，还是有卖点的，大老板酒量不好，你多灌他两杯，现在这条件差不多就能过关了。”

信不信我敲死你！

苏茜脸上漾起笑，就是非常非常假，“那请问顾总，您酒量好不好呢？”

“我酒量也不大，但你在我这儿没机会。”顾辰拿手在前面做个扩张动作，“我喜欢这样的。”

“庸俗！下流！”苏茜气哼哼地掉头走了。

“找个人帮忙开发下，说不定还有机会。”讨厌的人讨厌的话，还讨厌地往耳朵里钻。

走到门口回头瞪一眼，才发现他已经在认真工作，看文件的模样分外严肃专注……又给他耍了！

气死我了！

小脚在地上跺跺，拉门出去。到了外面才想……上次他做这种无聊事，是和万乘抢“废壤再生”的单子，这次又为什么？新的敌人还是新的新的项目？

不想了！

头有点疼，她使劲甩甩，决定不再多想，只要默默支持他就够了。

但有些人的爱情，却一定要个结果的。

中午，广南有名的情侣餐厅。

姚贝贝等赵无有熟稔地点完餐，“常来？”

赵无有并不忌讳这种话题，自信一笑，“情场圣手，绝非浪得虚名。”

姚贝贝点点头，“所以不甘心。”

“你可以这样认为，我的确有这样的情绪。”赵无有笑笑，“我追你也的确不是因为喜欢你，单纯不想让想害我的人过的舒坦而已，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样还被我追到，你会很惨的。”

姚贝贝也笑了，“你这样诚实真的好么？”

“我觉得挺好的。”赵无有看着她，深深一笑，“我可以玩弄你，但我不会骗你。”

“不骗怎么玩弄？”姚贝贝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杀招，不能讲给你听。”赵无有不是什么底都漏的。

姚贝贝忍不住翻白眼，“刚刚还说不骗我的。”

“所以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不能说。”赵无有往前凑凑，“但也不是不能通融，比如……先亲一个。”

姚贝贝头一偏，不屑撇嘴，“烂俗的手法。”

“套路是老了点，但成功率高啊，要不是我急于求成，没准就能得手了。”她不亲，赵无有也没多沮丧，“如果是他的秘密，你有多想知道？”

“谁？”姚贝贝猛回头。

“看，我就说套路不分老旧，关键是谁在用。”赵无有笑的暧昧。

姚贝贝哼一声，说他，“真无聊。”

赵无有正要接话，电话响了，拿出手机一看，笑了笑，“更无聊的人也有。”

姚贝贝看他接电话，表情变得严肃，声音也低沉，但只嗯啊几声就挂了，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他又这样，只能问，“谁打来的？什么事？”

赵无有看看她，笑问，“开始对我的事上心了？”

眼白往上一翻，姚贝贝红唇蠕动，“懒得理你。”

“别这样嘛，告诉你还不行。”赵无有笑着敲敲手机，“有个家伙想蛊惑我，我决定给他个机会。”

什么？